白淵是何許人也?當林東飛話語一出,白家大廳內瞬息間鴉雀無聲。
對于白家來說,白淵這個名字似乎已經變得陌生,十年的時間,無論是名字以及白淵這個人,都逐漸消失在眾人的印象中。
但是
往前十年,白淵這名字在白家卻是如雷貫耳,乃至在整個東林都家喻戶曉。白淵跟林東飛兩人當時被合稱為東林雙雄,相比林東飛的極高天賦,白淵的天賦就略差一些,然而他卻用異于常人的勤奮、努力、刻苦,硬是彌補了天賦的不足,當時也成為東林所有青年的一個標桿。
天賦固然重要,可想要出類拔萃,勤奮、努力、刻苦卻是缺一不可。
「白淵已經失蹤了十年」
白羅的話語打破了大廳內的寧靜,對于白家來說,白淵更像是一個針,刺痛著他們的心靈,好不容易白家出了一個人物,誰知卻是突然間莫名其妙的失蹤,仿若人間蒸發,至今都下落不明。
「什麼?失蹤了十年?」
林東飛烏黑的雙眸瞬息間爆大,臉上那抹驚訝之色相伴而隨的卻是一縷震驚,他刻苦修煉十年,為的就是能再跟白淵一較高低,以洗刷當年一戰的恥辱,一下子有些難以接受對方失蹤十年的這個事實。
「怎麼,難道這事你會不知?」白羅的口吻中似乎帶著幾分質問的意思,當年白淵的失蹤那可是轟動一時,尤其是在白家,所有白家成員不管男女老少全體出動,唯一知道的線索便是離開白家時,白淵是前往與林東飛一較高下。
東林雙雄一決高下,照理說這事應該是滿城皆知,有數之不盡的人圍觀才是,但實則不然,知道兩人決戰的只有兩個家族內寥寥數人,而兩人約戰的地點除了當事人之外,其余人一概不知,可以說是一場秘密對決。
誰能取勝,意味著誰就是東林年輕一代名副其實的第一人,可誰都沒想到,最終的結果是白淵失蹤,至今下落不明。也就在當天,林東飛被一個宗派外出的長老相中,直接帶了回去,這一晃就是十個年頭。
白家之人幾乎都認為白淵的失蹤是林家所謂,甚至都懷疑有可能是林家老一輩插手,或許白淵已經遭遇不測。但這都只是猜測,毫無半點依據,更何況林東飛已經入了宗派,這也意味著整個林家也因此跟宗派沾邊。有這一層關系在,白家根本不敢在無憑無據的前提下大鬧林家。
「白淵竟然失蹤了十年!」林東飛陷入深思,喃喃自語,白羅直接就被他給忽視了。
「我懂了!」沉浸片刻後,林東飛再一次自言自語起來,「難怪你當天會莫名其妙說那番話。」
突然間
林東飛臉上出現了一抹神秘的笑容,「白淵啊白淵,我算是服你了,想不到十年前你就已經悟出了這一點,妄我苦修十年還欲找你討回當年一戰之恥,如今看來十年後的我連跟你一戰的資格都沒有。」
「大哥,你去哪?」
見到林東飛胡言亂語發瘋似的神態,不知為何林聰心里出現了一抹擔憂之色,更要命的是此刻林東飛正轉身離開大廳,看情形似乎是要離開白家。這樁婚事都還沒落定,林聰當然不希望看到林東飛就這樣離去,說白了這事成不成還要看林東飛。
「回雲宗」林東飛簡單三字回答,連頭都沒有一絲絲的回轉。
「什麼?回雲宗?」林聰猛的倒吸一口冷氣,「大哥你好容易從雲宗回來,這才一天時間,怎麼就要走,那我的這樁婚事怎麼辦?」
「小聰,男兒應志在四方,你的天賦也不錯,應該花多點時間用在修煉上。」林東飛象征似得輕浮了下右手,只是微微一晃,整個人便是慢慢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別說是林聰,就是其他大廳內的白家成員,幾乎全都都還一愣一愣的,還沒緩過神來,到是笑面虎的一道笑聲率先打破了這個局面。
「諸位,小飛臨時有事離開,但這並不妨礙我們繼續談這樁婚事,不是麼?」林遠山雙眸直落在白河身上,「白兄,這樁好事還希望你好是成全。」
林遠山貴為笑面虎,當然是笑里藏刀,這番話表面上看起來並無大礙,實則卻暗藏玄機。白河貴為白家的頭把手,當然也不笨,但這口卻一直緊閉,隨之雙眉也是急速向內而靠,余光時不時的撇向白幽若,表面上看似鎮定,不過那眼神卻已經出賣了他。
這樁婚事若當事人白幽若換成白家任何一位年輕女性,他都會毫無猶豫的點頭答應,能跟如今的林家聯姻,絕對是利大于弊。可如今的對象是白幽若,這不僅僅是他親手女兒這層關系,重要的是白幽若的天賦,在白家可以說是數一數二,以後成長起來,絕對算是白家的頂梁柱那一類,還是最重要的那種,就算要成家,也是男方入贅。
可一旦跟林聰有了這門婚事,她鐵定會嫁入林家,這對于白家來說,失去這樣一位天才,已經不能用損失來衡量。
「父親,還考慮什麼,小若終會有嫁人的一天,這林聰也不錯,更何況…」在這個節骨眼上,白奇偉的聲音再度響起。
「閉嘴,給我滾,這里沒你說話的份。」白河雙眸一等,一道怒喝之後,竟然微微嘆了口冷氣。顯然是對白奇偉的表現很是不滿,天賦是不錯,但卻是心胸狹窄,就連自己的妹妹也容不下,深怕來日奪走他的光輝。
白奇偉顯得很是沉悶,在他的影像中白河從未這樣呼喝過他,更別提是當著眾人的面,這讓他覺得很沒面子,瞬間耷下腦袋離開了大廳。
「奇怪,為何覺得今天白家的氣氛有種壓抑感?」梵天剛踏入白家不久,便是察覺到了這種現象。正當他疑惑之際,一道身影快步沖他而來,神情中帶著幾分焦慮,這人便是白蘭。
「梵天,趁現在沒人注意,你趕緊離開,先避一避。」之前徐家一撥人鬧得很大,白蘭顯然知曉,不過大廳內她不夠資格進入,因此到也不清楚徐天朗口中的梵天已是已死之人,不然還真以為活見鬼了。
「離開,為何要離開?」梵天一頭霧水,顯得非常迷茫。
白蘭四下張望了一番,「是徐家,徐家的人找上門來了,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也不會連累你。」
「該死的徐家!」梵天雙拳緊握,雙齒一咬,內心那團怒火再次噴然爆發,一天前他可是差點命喪徐家兩名衛護之手。
「梵天,你竟然沒死?」
一道驚訝之色隨之響起,被白河驅逐出大廳的白奇偉一肚子的悶氣,然而當他見到梵天時,卻是眼前一亮。
「白奇偉?」
梵天雙眸一點,對于白奇偉這人,他並沒有大多的好感。
「你沒死太好了,現在跟我去大廳,那事你也算是當事人之一,也有權利參與!」白奇偉突然的笑臉相迎,讓梵天顯得非常不適應。
白蘭微微搖頭,示意梵天不要去大廳,這個節骨眼上去大廳,肯定沒好事。
「該來的始終要來,況且這事我又沒錯,怕什麼。」梵天憨憨一笑,絲毫沒有半點驚慌之色。
「笑,接著笑,看一會還能不能笑的出來。」驀然間,白奇偉嘴角掛起了一抹詭異笑容。
「我也去!」白蘭也尾隨跟了上去。
白家大廳內,因林東飛的離去,場內的氣氛再一次發生了轉變。梵天三人的到來,卻再一次打破了頗為僵硬的氣氛。
「是你,你沒死?」
顯然徐天朗口中的死人如今活生生咱在眾人面前,的的確確讓他們很是驚訝,不過在場有一人見到梵天後那神情卻與眾人有些差異,驚訝之余似乎多了一縷心定之色,這人無疑就是白幽若。
「梵天,之前徐家徐天朗上門一口咬定說你打傷了他兒子徐程,可有此事?」白河問道。
梵天一點頭,承認了此事。盡管他已承認,但白河卻微微皺眉,持著懷疑的態度,徐程的實力可是鍛體九階。
「梵天,別胡鬧,那徐程是鍛體九階實力,你根本不可能傷到他。」白幽若開口道。
「他輕敵」
梵天這話到是不假,若徐程不輕敵,或許傷的就不會這麼重。
「胡鬧,你可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大廳內一名年長者開口訓斥道,對面這樣的訓斥,梵天只是淡淡的回敬了一個眼神。
「我只知道若我不出手,就會死,我能活著回來都已經是萬幸!」
「你就是梵天?是那個廢物?你來的正好,你這種廢物根本就配不上白幽若,識相點的以後跟她撇清關系,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林聰話音剛落,林遠山就雙眉緊鎖。人家好端端的在議論徐家這樁事,你一開口就直接打斷,乃至當著他們的面呼喝訓斥,乃至還恐嚇危險,這無疑是在間接砰打著他們的臉面。
「你算哪根蔥?」梵天臉一沉,銳利的目光直接定格在林聰身上,「憑什麼讓我跟白幽若撇清關系?」
話語間,梵天的余光時不時瞄向了白幽若,這樁婚事是白恆親手促成,兩人彼此間雖說沒有那種程度的情感,可終歸是有了婚約這層關系。林聰想強勢介入,這豈不是挖牆腳,他又豈能不惱火。
「廢物,還要我說第三遍麼?你根本配不上白幽若,只有我才配的上他,你可懂?」
「你一口一個廢物,你可敢與我一戰?」梵天強勢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