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館已經是傍晚了,驚慌恐懼,居然折磨了我大半天的時間。
錢輝和于小早已經回來,看得出他們滿臉的興奮和愉悅,似乎對今天的行程意猶未盡,兩人靠坐在門外的石頭上,一邊看著天上若隱若現的星星一邊相互打鬧著,兩人的甜蜜更加加深了我的難受,我索xing回到旅館里面,發現話癆子比我還要早到旅館,他還好好的,全然沒有我的這幅狼狽。
原來當我們倆走散的時候他沒有慌不擇路,而是朝著那條小道往回跑,跑了很久就甩掉了那些蛇的浪chao,他野外經驗豐富,自然不會迷路。後來他回到了一開始我發現小道的那個寶塔旁邊,從上山的大路一直登上了山頂。
看他的樣子,很顯然對白天的那點小意外沒有放在心上。我心情極差,不想和他廢話,直接找到張興,說自己要走了,就不在這繼續住下去了。
張興沒話說,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像我這樣倒霉的游客真是少見。將多余的房錢退給我之後,他勸誡我明天再回去,再住一個晚上,因為現在天se已晚,離開旅館也沒有到市里的車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只得照他說的辦。
我忽然想起今天在彎月山上看到的那一幕,張興穿著道服拜鬼的情形還歷歷在目,我沒有問出口,既然明天就要走了,多問可能會遭人反感,既然他以前沒有對我說起,說明這件事對于他來說必然是絕密的,不能告訴一般的外人的。
我心情極差,身體又累,換了一身衣服,躺在客沙發上戴上耳機听起音樂來。一旁的話癆子正在端詳自己相機里的照片,錢輝和于小在旅館外恩愛,我不想跟任何人說話,也拒絕了任何人跟我說話。
過了一會,樓上傳來腳步聲,昨天半夜那兩個遭到野人追逐的女生下來了,看起來她們的jing神狀態好了很多。兩個女生一個叫呂海婧,一個叫江月,是省城醫學院大二的學生,兩個人都生的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傷感的樣子讓我想起了黛玉葬花。兩人在我對面的沙發坐下,看了我一眼,就開始聊天,表示明天要去彎月山。
我是不是該告誡她們一下,叫她們不要去走一些偏路怪路。可我心情沉重,根本沒有聊天的**,我閉著眼听著音樂,讓她們以為我睡著了。
兩個閨蜜嘰嘰喳喳的聊個沒完,全然不顧正在「睡覺」的我,直到我實在困意來襲想回房間去睡的時候,耳邊的音樂聲音突然空洞起來,我慌忙下睜開眼楮,就看到她們驚訝的看著我,其中一位手中還拿著我的耳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你睡著了所以幫你把耳機拿下來,沒想到你沒睡著。」她像做了大錯事一樣將耳機還給我,滿臉歉意的看著我,另一旁的江月則在一旁偷笑著。
我自然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生氣,心情反倒變得比剛才好了些。就坐起來與她們兩位聊了聊,兩人也是典型的學生舉止,本來是想昨天來登山的,因為迷路遇到野人現在只有明天去了。當她們詢問我山上好不好玩時,我撒了個謊,沒告訴她們我在山上的那些恐怖遭遇,話說完我有些後悔,不知道自己這樣說是對還是錯。
兩個女生對明天的登山充滿期待,就像我當時的期待一樣,全然將昨晚的驚險拋之腦後。之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繼續寫了一會小說,想想明天就能回到自己的小巢,倒也有些釋懷,死里逃生,本來就是一件足夠讓人永生難忘的事了。兩個小時下來,我的靈感不斷,鍵盤上的手指幾乎沒有停止過。以前同學總說我不當作家很可惜,但我明白當作家不僅僅是會寫點東西那麼簡單。
寫完東西,晚飯也做好了。兩個女生單獨坐在一桌吃,錢輝和于小還賴在外面,吃飯也將碗端了出去。大飯桌上只有我、話癆子劉殿臣和老板兄弟及其夫婦。除了話癆子,其他人基本上都沒什麼話,場面顯得有些滑稽。
話癆子倒是毫不忌諱,將他的所有經歷都通通報出,最夸張是遇到黑蛇的那一段,足足被他添油加醋修飾了一整遍。我不想听下去,索xing加快吃飯速度,奇怪的是老板們倒是對他們描述沒有表示過多的驚訝,只有張興時不時的看著他,做期待下文狀。其他的人都低下頭吃著自己的飯,夾著自己的菜,看來不止我一個人反感他的嘮叨。
最後餐桌上只剩下我和張興,我的吃飯速度還真是慢,當我吃完最後一口飯的時候,發現張興正微笑的看著我。
我一個激靈。他說想陪我喝杯茶,聊聊今天遇到的事情。
我們就在大廳里聊了聊天,我基本上把今天所有的遭遇說了一遍,唯獨沒有告訴他我看到他拜鬼的情形。我看他听得分外入神,卻看上去有些做作的味道。
回了房間,我開始洗澡,接著就躺在床上開始玩手機,今天的遭遇足以令我此生難忘,本來以為自己會很快入睡,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直到夜里十二點的時候,我實在睡不著,打開房間里的電腦,開始上起網來。
上著上著,我突然發現,桌上放的一杯水的水面有些輕微的蕩漾。
這種蕩漾一直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起先我以為是地震,但除了難以察覺的水紋變化並未有其他更為劇烈的運動,就算是地震了,也不會一直持續如此長的時間。
接下來的幾分鐘內,我看到了又一番奇異的驚險。
東興盛旅館的夜一片寂靜,眾人幾乎都已經入睡了。在二樓錢輝和于小的房間里,原本安睡的錢輝,突然一反常態的開始顫抖。
起先顫抖的幅度並不大,只是微微的,但隨著顫抖擴散到整個身體,他的全身開始了一種類似癲癇的運動,直到一旁的于小發現了自己男朋友的異常,慌忙下開了燈,這才發現錢輝全身劇烈的抖動,雙目圓睜,口中迷糊不清的發著聲音。
于小嚇得不敢動彈,自己的男朋友是體育生,身體一向都是非常健康的,以前也沒見過得過什麼類似這樣嚴重的癥狀。她幾乎快要急哭了,只得俯子摟住錢輝的腦袋,一遍一遍哭喊著他的名字。
而顫抖的癥狀卻顯得越來越嚴重了。于小徹底慌了神,她將錢輝放在床上,出了門去敲對門房間的門。
「請你們開開門好嗎,我男朋友快不行了,你們可不可以過來看看!」她說話的聲音夾雜哭聲重重的敲著門,直到呂海婧和江月眯著睡眼打開了房門,便直奔到錢輝的床前。
兩個醫學院的學生見了錢輝這個樣子也是各自皺眉,余小見她們這幅模樣更加著急了,眼淚開始嘩嘩往下淌。這樣的小女生幾乎是第一次離家到這麼遠的地方,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她哪能應對的住。
眼見錢輝的病情愈發嚴重,兩個醫學院的女生也紛紛表示束手無策,于小哭著叫她們無論如何也要再看看,兩人無奈,只好裝模作樣的在錢輝身上看來看去,大學教育的硬傷開始顯現出來。正當整個房間幾乎亂成一鍋粥時,門外卻出現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人,話癆子劉殿臣。
話癆子自稱自己以前跟一個親戚學過一點點醫,這樣的癥狀,得向這里的老板要一點茶葉,咬碎了咽下去,就能遏制。他這里還剩了一點,不知道試試看有沒有用。
兩個女生如釋重負的給話癆子讓開一條道,于小倒是表示有些懷疑。「你學過醫?」
話癆子沒理她,徑直走到錢輝面前,從口袋里掏出一點點茶葉來,弄碎了喂給錢輝吃下去,于小給他送了一口水咽下去。話癆子起身,煞有介事的觀察著錢輝。
吃下茶葉的錢輝並沒有轉好的跡象,反倒顫抖的更加劇烈了。于小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有些憤恨的看了一眼話癆子︰「你給他吃什麼了!?」
話癆子說,這藥效要過個七八分鐘才能顯示的出來,還是先等一會吧。你們等著,我下樓去問老板再要一些茶葉來,要是沒有效果,肯定是因為茶葉不夠。
眾人焦慮的看著錢輝的劇烈抖動帶動著床吱吱作響,話癆子已經迅速朝樓下走去, 的下樓聲回蕩在東興盛旅館里。
話癆子下樓的時候,就看到我呆呆的立在旅館的房門前一動不動,目光注視在窗戶的地方。他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問我怎麼了。
我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不需要我多說,他已經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了,整個人也立馬從興奮狀態轉為冷靜。
耳際里剛剛還傳來樓上混亂的聲音。最開始我見屋子里面有不明震動。第一反應以為是地震,就出門來看看外面,外面倒是一片安逸,我就下樓去,于是就發現了這奇異的一幕。
現在是夜里十二點,旅館大門旁的窗戶卻是一片明亮,有些光芒從門縫里鑽出,倒映在旅館的地上,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光將整個屋子都照亮了,所有的東西都能看清,好像就在白天關上了旅館的大門,里面的東西照樣可以通過外面的陽光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現在是深夜,哪來的這許多光芒?
從屋內看,窗戶上的光呈現一種暗se調,不似那種閃耀的金黃se。柔柔的光有一種質感,我很想打開窗戶來看看外面怎麼了,身體卻暫時無法動彈了。
因為眼前的景象太震撼,身體還無法適從。
話癆子一開始也是發愣,隨即便大呼小叫起來,恨不得讓整個旅館的人都知道,我一個冷顫,終于恢復了正常身體,朝向大門的方向走去,我要打開門看看外面是怎麼回事。
二樓錢輝的病情似乎已經得到了控制,不僅如此,他的jing神也馬上蘇醒。听到樓下話癆子的呼喊。于小挽著錢輝的手臂往樓下去看,兩個醫學院的女學生也跟了下去。
「哈哈,沒錯吧,我的藥一定沒錯的,你們還不相信我。」見錢輝生龍活虎的出現,話癆子的臉完全舒展開來了。
「謝謝你。」錢輝沖話癆子點了點頭,剛想問他出什麼事了,眼前就一目了然了。
因為屋內一片亮堂,在場的所有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哇,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ri全食,可是ri全食是變黑而不是變亮,難道世界末ri要到了?」
就在各種討論此起彼伏的開始時,我已經打開了東興盛旅館的大門,外面的世界一下子就撲面而來,讓我和其他人都無法適從了。
外面已經變了一個世界。沒有旅館門前的小道,沒有漫天的繁星,沒有周圍的山巒。這個世界的天空閃耀著一種特殊的輕柔銀se,又像混合了一些灰黑se的顏料一起攪拌,顯得沒有那麼的刺眼。天空沒有太陽,也不知這種顏se的天se從何而來,下面的世界如同史前時代,一片荒蠻。
這個世界顯得沒有那麼遼闊,好像就是光芒照耀下的那麼一小塊,更遠的四周黑暗的如同沒有邊際。我們正前方成了一個向下的大坡。幾百米的地方有一條比較寬闊的河,河水的激流聲清晰可聞,河上有一座笨重的石橋,通向那邊的黑森林,那片黑森林像一個小島,遠處,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處碉樓一樣的建築聳立在黑森林的zhongyang。
慢慢的適應了周圍的環境後,我的耳中回蕩著一些鳥獸的聲音,幾乎出自河那邊的那片黑森林。我的拳頭重重的捏住,其他人也呆立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話癆子立馬沖回屋去拿相機,途中還叫了幾聲老板的名字,但老板沒有回應。很奇怪為什麼他們會睡得這麼熟。
無數的猜想開始在我們這個小隊伍里產生,這里究竟是哪里。如果說我們進入的是時空隧道也未必不可能,我們可能穿越了時間回到了史前,也可能穿越了空間來到了地球上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這些在我比較前衛的認知觀中都能夠被我所理解,當然正真發生在自己身上時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楮。
我們一共六個人開始慢慢的往那河的方向靠近,因為共通的好奇心理,場面來的過于不真實,使得內心想去觸踫一下以驗證自己的眼楮。從旅館門前到那條河的前面有好幾百米,我們走的極慢,因為邊走邊上下左右不停的看,恨不能生出八雙眼楮和一只能夠三百六十度旋轉的頭顱。
我發現天空的顏se一片渾濁,如同打翻的顏料盤,那些se彩還會慢慢的變動,就像天上的雲朵也會時常變動。仔細一點,還可以看到影影約約有些小物在天上游來游去,時而成群,時而單獨,大大小小,令我想起水里的魚。
與此相比地上的景致就有些死氣沉沉了。我們所在的地上是一些灰綠se的矮草,會隨微風輕輕拂動,另就是黑森林了,靠近了我才發現那並不完全是黑se的,只是在天空的照耀下,林子又十分密集,遠看過去才像黑se。除了樹林和小草隨風拂動,地上看不到任何的生物。草地上散落著一些石頭,模上去冰涼冰涼的。
話癆子和錢輝對此感到分外的興奮,當即表示想到那個黑森林里去看看,再看看那棟碉樓一樣的建築,反正現在也睡不著了,閑著也是閑著。
于小表示反對,說太危險了,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們還是先回旅館叫老板一同過來比較好。
兩個醫學院女生也戰戰兢兢,滿臉是難以理解的表情,看上去這里的所有東西都遠遠超出她們的認知範圍之外了,她們緊緊挽著對方的胳膊,生怕對方會突然之間消失掉。
錢輝和于小斗起嘴來。錢輝說上次自己就向他妥協了,這次難道不然听自己一回的,兩人嘰嘰喳喳了老半天,最終于小妥協了,她同意陪錢輝過橋去看看,但絕不能去那個碉樓。
還是話癆子好,一身輕松無依無靠,想去哪就去哪。他抑制不住滿心的興奮,相機快門聲不絕于耳,直到我听煩了,索xing離他遠一點,來到兩個醫學院女生的身邊。
「海婧,我們回去吧。」江月滿臉不高興的說。「我們干嘛要到這個地方來,這是哪啊,回旅館去吧,去告訴一下老板。」
看到她快哭的樣子,我的內心忽然產生一種憂傷。
轉眼間,我們就來到了那條河的旁邊。
河水清澈見底,讓我感到有些意外。往里面看了看,卻是一條魚也沒有,只有些亂糟糟的水草在水底隨水游動著,如鬼魅的頭發,水草時密時疏,有黑se的也有綠se的。河水不深,只到我的小腿處,寬倒是有個五六米的樣子。
我在河岸邊蹲子,模了模河水,靜靜觀察起河水來,想找找里面有沒有小魚小蝦之類的生物。
話癆子、錢輝和于小最先登上石橋。那石橋很寬闊笨重,有些像古人的杰作,我就認定如果我們真的時光穿梭了,這里必然不是遠古,而是古代,遠古不可能造出這樣的石橋來。
我正在猶豫該不該上橋,兩個醫學院的女生已經開始往回走了,她們說不敢過去了,還是回旅館比較安全一些。我知道她們說的話比較符合自己的想法,這次自己是真的不想再過去冒險了,有了前幾次的教訓,我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可是我最終沒有屈服,待兩個女生離去以後,我沖上橋追上了話癆子他們。
我不知道究竟怎樣的力量驅使我沒有回頭,莫非是與生俱來的冒險jing神,還是寧願死也不願放棄未知地帶的血液。如果是的話,我會感謝自己的祖先,如果不是,我只能歸結于自己不想丟臉的和兩個女生回旅館,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進入黑森林,除了遮天蔽ri的數目和腳下的枯枝敗葉基本上有沒有什麼東西了,一些小蟲的鳴叫使空氣不顯得那樣沉悶。好在這片林子樹與樹之間的距離比較大,回過頭去也可以看見遠處的河和上面的石橋。我們在經過的樹的樹干上都刻上記號,以防迷路。
這一路上出奇的順利,我預想中的野獸、鬼怪、機關,通通沒有出現。
于小緊緊挽著錢輝的胳膊,作為女生還是有些害怕的,但跟男朋友在一起反而有了一種受到保護的依靠感。走在最前面的是話癆子,他收起了相機,貌似是沒電了。邊左顧右盼邊開始訴說自己以前的那些冒險經歷,並開始用自己的觀點分析這個地方的存在。
「這個其實說得通的,愛因斯坦有理論說時空是可以扭曲的,如果東興盛旅館正好處在那個扭曲時空的起點,我們來這里也沒什麼奇怪了,這里還是地球,只是我們不知道在哪,這沒什麼好擔心的。還有一種可能是時光扭曲,如果時光扭曲那就麻煩了,那我們就處在不同的時代中了,可能古代,也可能未來。」
看他分析的輕松神情就好像這件事與他無關似的,我的心卻越來越沉重,如果真的如他所說,上述的任何一種都有可能將我們帶進致命的漩渦。我的腦袋里也開始緊緊思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思考時不像他那樣將想到的都說出來,我習慣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很快,我們抵達了樹林中那個碉樓一樣建築的面前。
我沒有想到會走的如此之快,因為經歷了昨天的事情,我對這樣的荒廢建築有了一定的抵觸情緒。
眼前這棟建築很高,卻看不出是什麼。整個建築幾乎用幾根粗大的石柱構成,還有些破敗的巨大石塊配村,沒有那種正規的門和窗戶,很像一個搞祭祀的地方。
話癆子看了一眼,就徑直的往里面走,錢輝和于小猶豫了一下,也開始往里面走。最後留下我木然的立在它的面前,它好像長著大口,等待著吞入一切的到訪者。
「喂。還等什麼啊,快點進來看看啊,我猜這也是幾千年前的東西了!」話癆子回頭沖我喊道。
我卻遲遲不肯進來,最終,我選擇了回頭。
我無法抵抗那種深深的恐懼所帶來的壓力,當我切身來到它的面前,危機感沖滿了全身,看來我真的長進了。
我沖著來時的方向往回跑,想盡快回到旅館里去。然而,我跑了很久,卻驚訝的發現根本不見河的影子。
可是我是依照我們刻在樹上的三角形標志來跑的啊,怎麼可能迷路呢。我停下腳步自己觀察這些樹木,我身邊的樹木的樹干上刻上了三角形的標志,可以說,三角形的標志從來沒有月兌離我的視野。
當我將視野放開闊,向更遠的樹木舉目四望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幾乎在瞬間變得冰涼。
這一帶的樹上。幾乎每一棵樹上都刻上了三角形!
因此我感覺自己是順著做標示的地方跑的,但是現在所有的樹都刻上了標志,就等于我們來時做的標示完全沒有用處了。
深深的恐懼第一次在這片森林里侵襲了我,如果所有的樹上都刻上了標示,那只有一個可能︰這片樹林除了我們一行人還有另外的人,並且這些人想要加害于我們,我後悔自己不該漠視理智來到這片未知地帶,同時心中的憤怒也被激發而出。
「你到底是誰!出來啊!」
我的怒吼聲音回蕩在樹林中,居然激起遠處的一群飛鳥。然後又是一片寂靜。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人,那麼他在暗,我在明,我每移動一步都是那樣的艱難,因為那雙監視的眼楮已經埋在心底,腐蝕著我的理智。
很顯然,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迷路了,現在想找到來時的路,又談何容易。但如果能找到河也是一條出路,畢竟這片森林被那河所包圍,找到了河,我可以趟過不深的河水,就能徹底擺月兌這片黯淡的樹林了。
想到這,身體再次來了勁,便向著自己選定的一個方向大跨步走去。
在過了下一棵樹的時候,這一幕再次出現了。
我看到遠處出現了一個無頭的人,經過昨天的經歷,我很快回過神來認定那不是人而是石像。這石像看上去卻比昨天的要高大很多,足足有兩個我那麼高,沒有頭的身軀在這林子里看上去非常詭異。
一陣風吹過,樹的枝椏間發出 的敲打聲,我一個冷顫,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
端詳了一會石像,我準備繼續趕路。石像那邊卻好像發出了什麼聲響,難道這個石像是活的?仔細听,那聲音噠噠的有一種節奏感,听起來卻讓人毛骨悚然,因為這種節奏像是只有人類才能創造出來。
從那個石像的後面霍然竄出兩個人來,這兩個家伙黝黑的皮膚**在空氣中,腰圍圍了一圈彩se的遮蓋,遮蓋表面還覆蓋了一圈像是牙制品的東西,隨著他們的腳步嘩嘩作響著。兩人的手上拿著樹葉形狀的長矛,剛才听到的節奏聲就是他們的長矛在地上敲擊所產生的。
兩人猛地竄到石像前,拿著長矛在地上有節奏的敲擊,兩雙畫著夸張眼白的眼楮死死的盯住我。我全身呆滯,心說這回死定了,不但迷路,還遇見了這樹林里的土著,他們會是食人族嗎。
兩個土著的身上還掛著弓箭,樣子卻不是很像非洲土著,倒有些像東方的古代先民,雖然我沒有見過,只是僅憑自己的臆測。難道真如話癆子所說,我們時光穿梭,來到了遠古時代?
見他們充滿敵意的眼楮,我沒有猶豫立馬朝著一個方向逃了過去。身後的兩個土著口中立刻發出高亢的嚎叫聲,有點像狼的聲音,看來他們已經開始追擊我了。
在逃亡的途中我最怕的還是他們的弓箭,通常來說土著居民是不乏毒箭之類的凶惡武器。我剛才看到他們的弓箭別在身上,腰間的箭筒里放滿了箭,要是刺中了我,就算不死,也必定痛苦不堪。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最深的恐懼還是由人創造的,我從未感到如此恐慌。身後兩人的步伐矯健遠遠高于我,他們整ri在山林間與野獸追逐搏擊,抓我對他們來說就像抓一只雞那樣簡單。他們蹦蹦跳跳三兩步就追上了我,其中一個將我撲倒在地,我的嘴巴嘗到了泥土苦澀的味道,全身被壓得骨骼作響。
我的雙手被他們架在後面,站起身後,便被徹底制服了。他們像押犯人一樣將我押著往前走,一個押著我的手,另一個用長矛指著我的背,只要我一亂動,立馬就讓我變成肉串。
也不知道他們要將我帶向何處,一路上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說些蠻族語言,很像猴子彼此之間的嚎叫。我萬念俱灰,低著頭,心中想著他們究竟要將我帶向何處,是將我宰了吃,還是拿我去獻祭,我可沒指望這些家伙會是捉我去赴宴。
我的雙手被他們扭得酸痛,簡直難以忍受。有好幾次都想趁他們不備逃跑,可其中一個土著分外的敏感,只要我的身子稍稍有異樣的動靜,他就用頂著我背的長矛刺我一下,走了半天,我的背上已經有五六個小小的刺傷了,我的口中漸漸發出急促的粗喘聲。
每一次當我覺得即將要倒下去的時候,雙腿卻還支配我向前走去。目前的形勢只允許我任由他們的擺布,一切的異樣動作只能讓我死得更快。就這樣跌跌撞撞,當他們終于停下腳步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石洞,目的地到了。
這個石洞的洞口在一處高出來的地勢里。洞口半個人高,為石頭堆成,洞口上面生滿了雜草,很利于偽裝。這石洞的門口還站了兩個土著守兵,打扮和押我的這兩位一個樣,看來是一伙人。
押我的兩位中的其中一位丟下我前來和門口這兩個哥們聊起天來,守門兩位其中一位大胡子拿出鑰匙打開了洞門,向我這邊招了招手,用矛指著我的這位大哥就將我我洞里趕,等我進了洞,一開始押我的兩個人離開了。我被現在這個石洞的看守人接管。
大胡子找了一根很粗的麻繩利索的將我綁在一個石椅上,鎖上洞門就消失了,看來他們不會立刻處死我,我的心稍稍安了些。
環顧這個洞,比外面看起來要大很多。圓形的洞壁被一塊塊大的石磚砌成,洞壁上粗大的蠟燭照亮了整個洞。
洞里的東西很多。比如果子,拴在鏈子上的猴子,籠子里的蛇,一些兵器,一些旗幟,一些竹片,看來這是一個儲物室。而最令我驚訝的是,綁在我對面的還有兩個人,兩個人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了,靠在一起。細看之下,居然是那兩個醫學院的女學生呂海婧和江月!
洞里的猴子被鐵鏈拴在洞壁上的枝椏上,或許是酋長的寵物吧。猴子下面是一個植物編成的筐子,蠻族的手藝差,編出來的形狀怪里怪氣的,里面嘶嘶作響,起碼五條大蛇在它們的暖巢相互纏繞。
蛇相互纏繞發出皮膚摩擦的滑膩聲音,偶爾蛇嘶嘶一叫,上面的猴子就煩躁了起來,用它們的爪子在身上撓來撓去,蹦蹦跳跳。這些猴子的個頭比動物園里的要大很多,且全身通黑。我有些懷疑昨天踫到的那個野人是這種猴子基因突變產生的。
我對面的呂海婧和江月也像我一樣的被綁著,由于洞里的光線yin暗,我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那是她們倆。她們倆被綁在一起。相互依靠著對方,或許這才是在這危險環境中唯一的溫暖吧。
難過的是我沒有這種溫暖,只能歪著頭靠在後面的一塊石頭上,真怕石頭里有小蟲爬到我的脖子上。
而離我最近的一個東西是一個圓柱形的鐵器,這鐵器制作的倒比較jing致。最上方鑄造了一個小人雙臂伸直,拿著漏斗形狀的東西,那漏斗里的水正一滴一滴往下面的大容器里滴。這鐵器的外表看上去很像商周時代的青銅器,毫無疑問,這是個計時器。
計時器的水滴落在下面很有規律,我大概數了數,滴下一滴水的間隔大概是三秒鐘。沒想到這樣的荒蠻部落也有這樣的比較jing確的儀器,但听著那水滴一滴一滴往下擊打的聲音,我的身心都越來越沉重,沒有什麼比囚禁更讓人絕望的事情了。
呂海清的肩膀動了動,見兩人快醒了,我放大聲音叫了過去。
洞里的黑猴子嘶啞的嚎了一聲,滿眼仇恨的向我看過來。這家伙還真是容易暴躁,怪不得放在這里和我一同關了禁閉。
兩個女生醒來見我也在,滿臉驚異。隨即眼淚再度模糊了雙眼。
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也沒說什麼,等著她們她們哭完。
兩人哭著喊著說這輩子再也不去登山了,詛咒著彎月山的一切。經過這次的經歷我想我在短時間內也不會再去旅游了,甚至好幾年都不會,如果我真的能活著回去的話。同時一個疑問冒出腦際,她們當時不是在橋那邊就回去了嗎,怎麼還是被抓到這里來了。
呂海婧告訴了我一個驚人的事實,她說當她們從橋那邊往回走的時候,一直走到了盡頭,都沒有發現東興盛旅館的房門,也就是說,門消失了。盡頭是一處向上的懸崖,高不見頂,她們順著懸崖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來時的門。
後來,兩人心中非常害怕,于是就往黑森林中走希望找到我們,卻在半路上就被這些原始人抓到了這個洞里,當時兩人又怕又累,就昏睡了過去。
我靜靜的听著她們的描述,覺得這件事的詭異程度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除了話癆子所說的我們是穿梭了時間或者空間的隧道來到了這個異界,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釋。听到她們的訴說我變得更加沮喪,原本高昂著的頭低了下去,現在就想好好的哭一場。
我可不想上演什麼英雄救美的橋段,眼下只有祈禱那些原始人在打開洞門的一瞬間我能有機會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即使是一線生機我也要爭取,我現在有些後悔當初在看到那兩個土著人的時候怎麼沒有拼盡全力的跑。
事實上那時我已經盡力了,但模著自己抽筋的雙腿,還是無法原諒自己,恨自己就是個路痴的命。
惆悵了好久,我重新抬起頭。呂海婧和江月都不想多說話,靠在一起時而有聲時而無聲的哭著,在她們的感染下我的眼眶也熱了,正值大好青chun年華,根本不知道一切是怎麼回事,如此殞命的確太過淒涼。
我生就是個悲傷的人,從小就愛哭,時常因為一些小的**創傷或是父母的責怪而抑制不住眼淚,長大雖然不會那麼輕易哭了,但遇到難過的事還是會在心中幽暗很久,因此我有抑郁的潛質,遇到事情會先想到壞的那一方面。可這次的旅程的幽暗程度太大了,以至于我現在還不能緩過神來。
兩個女學生也是很可憐的,兩人正值青chun年華,放在哪里都肯定會有一些追逐者,搞不懂她們為什麼要跑來這個地方旅游,或許我們的選擇都是錯的吧,這個世界上的錯誤永遠要多于正確。
在洞里我們都沒有時間的概念了,除了滴水計時器的滴答可以證明時間還在流逝。強大的空虛一點點的侵蝕著我們,那種壓力壓得我越來越嚴重的窒息,最後還是我忍不住開口了,在這樣的地方搭訕,也算是一種幽默吧。
聊著聊著,時間過得就沒有那麼壓抑了。不知不覺我們的話題就聊到了本次的旅程上。自從我來到東興盛旅館時,就隱隱感覺這里有些不尋常的味道。而這些不尋常恰恰是一些細節。
比如,從那天晚上我被張叔家的小雲追逐,旅館兄弟不知從哪來將我接了回去,荒郊野外出現一個旅館,這本來就很令人生疑,我住在這里的幾天也沒有看到兄弟倆開車出去買些菜類,並且這樣的旅館寢室還有網上,他們的供給從何而來?
另外張興張盛兩個兄弟也非常讓人懷疑,我與張興比較親近,通過這幾天的經歷我深知他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樣溫文爾雅,昨天他的拜鬼活動和他看的那些書籍我就能想象他遠非我想的那麼簡單。張盛自從我來了以後臉就像見了瘟神一樣yin沉沉不見一點陽光。還有話癆子,那天我在蛇群里面險些喪命,他卻幾乎毫發無損的回來,更可疑的是他在晚上居然治好了錢輝的突發癥狀,他話那麼多。以前怎麼沒听過他學過醫。
兩個女生都靜靜的听著我的懷疑,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恐慌。直到我說話結束了幾分鐘場面還一直沉默。呂海婧驚訝的說︰「這些我們還真沒發現,因為跟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今天晚上我覺得那個錢輝有問題。」
「錢輝,為什麼?」我還沒有懷疑到他的身上。
「你不覺得很可疑嗎?」一直話都不多的江月說話了,看來對他的懷疑應該是她提出來的。
「我懷疑這一切都是有人預謀好的,預謀好將我們帶到這里。」江月頓了頓。「我們剛剛,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們本來睡得好好的,那個錢輝的女朋友大半夜來敲我們的房門說錢輝犯病了,我們過去就看到錢輝在那里抽搐,當時我們都呆住了,因為以我們的經驗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于小非要我們看看我們沒辦法就湊了過去。在這期間,于小曾經想去把你也找來,這時候話癆子正好來了,說他能治好錢輝的病。」
「哦?所以呢?」我還在細細品味她的話。
「所以我覺得不是錢輝就是于小,想將我們幾個都湊在一起然後一起帶到現在這個地方。當時話癆子蹲要治錢輝的時候,于小竟然一反常態的反對他治,表面上她是不相信話癆子會醫術,實際上她是著急沒有把你叫過來。因為她知道,如果話癆子真的治好了錢輝,她的計劃就泡湯了,我們都會散去。可誰知道那個時候你正好出門了,額?是啊,好奇怪,那個時候你為什麼要出門?」
江月話鋒一轉,突然將矛頭指向了我。
我笑了笑。「不知道你們感覺到了沒有,那個時候房子里好像有點不尋常的顫動,我看到杯子里的水在抖動,所以我就想出去看看怎麼回事,然後我發現樓下居然是亮的,就好奇下來看了看,過了一會兒你們就都跑過來了。」
「你是說,地震?」
「我懷疑是地震,但那微微的震動持續了好幾分鐘的時間,一般的地震不會有這麼長吧。」
「那個時候我們都睡得比較沉,那麼小的震動根本不知道,我們是被于小吵醒的。我現在也覺得那個話癆子可疑了,因為真正直接將我們引到樓下的就是他。「
我搖了搖頭,這麼說的話我們每個人都有些可疑的地方了。
「可是就算這是真的,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一個最要命的問題,讓場面再度僵了起來。
下雨了,本來很平常的事情在這樣一個未知的世界里卻讓每個人都皺了皺眉。
于小緊緊挽著錢輝的胳膊,倒讓錢輝覺得沒有這里沒有那麼可怕了,只要有自己的愛人在,他能戰勝一些本能的恐懼,于小的緊緊依靠反倒讓他心生溫暖,他底下聲去吻了吻于小的額頭,才讓她稍稍安下心來了。
「你看都下雨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我困了。」于小滿臉倦意,本來就是半夜跑出來的,睡眠嚴重不足。
錢輝的怪病被話癆子治好,當下無論表情還是動作都生龍活虎,他一點也不想回去睡覺。眼前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絕佳的探險基地,他說這可能是東興盛旅館內部的一個娛樂設施,就是讓客人來這里探險的。並答應于小,進去看一看就走。
他們已經走進了整個黑森林zhongyang的那座高聳的建築,外面開始下起牛毛細雨,正好也可以順便避避雨。
這個建築表面看起來是一些石柱,里面的空間其實比看上去更大,整個建築幾乎完全用石頭作成,很像古代歐洲的大教堂,屋頂呈弧形,夸張的高,樓道就顯得狹窄,給人一種強烈壓抑感。
現在錢輝、于小和話癆子就行走在這個樓道中。兩旁是些高大的柱子,柱子上雕刻著一種很像甲骨文的文字,三個人沒有一個認識,另外還有一些壁畫,都是雕琢上去的,壁畫的內容五花八門,很多由于年代久遠根本看不出上面畫的是什麼。三人好似進入了上古時代的帝王宮殿,野蠻卻透著文明的萌芽。
壁畫上最多的主題就是關于戰爭,還有一些看上去是在搞一些祭祀儀式,上古人用活人祭祀是比較普遍的,這些祭祀的人通常是在戰爭中被俘虜來的。壁畫上反映的祭祀種類很多,有燒死,有用箭she死,有斬首,有沉入水底。
「哎呀,太暴力了。」于小撇過頭去不看這些東西,錢輝倒是饒有興致,一邊看一邊將上面的內容故意念給于小听,引得于小的打情罵俏,他倆很樂意做這樣能最大培養感情的事。
三人行走在樓道中,話癆子被撇在一邊,他倒也不在意,只是沒人說話覺得有些不自在,時不時拿出相機拍幾張,快門的 聲回蕩在高高的房屋里,引起遠處微弱的回聲。
話癆子也為眼前的東西嘆為觀止,就這建築最少也有幾百年的時間了,而且他猜測他們應該不會處于一個遠古的時代,因為這座建築明顯是荒廢已久的。
見兩人打完了情罵完了俏,話癆子才放慢了腳步與他們走在一起。看到壁畫上的內容,他似乎知道了些什麼,便急不可耐的將他的大發現告訴了兩人。
「你們知道嗎,這彎月山,以前是一個戰國將軍的陵寢。」
錢輝和于小好奇的打量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個將軍因為軍旗上的符號是兩輪彎月。所以號‘彎月王’。他本來戰功赫赫,卻因為國君的嫉恨而漸漸失去地位。古代伴君如伴虎,為了活命,也為了他曾經的榮耀,他在一個謀士的獻計下召集自己的屬下和家鄉的戰士密謀造反準備推翻國君,誰知道造反失敗。他退守到易守難攻的彎月山附近自己成立了一個小國,他在位的時候這里的百姓都很愛戴他,他死後,那個謀士將整個山設計成了他的陵墓,不久之後,彎月國就被滅了。」
兩人還真不知道彎月山還有這樣一段傳說,他們還以為因為山頂時常出現彎月,所以叫做彎月山。見他們還是無動于衷,話癆子又接著說。
「所以我們現在這里可能就是古時候彎月王的祭祀處,也可能這里就是他的陵寢!「
此言一出,兩人大吸一口涼氣。「什麼,這麼說彎月王不是傳說,而是真的?「
話癆子松了一口氣,二人終于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如此說來,他們現在已經處在戰國時代彎月王的陵寢中了,可是他的陵寢是在一座山中,他們明明是從東興盛旅館的大門出去的,怎麼會走到山里面。
錢輝緊鎖眉頭思索著,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全身心的投入思考了,在學校的時候他整天除了學習什麼都干,上網打球逃課談戀愛,現在正經的思考起來,反倒覺得大腦有些不夠用了。
但他終究是個聰明的男生,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好像得出了一點結果,而他還沒來得及將自己的思考結果告知大家,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他們走到了樓道的盡頭。
眼前的空間突然豁然開朗。這里顯然是這個建築的主大廳,大廳呈八邊形,每一邊都有一個狹窄的通道相通,而這個大廳的面積大得驚人,足足有幾百個平方米,相當于好幾個足球場的面積,不僅如此,大廳的頂比那些樓道的還要高很多,開闊的讓人覺得這個空間根本不是室內。
大廳有八個邊,隨之對應的是八個角,每個角都是一根粗大的石柱,石柱上刻滿了文字和雕刻,每根石柱的最上端都有一種石雕神獸,那些神獸個個都面目猙獰,原形看上去來源于一些飛禽走獸。八種神獸的頭都對著大廳zhongyang的最頂端,每隔獸皆低頭怒目圓睜,看著地面上的這些人。
大廳的其余牆壁上都畫滿了斑駁的彩se壁畫,這些壁畫由于年代久遠,都破碎的不成樣子,上面的內容無法辨認。壁畫滿滿的畫了整個牆壁,不留一絲空白。
最吸引三人眼球的,還是大廳zhongyang的那個東西——一個高大的石台,足有兩米多高,石台呈圓形。石台的上面,是一塊渾黃se的巨石,巨石竟然懸空在石台上大約一米的地方。
三人感覺眼楮都不夠用了,這樣的場景,簡直能位列世界奇跡之首了。更讓三人疑惑的是,那個石台上面懸空的巨石,是如何實現的,那個巨石到底是何方神物。
「彎……彎月王……」話癆子渾身猛地一個激靈,背不由自主的彎了下去,他看上去恨不得跪下來給眼前的東西磕頭。事實上錢輝和于小也覺得呼吸急促,這里的空曠壯麗能讓任何人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卑微,這或許就是古代的帝王要將自己的宮殿修築的又高又大的原因吧。
三個人就這麼呆立著,眼楮都不曾眨一下,這里的景象已經麻痹了他們,當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有一種即將要暈倒的感覺。
可能要不是錢輝和于小相互挽著,真的會因為眩暈而倒下去。
話癆子難得保持沉默了這麼久,回過神來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贊嘆眼前的奇觀,還說什麼這輩子能看到這樣神聖的一幕,死也值了,彎月王不愧是千古一王,連墓都修的如此的壯麗,有些帝王的墓葬都比不上他這樣來的壯觀。
事實上整個彎月王墓的設計者就是彎月王身邊的那個謀士,可是史書上卻沒能留下他的真實名字,也算是一個遺憾吧。
三人慢慢的朝著大廳中間靠去,誰都想看看中間那個懸空的巨石到底是怎麼回事。足足走了幾十分鐘,三人才比較近的觀察到了那塊石頭。
石頭超乎想象的足足有十幾米高,石頭大致呈橄欖形,表面粗糙,為一種昏黃se,又有點類似于一種紅,看起來十分神聖。石頭離石台一米多高,懸空處真的空無一物,石頭就那麼穩穩當當的立著。
「我懷疑是磁懸浮。」錢輝想得快,第一個發表自己的觀點。
話癆子近距離的拼命拍照,快門 聲回蕩在大廳內,錢輝和于小真怕這聲音將石頭震的掉下去。
好在沒有, 聲過後,只有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可是哪里來得悉悉索索的聲音呢?三人一時間慌了神,話癆子趕忙收起相機,仔細觀察起周圍的動靜。
好像在大廳周圍的八個通道中的其中一個,不尋常的聲音就從里面傳出。
話癆子的牙開始打顫,直到旁邊的兩人都听見了,還沒來得及問他究竟怎麼了,話癆子的表情已經變得更見了鬼一樣恐怖,不斷顫抖的嘴哆哆嗦嗦的吐出幾個字來。
「猴……猴子來了!快跑!」
就在他們斜對面的那個通道里,蜂擁而出一大群黑壓壓的黑se東西,那些東西全身黑毛,直立行走,面部是恐怖的紅se雙眼和獠牙。
就是這些野人發出的類似猴子撕鳴的聲音,一時間大廳的靜謐與神聖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混亂、逃亡、哭喊與尖叫。
現在討論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當下我們要做的是盡快想辦法逃離這里。
面對關的嚴嚴實實的囚籠,除了野猴子的躁動和蛇的纏繞聲,我們的呼吸聲都幾乎听不見了,我們不能再說話了,因為每個人都開始口干舌燥,本來就是在半夜的時候來到這里,不僅疲乏,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月復中早已**不已。
我盡量將整個後背靠在洞壁上,使自己要舒服一點。
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洞門被打開了,外面的光線刺得眼楮有些不適應。洞外走來一個消瘦但結實的土著人,這土著人跟我前面看到的那幾個穿的一模一樣。他手中用很大的樹葉包了一些東西,一大包不知是什麼。進了洞,隨即關了門,先走到兩個女生面前。
兩個女生滿臉驚慌的看著他,那個土著人面無表情,蹲在地上慢慢的將那個樹葉包打開,看到里面的東西我就松了一口氣,里面有些水果︰香蕉、葡萄,還有些叫不出名字來的野果,櫻桃一樣,顆顆飽滿。還有幾筒用竹子掏空的容器,里面裝了干淨的水。
看來他們是為我們送吃的來了。這個土著人倒頗有些紳士風度,還懂得女士優先。
將那些水果慢慢的喂給女生吃完後,他就到了我的面前喂我吃東西,他喂得很耐心,不急不躁,顯然干這個輕車熟路。最後喝了幾口水,我感覺jing神比剛才要好很多了。土著人帶來的美味基本被我們吃完了,他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聲不響的開門走了。
女生們吃完了水果也顯得jing神足了些,這次我們沒有怎麼說話了,為了儲存體力我們各自沉默著,靠在洞壁上半睡著打發著時間。
就在這漫長的空白間我開始一點一點的數那些計時器滴下的水,我這麼做的目的實際上是想知道現在究竟是怎樣的時間狀態,在正常的世界中,現在究竟是處于白天還是晚上。
我們是在半夜來到這片未知世界的,來到這個洞之後,我失去了時間概念,我的口袋里還放著手機,但是因為雙手被緊緊捆住,我根本無法拿手機看時間,哪怕能看一下時間也好。
囚禁的時間過得分外漫長,從剛才那個土著人給我們送吃的後我開始無聊的數計時器滴下的水滴,也不知道數了多久,當我數到4800滴左右的時候,給我們送食物的土著人再次來了,還是上次一樣的動作,送的食物也差不多。
4800滴,如果按照三秒鐘一滴的話,基本上可以算出四個小時,也就是說,那個土著人每過四個小時就給我們送一次吃的,而他總共給我們送過兩次吃的,進而可以確定,我們在這個洞中,至少已經呆了八個小時的時間。
八個小時是怎樣的概念啊,可能熬下來會要人命的吧,幸好我們是在昏昏醒醒中度過的。按照這個時間來計算的話,我們的世界現在已經天亮了。
我將這一重大發現告訴了她們,卻從她們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喜悅。是啊,就算知道又有什麼好高興的,我們該出不去還是出不去,該任由他們處置還是任由他們處置。除非我們想辦法逃出去,不然這樣囚禁下去,就算不被他們殺死,也會被漫漫的未知逼死的。
出于想放松一下自己我吹起了口哨,口哨聲在洞里飄揚,為洞里帶來了一絲生機。曾經練吹口哨的目的居然是為了與同齡人拉近距離,要是一件事情周圍的人都會干我卻呆若木雞的不會就會令我分外不爽,于是便ri夜不停的練習這項技能,到現在基本能吹出大部分歌曲的旋律了。
口哨聲在洞里細微的傳播著,猴子下面筐子里的蛇似乎有些躁動了起來,它們相互纏繞嘶叫的聲音比起剛才更加劇烈了。我感到十分奇怪,難道口哨聲能使這些蛇活躍起來?我試著停下口哨聲,過了一會兒,蛇就安靜了下來。
果然,我又有了全新的發現,我的口哨聲能刺激這些蛇發出比一般時候更劇烈的運動。而當這些蛇運動的劇烈而發出比通常要大很多的聲音時,那只猴子也會暴躁起來,嘶啞咧嘴的狂躁扭動著手腳,恨不得擺月兌它腳下的鎖鏈。
我仔細看了看拴住猴子腳的鏈子,鏈子似乎並不是鐵的,而像是一種植物的藤蔓做成的。猴子每次發癲的時候我都有種感覺那個鎖鏈似隨時會開,到時候猴子必然更加瘋狂,我咽了咽口水,不再吹口哨。
我的口哨一停,蛇便消停下來,猴子也慢慢的安靜。
「怎麼不吹了?」江月突然問我,听她的口氣像是希望我繼續吹下去,我告訴她如果我繼續吹,搞不好猴子就要跑掉,你不怕猴爪撓爛你們的臉蛋?
「我知道呀,你一吹,蛇就會動,蛇一動,猴子也動,你看那里。」她的眼神向上一揚,我順著她的眼神才發現在我斜對面的上方還有正方形的小窗戶,也許是因為外面植物的遮蔽,窗戶沒有投she進來多少陽光。看到這個小窗戶,我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那猴子掙月兌了束縛一定會從窗戶跑走的,哪有閑工夫來抓我們,它一跑去,外面的守兵可能就會去抓它或者開門進來,我們逃跑的機會不是多了點嗎。」
我很快沮喪下來。就算猴子跑了,我們的手腳還是被繩子緊緊綁著無法動彈,不然的話,我們在洞里這麼長的時間也不會呆呆坐在這里一動不動。
剛剛有些升溫的場面再度冷了下來,她們的臉上也是yin沉不已。突然,呂海婧叫我再吹吹口哨。
我吹了,同樣的情景再次發生,筐子里的蛇sao動,猴子癲狂起來。
我還是無法想到如何能用這樣的關系將我們解月兌出去,疑惑的望著呂海婧,她的眼神中卻隱隱閃著一些期待的神情。
「這蛇好像是想拼命掙月兌筐子而ziyou出去,你的口哨聲引導它們往外竄,肯定它們受到聲音的影響,會朝著聲源的方向爬,我覺得應該是這樣。」
我已經完全懂得她的意思。
整個計劃是︰我吹口哨,引得那些蛇拼命的攢動,先不管猴子,蛇的動作越來越大最終將筐子弄倒爬出來,最終那些蛇因為我口哨聲的吸引朝我這邊爬來,我利用它們咬斷繩子,獲得ziyou。猴子越來越癲狂的叫聲必然會引來外面的守兵,等到他們開門抓猴子,我們就趁著這個混亂逃出去。
這個計劃風險也非常高,但眼下我已經躍躍yu試了,開始不自覺的吹起口哨來。
事情進展的順利程度大大高于我的想象,那些蛇一下子就將筐子弄倒,我看到了那些褐se皮膚的蛇,心中稍稍安了些,因為這種蛇通常是沒有毒的,要是等下萬一不小心咬到我這里,也不至于送命。當然這只是猜測,當看到五條大蛇嘶嘶的朝我爬過來的時候,我的心跳聲還是一下一下敲打在耳膜里。
在那些蛇非常靠近我的時候我停止了口哨聲,當即一下就捉住了手邊的一條蛇,整個過程幾乎沒經過大腦思考。我的手臂雖然不能動,但手腕還是可以轉動的。所幸我捏住蛇的位置靠近它的蛇頭,我的手因為激動急劇的顫動著,心中卻又想最大程度的保持冷靜。
這個過程相對而言也是比較順利的,老天眷顧,我將那條蛇的蛇頭拼命在繩子上摩擦,我斜過臉的脖子分外酸脹,好在終于看到了想看的一幕︰蛇開始咬繩子了。
因為我沒有繼續吹口哨,其他的蛇向不同的方向爬去,女生們開始驚叫起來,拼命催我快一點,我知道就算是一個男人,被蛇爬在身上的感覺也是很要命的,祈禱著手中的那條蛇一定要快一點咬斷它。
終于,我感到全身在某一刻松了下來。蛇咬斷了我的繩子,我拼命扭動身子,繩子就完全掙月兌了,我已經ziyou,丟下蛇去幫兩個女生松綁。
就在這時,一旁的猴子猛地發出一身尖利的嚎叫,嚇得我們渾身一震。
那死猴子一定看我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不甘心就呆在那,這是個多事的畜生。
我飛速的幫兩個女生解開了繩索,我想我從來沒有任何時候做事如此干淨利索過,危難時刻沒有亂了陣腳。解開了她們的繩索,接下來就等著外面的守兵進來開門了,我們松了繩索之後依舊蹲在剛才的地方背著雙手做被捆綁狀,松開的繩子也被藏在外人看不到的身後。
現在,我們的心都在激烈的跳動了,眼楮齊齊的望著洞門的方向。
猴子還在不停不休的吵著,這正是我們想要的,它手舞足蹈的越來越猛烈了,只听「 」的一聲悶響,它腳下的鎖鏈被掙月兌開了。
我們還是很害怕那些蛇會往身上爬的,還好這個洞夠大,蛇沒有為難我們。現在滿腦子都是那野猴子嘰嘰喳喳的叫聲。
就在猴子掙月兌了鎖鏈沒多久,洞門開了。
我再一次見到了看門的那個哥們,皮膚黝黑黝黑的,渾身壯肉,因為涂抹了泥土顯得油亮油亮的。他見洞內一片狼藉便憤怒的吼叫著,但明顯是沖著那只猴子而來。好在他沒有發現我們的異樣,我們還乖乖的蹲在原地不敢亂動。
看門大哥往外招呼了一聲,叫來另一個同伙,那個同伙滿臉鄙視的看了我們一眼,開始收拾地上的蛇,看起來就像這一切都是我們造成的,本來嘛,我滿臉無辜的看著洞內的一切。那些蛇在他的手下顯得很溫順,沒幾下他就將那些蛇收拾妥當,裝進原來的筐子里。
猴子見洞里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更加的狂躁了,在洞內不停的上躥下跳起來,兩個人開始攜手收拾猴子。
這個洞內部呈橢圓形,過了沒多久,猴子就被兩人趕到了橢圓形的最里面那個弧形處,猴子喪失了從窗戶逃跑的機會。嘶嘶咆哮著,那兩個人也對著他張牙舞爪,這一幕讓我想起了動物世界里演的獅子斗狒狒。
我很快無心觀賞,現在是逃跑的絕佳時期,我們的位置正好處在靠近洞門的地方,他們兩人又在遠處捉猴子。我向兩個女生使了使眼se,兩個人很快會意,她們已經急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現在沒人盯著我們了,我們開始躡手躡腳的往外移動,但願門外沒有其他看守。
的確,我們輕手輕腳提著心髒順利到達了洞口外,走向陽光的那一剎那,我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就恨自己少生了幾條腿,不夠我們跑的。
我們三人共同選擇了一個方向不要命的飛奔著,我們以為只要逃出那個洞,最起碼就是ziyou的,至于接下來的危險,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老實說我從沒見過有女生跑的如此之快的,在面臨生命的威脅的時候一切的不可能都化為可能了,我都幾乎快跟不上她們的步子了。我們三人在黑森林中狂奔著,幾乎快要變成這里的野獸,好在一路上沒有受到什麼東西的威脅,洞口的兩個守衛也沒有追出來。如果他們真的及時發現我們逃跑並追了出來,可能我們的整個計劃都要泡湯了。
一種成就感在自己的心中綻放,回顧自己的那些歲月,真的沒有干出幾件像樣的能讓自己欽佩的事情。我在奔跑的途中已經不覺得累,思緒在不斷的延展,這兩個女生受了我的恩惠,如果我們最後活了下來,她們該如何報答我呢。想到這里我的全身又被灌注了一股力量,催的我急速向前沖去。
直到我們跑的幾乎要虛月兌了,這才停了下來,紛紛沒有顧忌的坐到地上。每個人都面se慘白,喘著劇烈的粗氣,真是可憐了自己的肺。
緩過神來之後,我躺倒了地上,嘴角向上生出一絲笑意。
奇怪,我在笑什麼呢。笑自己逃出生天,還是自己英雄救美,力挽狂瀾的偉大?或許都有吧,這是一種解月兌的欣慰,即便我們現在的處境並不算樂觀。
「我說了吧,听我的還是沒錯的!」呂海婧自豪的說到。
這下完了,搞了半天這一切還都成了她的功勞了,她是曾獻計沒錯,也不看看是誰冒著危險將理想變為現實的。還是江月懂事,連連謝我,還說如果我們活著出去了,她一定要請我吃大餐。
「我們一定能出去的!」我捏緊了拳頭,頗有電影主人公的正派。
休息夠了,我們繼續朝著那一個方向走,我們相信只要往一個方向走,總能看到那條河,過了河,我們就擺月兌黑森林了。
但是過了不久,深深的恐懼再度侵襲了我們,我們這樣的行走根本毫無目標,如果前面離河還有很遠呢,也許前面有野獸,還有可能又遇上那些土著人將我們抓回去關著,這些都是未知的,而沒有什麼比未知更能摧毀一個人的身心了。
我的手機就快沒電關機了,我留著最後一點電用來看時間,就關了機。現在的時間是第二天的夜里,也就是說我們來到這個未知的世界,已經快有一天了,現在大概是晚上一點鐘,我暗嘆時間過得真快。
這個世界似乎沒有白天和晚上的明顯差別,無論怎麼看,我們頭頂上的天空都是渾濁像是打翻了的顏料盤,仔細看可以看到魚一樣的神奇東西無規律的飛著,應該說是游著。我們在途中也曾經討論過這里究竟是個什麼地方,但除了時空隧道我們並沒有得出更好的結論,兩個女生發散xing思維不夠,甚至揚言我們是不是到了外星。
我們不再討論什麼問題,盡量保持體力。土著喂我們吃的那些果子的能量還是很高的,我們走了這麼久除了腿酸之外幾乎沒有感覺到餓,可能他們也並不想馬上殺死我們,還要將我們留一段時間。究竟為何而留,一個詞跳進我的腦海,讓我的神經為之一顫。
獻祭。
之前我隨同話癆子和錢輝于小到那個黑森林zhongyang的建築中的時候,在那個建築的門前我沒有進去,就隱隱感覺這里很像一個搞祭祀用的場所,也似乎嗅到了不明顯的危險。也不知道他們三人現在怎麼樣了,無論如何,這個地方都是危險的,我們當初就不應該跨出東興盛旅館的大門。
走著走著,地勢開始呈越來越低的走勢,很快,一副嘆為觀止的畫面就出現在了我的眼中。
在我們眼下的低谷中,一個石頭砌成的迷宮完全佔據了我們的視野。我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迷宮,一時間我有些害怕了,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兩個女生也呆住了,她們的意見不統一,有的同意進去,有的不同意,我說,如果不進去的話,那我們又要繞路,方向就全亂了。
可是,要是里面有土著呢!
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幾乎听到了遠處傳來的流水的聲音。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前行,走進這個迷宮,要麼後退重新找路,我們的目標是河,現在河水的聲音就在耳邊,誰也不想因此退去。
最終,我們三人的意見達成了一致,走進迷宮。
為了不迷路,我們各自撿了一塊石頭,在每一個走過的路口劃下標記。
這個迷宮出奇的大,彎彎折折的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還有無數的死路,很多時候我們走了很多的岔道口,最後卻是一條死路,那種失落感無法言喻。
我們都沒有忘記在每條路的路口做標記,即使是這樣,無數的道路還是幾乎將我們逼瘋。當我們不知道多少次走到一條死路的時候,兩個女生開始絕望的放聲痛哭,我也將腦袋重重的砸到迷宮的石頭牆壁上,老實說我也絕望了,我坐到地上,呆呆的望著渾濁的說不出顏se的天空。
就這樣絕望了嗎,我們究竟是逃出生天了,還是從一個牢籠跳到了另一個牢籠。我們從來就沒有出過牢籠,這片cao蛋的世界,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誰能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
我望著天空好一會兒,天空似乎給了我靈感,一個想法涌上腦海,我激動的站起身來。「我有一個辦法!」
兩個女生像看救世主一樣紅著眼圈看著我。
「我們干嘛要走這個破迷宮啊,這迷宮的過道這麼窄,牆又這麼矮,我們爬上牆,不是可以想往哪邊就往哪邊走了嗎?」
事實的確如此,有的時候慣xing思維是會害死人的。這牆高才兩米多,牆體非常的厚,行走在上面相當的穩當,並且整個迷宮都被踩在腳下,我們可以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水流的方向。
我們再度死里逃生,我的判斷沒錯,這個迷宮就緊靠著那條河,當我們來到迷宮最外面的那道牆的時候,涓涓溪水已經在我們的腳下流淌了。
而對岸,就是我們來時的草原了,那里不再是黑森林的地界了。
興奮使我們很快越過那條河來到了草原上,就像我們剛剛從東興盛旅館出來的一幕一樣,眼前是被河水包圍的黑森林,那座高聳建築的頂在遠處還隱約可見。
我們朝著相反方向跑去,那里的盡頭似乎是一處絕高的向上的陡壁,我們只有順著陡壁跑,期待著奇跡的出現。
隨著呂海婧的一聲尖叫,我們順著她看去,在陡壁的遠方,赫然立著一個門,那個門與周圍的草木顯得格格不入,在我們眼中卻是神一般的存在,我們都抑制不住尖叫,朝著遠處的那個門狂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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