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馆已经是傍晚了,惊慌恐惧,居然折磨了我大半天的时间。
钱辉和于小早已经回来,看得出他们满脸的兴奋和愉悦,似乎对今天的行程意犹未尽,两人靠坐在门外的石头上,一边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星星一边相互打闹着,两人的甜蜜更加加深了我的难受,我索xing回到旅馆里面,发现话痨子比我还要早到旅馆,他还好好的,全然没有我的这幅狼狈。
原来当我们俩走散的时候他没有慌不择路,而是朝着那条小道往回跑,跑了很久就甩掉了那些蛇的浪chao,他野外经验丰富,自然不会迷路。后来他回到了一开始我发现小道的那个宝塔旁边,从上山的大路一直登上了山顶。
看他的样子,很显然对白天的那点小意外没有放在心上。我心情极差,不想和他废话,直接找到张兴,说自己要走了,就不在这继续住下去了。
张兴没话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像我这样倒霉的游客真是少见。将多余的房钱退给我之后,他劝诫我明天再回去,再住一个晚上,因为现在天se已晚,离开旅馆也没有到市里的车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只得照他说的办。
我忽然想起今天在弯月山上看到的那一幕,张兴穿着道服拜鬼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我没有问出口,既然明天就要走了,多问可能会遭人反感,既然他以前没有对我说起,说明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必然是绝密的,不能告诉一般的外人的。
我心情极差,身体又累,换了一身衣服,躺在客沙发上戴上耳机听起音乐来。一旁的话痨子正在端详自己相机里的照片,钱辉和于小在旅馆外恩爱,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也拒绝了任何人跟我说话。
过了一会,楼上传来脚步声,昨天半夜那两个遭到野人追逐的女生下来了,看起来她们的jing神状态好了很多。两个女生一个叫吕海婧,一个叫江月,是省城医学院大二的学生,两个人都生的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伤感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黛玉葬花。两人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下,看了我一眼,就开始聊天,表示明天要去弯月山。
我是不是该告诫她们一下,叫她们不要去走一些偏路怪路。可我心情沉重,根本没有聊天的**,我闭着眼听着音乐,让她们以为我睡着了。
两个闺蜜叽叽喳喳的聊个没完,全然不顾正在“睡觉”的我,直到我实在困意来袭想回房间去睡的时候,耳边的音乐声音突然空洞起来,我慌忙下睁开眼睛,就看到她们惊讶的看着我,其中一位手中还拿着我的耳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你睡着了所以帮你把耳机拿下来,没想到你没睡着。”她像做了大错事一样将耳机还给我,满脸歉意的看着我,另一旁的江月则在一旁偷笑着。
我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生气,心情反倒变得比刚才好了些。就坐起来与她们两位聊了聊,两人也是典型的学生举止,本来是想昨天来登山的,因为迷路遇到野人现在只有明天去了。当她们询问我山上好不好玩时,我撒了个谎,没告诉她们我在山上的那些恐怖遭遇,话说完我有些后悔,不知道自己这样说是对还是错。
两个女生对明天的登山充满期待,就像我当时的期待一样,全然将昨晚的惊险抛之脑后。之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继续写了一会小说,想想明天就能回到自己的小巢,倒也有些释怀,死里逃生,本来就是一件足够让人永生难忘的事了。两个小时下来,我的灵感不断,键盘上的手指几乎没有停止过。以前同学总说我不当作家很可惜,但我明白当作家不仅仅是会写点东西那么简单。
写完东西,晚饭也做好了。两个女生单独坐在一桌吃,钱辉和于小还赖在外面,吃饭也将碗端了出去。大饭桌上只有我、话痨子刘殿臣和老板兄弟及其夫妇。除了话痨子,其他人基本上都没什么话,场面显得有些滑稽。
话痨子倒是毫不忌讳,将他的所有经历都通通报出,最夸张是遇到黑蛇的那一段,足足被他添油加醋修饰了一整遍。我不想听下去,索xing加快吃饭速度,奇怪的是老板们倒是对他们描述没有表示过多的惊讶,只有张兴时不时的看着他,做期待下文状。其他的人都低下头吃着自己的饭,夹着自己的菜,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反感他的唠叨。
最后餐桌上只剩下我和张兴,我的吃饭速度还真是慢,当我吃完最后一口饭的时候,发现张兴正微笑的看着我。
我一个激灵。他说想陪我喝杯茶,聊聊今天遇到的事情。
我们就在大厅里聊了聊天,我基本上把今天所有的遭遇说了一遍,唯独没有告诉他我看到他拜鬼的情形。我看他听得分外入神,却看上去有些做作的味道。
回了房间,我开始洗澡,接着就躺在床上开始玩手机,今天的遭遇足以令我此生难忘,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快入睡,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我实在睡不着,打开房间里的电脑,开始上起网来。
上着上着,我突然发现,桌上放的一杯水的水面有些轻微的荡漾。
这种荡漾一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起先我以为是地震,但除了难以察觉的水纹变化并未有其他更为剧烈的运动,就算是地震了,也不会一直持续如此长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我看到了又一番奇异的惊险。
东兴盛旅馆的夜一片寂静,众人几乎都已经入睡了。在二楼钱辉和于小的房间里,原本安睡的钱辉,突然一反常态的开始颤抖。
起先颤抖的幅度并不大,只是微微的,但随着颤抖扩散到整个身体,他的全身开始了一种类似癫痫的运动,直到一旁的于小发现了自己男朋友的异常,慌忙下开了灯,这才发现钱辉全身剧烈的抖动,双目圆睁,口中迷糊不清的发着声音。
于小吓得不敢动弹,自己的男朋友是体育生,身体一向都是非常健康的,以前也没见过得过什么类似这样严重的症状。她几乎快要急哭了,只得俯子搂住钱辉的脑袋,一遍一遍哭喊着他的名字。
而颤抖的症状却显得越来越严重了。于小彻底慌了神,她将钱辉放在床上,出了门去敲对门房间的门。
“请你们开开门好吗,我男朋友快不行了,你们可不可以过来看看!”她说话的声音夹杂哭声重重的敲着门,直到吕海婧和江月眯着睡眼打开了房门,便直奔到钱辉的床前。
两个医学院的学生见了钱辉这个样子也是各自皱眉,余小见她们这幅模样更加着急了,眼泪开始哗哗往下淌。这样的小女生几乎是第一次离家到这么远的地方,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她哪能应对的住。
眼见钱辉的病情愈发严重,两个医学院的女生也纷纷表示束手无策,于小哭着叫她们无论如何也要再看看,两人无奈,只好装模作样的在钱辉身上看来看去,大学教育的硬伤开始显现出来。正当整个房间几乎乱成一锅粥时,门外却出现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话痨子刘殿臣。
话痨子自称自己以前跟一个亲戚学过一点点医,这样的症状,得向这里的老板要一点茶叶,咬碎了咽下去,就能遏制。他这里还剩了一点,不知道试试看有没有用。
两个女生如释重负的给话痨子让开一条道,于小倒是表示有些怀疑。“你学过医?”
话痨子没理她,径直走到钱辉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点点茶叶来,弄碎了喂给钱辉吃下去,于小给他送了一口水咽下去。话痨子起身,煞有介事的观察着钱辉。
吃下茶叶的钱辉并没有转好的迹象,反倒颤抖的更加剧烈了。于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有些愤恨的看了一眼话痨子:“你给他吃什么了!?”
话痨子说,这药效要过个七八分钟才能显示的出来,还是先等一会吧。你们等着,我下楼去问老板再要一些茶叶来,要是没有效果,肯定是因为茶叶不够。
众人焦虑的看着钱辉的剧烈抖动带动着床吱吱作响,话痨子已经迅速朝楼下走去,哐哐的下楼声回荡在东兴盛旅馆里。
话痨子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我呆呆的立在旅馆的房门前一动不动,目光注视在窗户的地方。他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怎么了。
我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不需要我多说,他已经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了,整个人也立马从兴奋状态转为冷静。
耳际里刚刚还传来楼上混乱的声音。最开始我见屋子里面有不明震动。第一反应以为是地震,就出门来看看外面,外面倒是一片安逸,我就下楼去,于是就发现了这奇异的一幕。
现在是夜里十二点,旅馆大门旁的窗户却是一片明亮,有些光芒从门缝里钻出,倒映在旅馆的地上,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光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所有的东西都能看清,好像就在白天关上了旅馆的大门,里面的东西照样可以通过外面的阳光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现在是深夜,哪来的这许多光芒?
从屋内看,窗户上的光呈现一种暗se调,不似那种闪耀的金黄se。柔柔的光有一种质感,我很想打开窗户来看看外面怎么了,身体却暂时无法动弹了。
因为眼前的景象太震撼,身体还无法适从。
话痨子一开始也是发愣,随即便大呼小叫起来,恨不得让整个旅馆的人都知道,我一个冷颤,终于恢复了正常身体,朝向大门的方向走去,我要打开门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
二楼钱辉的病情似乎已经得到了控制,不仅如此,他的jing神也马上苏醒。听到楼下话痨子的呼喊。于小挽着钱辉的手臂往楼下去看,两个医学院的女学生也跟了下去。
“哈哈,没错吧,我的药一定没错的,你们还不相信我。”见钱辉生龙活虎的出现,话痨子的脸完全舒展开来了。
“谢谢你。”钱辉冲话痨子点了点头,刚想问他出什么事了,眼前就一目了然了。
因为屋内一片亮堂,在场的所有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哇,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ri全食,可是ri全食是变黑而不是变亮,难道世界末ri要到了?”
就在各种讨论此起彼伏的开始时,我已经打开了东兴盛旅馆的大门,外面的世界一下子就扑面而来,让我和其他人都无法适从了。
外面已经变了一个世界。没有旅馆门前的小道,没有漫天的繁星,没有周围的山峦。这个世界的天空闪耀着一种特殊的轻柔银se,又像混合了一些灰黑se的颜料一起搅拌,显得没有那么的刺眼。天空没有太阳,也不知这种颜se的天se从何而来,下面的世界如同史前时代,一片荒蛮。
这个世界显得没有那么辽阔,好像就是光芒照耀下的那么一小块,更远的四周黑暗的如同没有边际。我们正前方成了一个向下的大坡。几百米的地方有一条比较宽阔的河,河水的激流声清晰可闻,河上有一座笨重的石桥,通向那边的黑森林,那片黑森林像一个小岛,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处碉楼一样的建筑耸立在黑森林的zhongyang。
慢慢的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后,我的耳中回荡着一些鸟兽的声音,几乎出自河那边的那片黑森林。我的拳头重重的捏住,其他人也呆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话痨子立马冲回屋去拿相机,途中还叫了几声老板的名字,但老板没有回应。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会睡得这么熟。
无数的猜想开始在我们这个小队伍里产生,这里究竟是哪里。如果说我们进入的是时空隧道也未必不可能,我们可能穿越了时间回到了史前,也可能穿越了空间来到了地球上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这些在我比较前卫的认知观中都能够被我所理解,当然正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们一共六个人开始慢慢的往那河的方向靠近,因为共通的好奇心理,场面来的过于不真实,使得内心想去触碰一下以验证自己的眼睛。从旅馆门前到那条河的前面有好几百米,我们走的极慢,因为边走边上下左右不停的看,恨不能生出八双眼睛和一只能够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头颅。
我发现天空的颜se一片浑浊,如同打翻的颜料盘,那些se彩还会慢慢的变动,就像天上的云朵也会时常变动。仔细一点,还可以看到影影约约有些小物在天上游来游去,时而成群,时而单独,大大小小,令我想起水里的鱼。
与此相比地上的景致就有些死气沉沉了。我们所在的地上是一些灰绿se的矮草,会随微风轻轻拂动,另就是黑森林了,靠近了我才发现那并不完全是黑se的,只是在天空的照耀下,林子又十分密集,远看过去才像黑se。除了树林和小草随风拂动,地上看不到任何的生物。草地上散落着一些石头,模上去冰凉冰凉的。
话痨子和钱辉对此感到分外的兴奋,当即表示想到那个黑森林里去看看,再看看那栋碉楼一样的建筑,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闲着也是闲着。
于小表示反对,说太危险了,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还是先回旅馆叫老板一同过来比较好。
两个医学院女生也战战兢兢,满脸是难以理解的表情,看上去这里的所有东西都远远超出她们的认知范围之外了,她们紧紧挽着对方的胳膊,生怕对方会突然之间消失掉。
钱辉和于小斗起嘴来。钱辉说上次自己就向他妥协了,这次难道不然听自己一回的,两人叽叽喳喳了老半天,最终于小妥协了,她同意陪钱辉过桥去看看,但绝不能去那个碉楼。
还是话痨子好,一身轻松无依无靠,想去哪就去哪。他抑制不住满心的兴奋,相机快门声不绝于耳,直到我听烦了,索xing离他远一点,来到两个医学院女生的身边。
“海婧,我们回去吧。”江月满脸不高兴的说。“我们干嘛要到这个地方来,这是哪啊,回旅馆去吧,去告诉一下老板。”
看到她快哭的样子,我的内心忽然产生一种忧伤。
转眼间,我们就来到了那条河的旁边。
河水清澈见底,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往里面看了看,却是一条鱼也没有,只有些乱糟糟的水草在水底随水游动着,如鬼魅的头发,水草时密时疏,有黑se的也有绿se的。河水不深,只到我的小腿处,宽倒是有个五六米的样子。
我在河岸边蹲子,模了模河水,静静观察起河水来,想找找里面有没有小鱼小虾之类的生物。
话痨子、钱辉和于小最先登上石桥。那石桥很宽阔笨重,有些像古人的杰作,我就认定如果我们真的时光穿梭了,这里必然不是远古,而是古代,远古不可能造出这样的石桥来。
我正在犹豫该不该上桥,两个医学院的女生已经开始往回走了,她们说不敢过去了,还是回旅馆比较安全一些。我知道她们说的话比较符合自己的想法,这次自己是真的不想再过去冒险了,有了前几次的教训,我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可是我最终没有屈服,待两个女生离去以后,我冲上桥追上了话痨子他们。
我不知道究竟怎样的力量驱使我没有回头,莫非是与生俱来的冒险jing神,还是宁愿死也不愿放弃未知地带的血液。如果是的话,我会感谢自己的祖先,如果不是,我只能归结于自己不想丢脸的和两个女生回旅馆,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进入黑森林,除了遮天蔽ri的数目和脚下的枯枝败叶基本上有没有什么东西了,一些小虫的鸣叫使空气不显得那样沉闷。好在这片林子树与树之间的距离比较大,回过头去也可以看见远处的河和上面的石桥。我们在经过的树的树干上都刻上记号,以防迷路。
这一路上出奇的顺利,我预想中的野兽、鬼怪、机关,通通没有出现。
于小紧紧挽着钱辉的胳膊,作为女生还是有些害怕的,但跟男朋友在一起反而有了一种受到保护的依靠感。走在最前面的是话痨子,他收起了相机,貌似是没电了。边左顾右盼边开始诉说自己以前的那些冒险经历,并开始用自己的观点分析这个地方的存在。
“这个其实说得通的,爱因斯坦有理论说时空是可以扭曲的,如果东兴盛旅馆正好处在那个扭曲时空的起点,我们来这里也没什么奇怪了,这里还是地球,只是我们不知道在哪,这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有一种可能是时光扭曲,如果时光扭曲那就麻烦了,那我们就处在不同的时代中了,可能古代,也可能未来。”
看他分析的轻松神情就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似的,我的心却越来越沉重,如果真的如他所说,上述的任何一种都有可能将我们带进致命的漩涡。我的脑袋里也开始紧紧思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思考时不像他那样将想到的都说出来,我习惯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很快,我们抵达了树林中那个碉楼一样建筑的面前。
我没有想到会走的如此之快,因为经历了昨天的事情,我对这样的荒废建筑有了一定的抵触情绪。
眼前这栋建筑很高,却看不出是什么。整个建筑几乎用几根粗大的石柱构成,还有些破败的巨大石块配村,没有那种正规的门和窗户,很像一个搞祭祀的地方。
话痨子看了一眼,就径直的往里面走,钱辉和于小犹豫了一下,也开始往里面走。最后留下我木然的立在它的面前,它好像长着大口,等待着吞入一切的到访者。
“喂。还等什么啊,快点进来看看啊,我猜这也是几千年前的东西了!”话痨子回头冲我喊道。
我却迟迟不肯进来,最终,我选择了回头。
我无法抵抗那种深深的恐惧所带来的压力,当我切身来到它的面前,危机感冲满了全身,看来我真的长进了。
我冲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跑,想尽快回到旅馆里去。然而,我跑了很久,却惊讶的发现根本不见河的影子。
可是我是依照我们刻在树上的三角形标志来跑的啊,怎么可能迷路呢。我停下脚步自己观察这些树木,我身边的树木的树干上刻上了三角形的标志,可以说,三角形的标志从来没有月兑离我的视野。
当我将视野放开阔,向更远的树木举目四望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几乎在瞬间变得冰凉。
这一带的树上。几乎每一棵树上都刻上了三角形!
因此我感觉自己是顺着做标示的地方跑的,但是现在所有的树都刻上了标志,就等于我们来时做的标示完全没有用处了。
深深的恐惧第一次在这片森林里侵袭了我,如果所有的树上都刻上了标示,那只有一个可能:这片树林除了我们一行人还有另外的人,并且这些人想要加害于我们,我后悔自己不该漠视理智来到这片未知地带,同时心中的愤怒也被激发而出。
“你到底是谁!出来啊!”
我的怒吼声音回荡在树林中,居然激起远处的一群飞鸟。然后又是一片寂静。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那么他在暗,我在明,我每移动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因为那双监视的眼睛已经埋在心底,腐蚀着我的理智。
很显然,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迷路了,现在想找到来时的路,又谈何容易。但如果能找到河也是一条出路,毕竟这片森林被那河所包围,找到了河,我可以趟过不深的河水,就能彻底摆月兑这片黯淡的树林了。
想到这,身体再次来了劲,便向着自己选定的一个方向大跨步走去。
在过了下一棵树的时候,这一幕再次出现了。
我看到远处出现了一个无头的人,经过昨天的经历,我很快回过神来认定那不是人而是石像。这石像看上去却比昨天的要高大很多,足足有两个我那么高,没有头的身躯在这林子里看上去非常诡异。
一阵风吹过,树的枝桠间发出哐哐的敲打声,我一个冷颤,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端详了一会石像,我准备继续赶路。石像那边却好像发出了什么声响,难道这个石像是活的?仔细听,那声音哒哒的有一种节奏感,听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因为这种节奏像是只有人类才能创造出来。
从那个石像的后面霍然窜出两个人来,这两个家伙黝黑的皮肤**在空气中,腰围围了一圈彩se的遮盖,遮盖表面还覆盖了一圈像是牙制品的东西,随着他们的脚步哗哗作响着。两人的手上拿着树叶形状的长矛,刚才听到的节奏声就是他们的长矛在地上敲击所产生的。
两人猛地窜到石像前,拿着长矛在地上有节奏的敲击,两双画着夸张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我。我全身呆滞,心说这回死定了,不但迷路,还遇见了这树林里的土著,他们会是食人族吗。
两个土著的身上还挂着弓箭,样子却不是很像非洲土著,倒有些像东方的古代先民,虽然我没有见过,只是仅凭自己的臆测。难道真如话痨子所说,我们时光穿梭,来到了远古时代?
见他们充满敌意的眼睛,我没有犹豫立马朝着一个方向逃了过去。身后的两个土著口中立刻发出高亢的嚎叫声,有点像狼的声音,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追击我了。
在逃亡的途中我最怕的还是他们的弓箭,通常来说土著居民是不乏毒箭之类的凶恶武器。我刚才看到他们的弓箭别在身上,腰间的箭筒里放满了箭,要是刺中了我,就算不死,也必定痛苦不堪。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最深的恐惧还是由人创造的,我从未感到如此恐慌。身后两人的步伐矫健远远高于我,他们整ri在山林间与野兽追逐搏击,抓我对他们来说就像抓一只鸡那样简单。他们蹦蹦跳跳三两步就追上了我,其中一个将我扑倒在地,我的嘴巴尝到了泥土苦涩的味道,全身被压得骨骼作响。
我的双手被他们架在后面,站起身后,便被彻底制服了。他们像押犯人一样将我押着往前走,一个押着我的手,另一个用长矛指着我的背,只要我一乱动,立马就让我变成肉串。
也不知道他们要将我带向何处,一路上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些蛮族语言,很像猴子彼此之间的嚎叫。我万念俱灰,低着头,心中想着他们究竟要将我带向何处,是将我宰了吃,还是拿我去献祭,我可没指望这些家伙会是捉我去赴宴。
我的双手被他们扭得酸痛,简直难以忍受。有好几次都想趁他们不备逃跑,可其中一个土著分外的敏感,只要我的身子稍稍有异样的动静,他就用顶着我背的长矛刺我一下,走了半天,我的背上已经有五六个小小的刺伤了,我的口中渐渐发出急促的粗喘声。
每一次当我觉得即将要倒下去的时候,双腿却还支配我向前走去。目前的形势只允许我任由他们的摆布,一切的异样动作只能让我死得更快。就这样跌跌撞撞,当他们终于停下脚步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石洞,目的地到了。
这个石洞的洞口在一处高出来的地势里。洞口半个人高,为石头堆成,洞口上面生满了杂草,很利于伪装。这石洞的门口还站了两个土著守兵,打扮和押我的这两位一个样,看来是一伙人。
押我的两位中的其中一位丢下我前来和门口这两个哥们聊起天来,守门两位其中一位大胡子拿出钥匙打开了洞门,向我这边招了招手,用矛指着我的这位大哥就将我我洞里赶,等我进了洞,一开始押我的两个人离开了。我被现在这个石洞的看守人接管。
大胡子找了一根很粗的麻绳利索的将我绑在一个石椅上,锁上洞门就消失了,看来他们不会立刻处死我,我的心稍稍安了些。
环顾这个洞,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很多。圆形的洞壁被一块块大的石砖砌成,洞壁上粗大的蜡烛照亮了整个洞。
洞里的东西很多。比如果子,拴在链子上的猴子,笼子里的蛇,一些兵器,一些旗帜,一些竹片,看来这是一个储物室。而最令我惊讶的是,绑在我对面的还有两个人,两个人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靠在一起。细看之下,居然是那两个医学院的女学生吕海婧和江月!
洞里的猴子被铁链拴在洞壁上的枝桠上,或许是酋长的宠物吧。猴子下面是一个植物编成的筐子,蛮族的手艺差,编出来的形状怪里怪气的,里面嘶嘶作响,起码五条大蛇在它们的暖巢相互缠绕。
蛇相互缠绕发出皮肤摩擦的滑腻声音,偶尔蛇嘶嘶一叫,上面的猴子就烦躁了起来,用它们的爪子在身上挠来挠去,蹦蹦跳跳。这些猴子的个头比动物园里的要大很多,且全身通黑。我有些怀疑昨天碰到的那个野人是这种猴子基因突变产生的。
我对面的吕海婧和江月也像我一样的被绑着,由于洞里的光线yin暗,我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她们俩。她们俩被绑在一起。相互依靠着对方,或许这才是在这危险环境中唯一的温暖吧。
难过的是我没有这种温暖,只能歪着头靠在后面的一块石头上,真怕石头里有小虫爬到我的脖子上。
而离我最近的一个东西是一个圆柱形的铁器,这铁器制作的倒比较jing致。最上方铸造了一个小人双臂伸直,拿着漏斗形状的东西,那漏斗里的水正一滴一滴往下面的大容器里滴。这铁器的外表看上去很像商周时代的青铜器,毫无疑问,这是个计时器。
计时器的水滴落在下面很有规律,我大概数了数,滴下一滴水的间隔大概是三秒钟。没想到这样的荒蛮部落也有这样的比较jing确的仪器,但听着那水滴一滴一滴往下击打的声音,我的身心都越来越沉重,没有什么比囚禁更让人绝望的事情了。
吕海清的肩膀动了动,见两人快醒了,我放大声音叫了过去。
洞里的黑猴子嘶哑的嚎了一声,满眼仇恨的向我看过来。这家伙还真是容易暴躁,怪不得放在这里和我一同关了禁闭。
两个女生醒来见我也在,满脸惊异。随即眼泪再度模糊了双眼。
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也没说什么,等着她们她们哭完。
两人哭着喊着说这辈子再也不去登山了,诅咒着弯月山的一切。经过这次的经历我想我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去旅游了,甚至好几年都不会,如果我真的能活着回去的话。同时一个疑问冒出脑际,她们当时不是在桥那边就回去了吗,怎么还是被抓到这里来了。
吕海婧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事实,她说当她们从桥那边往回走的时候,一直走到了尽头,都没有发现东兴盛旅馆的房门,也就是说,门消失了。尽头是一处向上的悬崖,高不见顶,她们顺着悬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来时的门。
后来,两人心中非常害怕,于是就往黑森林中走希望找到我们,却在半路上就被这些原始人抓到了这个洞里,当时两人又怕又累,就昏睡了过去。
我静静的听着她们的描述,觉得这件事的诡异程度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除了话痨子所说的我们是穿梭了时间或者空间的隧道来到了这个异界,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听到她们的诉说我变得更加沮丧,原本高昂着的头低了下去,现在就想好好的哭一场。
我可不想上演什么英雄救美的桥段,眼下只有祈祷那些原始人在打开洞门的一瞬间我能有机会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即使是一线生机我也要争取,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在看到那两个土著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拼尽全力的跑。
事实上那时我已经尽力了,但模着自己抽筋的双腿,还是无法原谅自己,恨自己就是个路痴的命。
惆怅了好久,我重新抬起头。吕海婧和江月都不想多说话,靠在一起时而有声时而无声的哭着,在她们的感染下我的眼眶也热了,正值大好青chun年华,根本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如此殒命的确太过凄凉。
我生就是个悲伤的人,从小就爱哭,时常因为一些小的**创伤或是父母的责怪而抑制不住眼泪,长大虽然不会那么轻易哭了,但遇到难过的事还是会在心中幽暗很久,因此我有抑郁的潜质,遇到事情会先想到坏的那一方面。可这次的旅程的幽暗程度太大了,以至于我现在还不能缓过神来。
两个女学生也是很可怜的,两人正值青chun年华,放在哪里都肯定会有一些追逐者,搞不懂她们为什么要跑来这个地方旅游,或许我们的选择都是错的吧,这个世界上的错误永远要多于正确。
在洞里我们都没有时间的概念了,除了滴水计时器的滴答可以证明时间还在流逝。强大的空虚一点点的侵蚀着我们,那种压力压得我越来越严重的窒息,最后还是我忍不住开口了,在这样的地方搭讪,也算是一种幽默吧。
聊着聊着,时间过得就没有那么压抑了。不知不觉我们的话题就聊到了本次的旅程上。自从我来到东兴盛旅馆时,就隐隐感觉这里有些不寻常的味道。而这些不寻常恰恰是一些细节。
比如,从那天晚上我被张叔家的小云追逐,旅馆兄弟不知从哪来将我接了回去,荒郊野外出现一个旅馆,这本来就很令人生疑,我住在这里的几天也没有看到兄弟俩开车出去买些菜类,并且这样的旅馆寝室还有网上,他们的供给从何而来?
另外张兴张盛两个兄弟也非常让人怀疑,我与张兴比较亲近,通过这几天的经历我深知他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温文尔雅,昨天他的拜鬼活动和他看的那些书籍我就能想象他远非我想的那么简单。张盛自从我来了以后脸就像见了瘟神一样yin沉沉不见一点阳光。还有话痨子,那天我在蛇群里面险些丧命,他却几乎毫发无损的回来,更可疑的是他在晚上居然治好了钱辉的突发症状,他话那么多。以前怎么没听过他学过医。
两个女生都静静的听着我的怀疑,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恐慌。直到我说话结束了几分钟场面还一直沉默。吕海婧惊讶的说:“这些我们还真没发现,因为跟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今天晚上我觉得那个钱辉有问题。”
“钱辉,为什么?”我还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
“你不觉得很可疑吗?”一直话都不多的江月说话了,看来对他的怀疑应该是她提出来的。
“我怀疑这一切都是有人预谋好的,预谋好将我们带到这里。”江月顿了顿。“我们刚刚,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们本来睡得好好的,那个钱辉的女朋友大半夜来敲我们的房门说钱辉犯病了,我们过去就看到钱辉在那里抽搐,当时我们都呆住了,因为以我们的经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于小非要我们看看我们没办法就凑了过去。在这期间,于小曾经想去把你也找来,这时候话痨子正好来了,说他能治好钱辉的病。”
“哦?所以呢?”我还在细细品味她的话。
“所以我觉得不是钱辉就是于小,想将我们几个都凑在一起然后一起带到现在这个地方。当时话痨子蹲要治钱辉的时候,于小竟然一反常态的反对他治,表面上她是不相信话痨子会医术,实际上她是着急没有把你叫过来。因为她知道,如果话痨子真的治好了钱辉,她的计划就泡汤了,我们都会散去。可谁知道那个时候你正好出门了,额?是啊,好奇怪,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出门?”
江月话锋一转,突然将矛头指向了我。
我笑了笑。“不知道你们感觉到了没有,那个时候房子里好像有点不寻常的颤动,我看到杯子里的水在抖动,所以我就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然后我发现楼下居然是亮的,就好奇下来看了看,过了一会儿你们就都跑过来了。”
“你是说,地震?”
“我怀疑是地震,但那微微的震动持续了好几分钟的时间,一般的地震不会有这么长吧。”
“那个时候我们都睡得比较沉,那么小的震动根本不知道,我们是被于小吵醒的。我现在也觉得那个话痨子可疑了,因为真正直接将我们引到楼下的就是他。“
我摇了摇头,这么说的话我们每个人都有些可疑的地方了。
“可是就算这是真的,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最要命的问题,让场面再度僵了起来。
下雨了,本来很平常的事情在这样一个未知的世界里却让每个人都皱了皱眉。
于小紧紧挽着钱辉的胳膊,倒让钱辉觉得没有这里没有那么可怕了,只要有自己的爱人在,他能战胜一些本能的恐惧,于小的紧紧依靠反倒让他心生温暖,他底下声去吻了吻于小的额头,才让她稍稍安下心来了。
“你看都下雨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困了。”于小满脸倦意,本来就是半夜跑出来的,睡眠严重不足。
钱辉的怪病被话痨子治好,当下无论表情还是动作都生龙活虎,他一点也不想回去睡觉。眼前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绝佳的探险基地,他说这可能是东兴盛旅馆内部的一个娱乐设施,就是让客人来这里探险的。并答应于小,进去看一看就走。
他们已经走进了整个黑森林zhongyang的那座高耸的建筑,外面开始下起牛毛细雨,正好也可以顺便避避雨。
这个建筑表面看起来是一些石柱,里面的空间其实比看上去更大,整个建筑几乎完全用石头作成,很像古代欧洲的大教堂,屋顶呈弧形,夸张的高,楼道就显得狭窄,给人一种强烈压抑感。
现在钱辉、于小和话痨子就行走在这个楼道中。两旁是些高大的柱子,柱子上雕刻着一种很像甲骨文的文字,三个人没有一个认识,另外还有一些壁画,都是雕琢上去的,壁画的内容五花八门,很多由于年代久远根本看不出上面画的是什么。三人好似进入了上古时代的帝王宫殿,野蛮却透着文明的萌芽。
壁画上最多的主题就是关于战争,还有一些看上去是在搞一些祭祀仪式,上古人用活人祭祀是比较普遍的,这些祭祀的人通常是在战争中被俘虏来的。壁画上反映的祭祀种类很多,有烧死,有用箭she死,有斩首,有沉入水底。
“哎呀,太暴力了。”于小撇过头去不看这些东西,钱辉倒是饶有兴致,一边看一边将上面的内容故意念给于小听,引得于小的打情骂俏,他俩很乐意做这样能最大培养感情的事。
三人行走在楼道中,话痨子被撇在一边,他倒也不在意,只是没人说话觉得有些不自在,时不时拿出相机拍几张,快门的咔咔声回荡在高高的房屋里,引起远处微弱的回声。
话痨子也为眼前的东西叹为观止,就这建筑最少也有几百年的时间了,而且他猜测他们应该不会处于一个远古的时代,因为这座建筑明显是荒废已久的。
见两人打完了情骂完了俏,话痨子才放慢了脚步与他们走在一起。看到壁画上的内容,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便急不可耐的将他的大发现告诉了两人。
“你们知道吗,这弯月山,以前是一个战国将军的陵寝。”
钱辉和于小好奇的打量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将军因为军旗上的符号是两轮弯月。所以号‘弯月王’。他本来战功赫赫,却因为国君的嫉恨而渐渐失去地位。古代伴君如伴虎,为了活命,也为了他曾经的荣耀,他在一个谋士的献计下召集自己的属下和家乡的战士密谋造反准备推翻国君,谁知道造反失败。他退守到易守难攻的弯月山附近自己成立了一个小国,他在位的时候这里的百姓都很爱戴他,他死后,那个谋士将整个山设计成了他的陵墓,不久之后,弯月国就被灭了。”
两人还真不知道弯月山还有这样一段传说,他们还以为因为山顶时常出现弯月,所以叫做弯月山。见他们还是无动于衷,话痨子又接着说。
“所以我们现在这里可能就是古时候弯月王的祭祀处,也可能这里就是他的陵寝!“
此言一出,两人大吸一口凉气。“什么,这么说弯月王不是传说,而是真的?“
话痨子松了一口气,二人终于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如此说来,他们现在已经处在战国时代弯月王的陵寝中了,可是他的陵寝是在一座山中,他们明明是从东兴盛旅馆的大门出去的,怎么会走到山里面。
钱辉紧锁眉头思索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全身心的投入思考了,在学校的时候他整天除了学习什么都干,上网打球逃课谈恋爱,现在正经的思考起来,反倒觉得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但他终究是个聪明的男生,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好像得出了一点结果,而他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思考结果告知大家,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们走到了楼道的尽头。
眼前的空间突然豁然开朗。这里显然是这个建筑的主大厅,大厅呈八边形,每一边都有一个狭窄的通道相通,而这个大厅的面积大得惊人,足足有几百个平方米,相当于好几个足球场的面积,不仅如此,大厅的顶比那些楼道的还要高很多,开阔的让人觉得这个空间根本不是室内。
大厅有八个边,随之对应的是八个角,每个角都是一根粗大的石柱,石柱上刻满了文字和雕刻,每根石柱的最上端都有一种石雕神兽,那些神兽个个都面目狰狞,原形看上去来源于一些飞禽走兽。八种神兽的头都对着大厅zhongyang的最顶端,每隔兽皆低头怒目圆睁,看着地面上的这些人。
大厅的其余墙壁上都画满了斑驳的彩se壁画,这些壁画由于年代久远,都破碎的不成样子,上面的内容无法辨认。壁画满满的画了整个墙壁,不留一丝空白。
最吸引三人眼球的,还是大厅zhongyang的那个东西——一个高大的石台,足有两米多高,石台呈圆形。石台的上面,是一块浑黄se的巨石,巨石竟然悬空在石台上大约一米的地方。
三人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这样的场景,简直能位列世界奇迹之首了。更让三人疑惑的是,那个石台上面悬空的巨石,是如何实现的,那个巨石到底是何方神物。
“弯……弯月王……”话痨子浑身猛地一个激灵,背不由自主的弯了下去,他看上去恨不得跪下来给眼前的东西磕头。事实上钱辉和于小也觉得呼吸急促,这里的空旷壮丽能让任何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卑微,这或许就是古代的帝王要将自己的宫殿修筑的又高又大的原因吧。
三个人就这么呆立着,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这里的景象已经麻痹了他们,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有一种即将要晕倒的感觉。
可能要不是钱辉和于小相互挽着,真的会因为眩晕而倒下去。
话痨子难得保持沉默了这么久,回过神来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赞叹眼前的奇观,还说什么这辈子能看到这样神圣的一幕,死也值了,弯月王不愧是千古一王,连墓都修的如此的壮丽,有些帝王的墓葬都比不上他这样来的壮观。
事实上整个弯月王墓的设计者就是弯月王身边的那个谋士,可是史书上却没能留下他的真实名字,也算是一个遗憾吧。
三人慢慢的朝着大厅中间靠去,谁都想看看中间那个悬空的巨石到底是怎么回事。足足走了几十分钟,三人才比较近的观察到了那块石头。
石头超乎想象的足足有十几米高,石头大致呈橄榄形,表面粗糙,为一种昏黄se,又有点类似于一种红,看起来十分神圣。石头离石台一米多高,悬空处真的空无一物,石头就那么稳稳当当的立着。
“我怀疑是磁悬浮。”钱辉想得快,第一个发表自己的观点。
话痨子近距离的拼命拍照,快门咔咔声回荡在大厅内,钱辉和于小真怕这声音将石头震的掉下去。
好在没有,咔咔声过后,只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可是哪里来得悉悉索索的声音呢?三人一时间慌了神,话痨子赶忙收起相机,仔细观察起周围的动静。
好像在大厅周围的八个通道中的其中一个,不寻常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
话痨子的牙开始打颤,直到旁边的两人都听见了,还没来得及问他究竟怎么了,话痨子的表情已经变得更见了鬼一样恐怖,不断颤抖的嘴哆哆嗦嗦的吐出几个字来。
“猴……猴子来了!快跑!”
就在他们斜对面的那个通道里,蜂拥而出一大群黑压压的黑se东西,那些东西全身黑毛,直立行走,面部是恐怖的红se双眼和獠牙。
就是这些野人发出的类似猴子撕鸣的声音,一时间大厅的静谧与神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混乱、逃亡、哭喊与尖叫。
现在讨论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当下我们要做的是尽快想办法逃离这里。
面对关的严严实实的囚笼,除了野猴子的躁动和蛇的缠绕声,我们的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了,我们不能再说话了,因为每个人都开始口干舌燥,本来就是在半夜的时候来到这里,不仅疲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月复中早已**不已。
我尽量将整个后背靠在洞壁上,使自己要舒服一点。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洞门被打开了,外面的光线刺得眼睛有些不适应。洞外走来一个消瘦但结实的土著人,这土著人跟我前面看到的那几个穿的一模一样。他手中用很大的树叶包了一些东西,一大包不知是什么。进了洞,随即关了门,先走到两个女生面前。
两个女生满脸惊慌的看着他,那个土著人面无表情,蹲在地上慢慢的将那个树叶包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我就松了一口气,里面有些水果:香蕉、葡萄,还有些叫不出名字来的野果,樱桃一样,颗颗饱满。还有几筒用竹子掏空的容器,里面装了干净的水。
看来他们是为我们送吃的来了。这个土著人倒颇有些绅士风度,还懂得女士优先。
将那些水果慢慢的喂给女生吃完后,他就到了我的面前喂我吃东西,他喂得很耐心,不急不躁,显然干这个轻车熟路。最后喝了几口水,我感觉jing神比刚才要好很多了。土著人带来的美味基本被我们吃完了,他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声不响的开门走了。
女生们吃完了水果也显得jing神足了些,这次我们没有怎么说话了,为了储存体力我们各自沉默着,靠在洞壁上半睡着打发着时间。
就在这漫长的空白间我开始一点一点的数那些计时器滴下的水,我这么做的目的实际上是想知道现在究竟是怎样的时间状态,在正常的世界中,现在究竟是处于白天还是晚上。
我们是在半夜来到这片未知世界的,来到这个洞之后,我失去了时间概念,我的口袋里还放着手机,但是因为双手被紧紧捆住,我根本无法拿手机看时间,哪怕能看一下时间也好。
囚禁的时间过得分外漫长,从刚才那个土著人给我们送吃的后我开始无聊的数计时器滴下的水滴,也不知道数了多久,当我数到4800滴左右的时候,给我们送食物的土著人再次来了,还是上次一样的动作,送的食物也差不多。
4800滴,如果按照三秒钟一滴的话,基本上可以算出四个小时,也就是说,那个土著人每过四个小时就给我们送一次吃的,而他总共给我们送过两次吃的,进而可以确定,我们在这个洞中,至少已经呆了八个小时的时间。
八个小时是怎样的概念啊,可能熬下来会要人命的吧,幸好我们是在昏昏醒醒中度过的。按照这个时间来计算的话,我们的世界现在已经天亮了。
我将这一重大发现告诉了她们,却从她们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是啊,就算知道又有什么好高兴的,我们该出不去还是出不去,该任由他们处置还是任由他们处置。除非我们想办法逃出去,不然这样囚禁下去,就算不被他们杀死,也会被漫漫的未知逼死的。
出于想放松一下自己我吹起了口哨,口哨声在洞里飘扬,为洞里带来了一丝生机。曾经练吹口哨的目的居然是为了与同龄人拉近距离,要是一件事情周围的人都会干我却呆若木鸡的不会就会令我分外不爽,于是便ri夜不停的练习这项技能,到现在基本能吹出大部分歌曲的旋律了。
口哨声在洞里细微的传播着,猴子下面筐子里的蛇似乎有些躁动了起来,它们相互缠绕嘶叫的声音比起刚才更加剧烈了。我感到十分奇怪,难道口哨声能使这些蛇活跃起来?我试着停下口哨声,过了一会儿,蛇就安静了下来。
果然,我又有了全新的发现,我的口哨声能刺激这些蛇发出比一般时候更剧烈的运动。而当这些蛇运动的剧烈而发出比通常要大很多的声音时,那只猴子也会暴躁起来,嘶哑咧嘴的狂躁扭动着手脚,恨不得摆月兑它脚下的锁链。
我仔细看了看拴住猴子脚的链子,链子似乎并不是铁的,而像是一种植物的藤蔓做成的。猴子每次发癫的时候我都有种感觉那个锁链似随时会开,到时候猴子必然更加疯狂,我咽了咽口水,不再吹口哨。
我的口哨一停,蛇便消停下来,猴子也慢慢的安静。
“怎么不吹了?”江月突然问我,听她的口气像是希望我继续吹下去,我告诉她如果我继续吹,搞不好猴子就要跑掉,你不怕猴爪挠烂你们的脸蛋?
“我知道呀,你一吹,蛇就会动,蛇一动,猴子也动,你看那里。”她的眼神向上一扬,我顺着她的眼神才发现在我斜对面的上方还有正方形的小窗户,也许是因为外面植物的遮蔽,窗户没有投she进来多少阳光。看到这个小窗户,我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那猴子挣月兑了束缚一定会从窗户跑走的,哪有闲工夫来抓我们,它一跑去,外面的守兵可能就会去抓它或者开门进来,我们逃跑的机会不是多了点吗。”
我很快沮丧下来。就算猴子跑了,我们的手脚还是被绳子紧紧绑着无法动弹,不然的话,我们在洞里这么长的时间也不会呆呆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刚刚有些升温的场面再度冷了下来,她们的脸上也是yin沉不已。突然,吕海婧叫我再吹吹口哨。
我吹了,同样的情景再次发生,筐子里的蛇sao动,猴子癫狂起来。
我还是无法想到如何能用这样的关系将我们解月兑出去,疑惑的望着吕海婧,她的眼神中却隐隐闪着一些期待的神情。
“这蛇好像是想拼命挣月兑筐子而ziyou出去,你的口哨声引导它们往外窜,肯定它们受到声音的影响,会朝着声源的方向爬,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我已经完全懂得她的意思。
整个计划是:我吹口哨,引得那些蛇拼命的攒动,先不管猴子,蛇的动作越来越大最终将筐子弄倒爬出来,最终那些蛇因为我口哨声的吸引朝我这边爬来,我利用它们咬断绳子,获得ziyou。猴子越来越癫狂的叫声必然会引来外面的守兵,等到他们开门抓猴子,我们就趁着这个混乱逃出去。
这个计划风险也非常高,但眼下我已经跃跃yu试了,开始不自觉的吹起口哨来。
事情进展的顺利程度大大高于我的想象,那些蛇一下子就将筐子弄倒,我看到了那些褐se皮肤的蛇,心中稍稍安了些,因为这种蛇通常是没有毒的,要是等下万一不小心咬到我这里,也不至于送命。当然这只是猜测,当看到五条大蛇嘶嘶的朝我爬过来的时候,我的心跳声还是一下一下敲打在耳膜里。
在那些蛇非常靠近我的时候我停止了口哨声,当即一下就捉住了手边的一条蛇,整个过程几乎没经过大脑思考。我的手臂虽然不能动,但手腕还是可以转动的。所幸我捏住蛇的位置靠近它的蛇头,我的手因为激动急剧的颤动着,心中却又想最大程度的保持冷静。
这个过程相对而言也是比较顺利的,老天眷顾,我将那条蛇的蛇头拼命在绳子上摩擦,我斜过脸的脖子分外酸胀,好在终于看到了想看的一幕:蛇开始咬绳子了。
因为我没有继续吹口哨,其他的蛇向不同的方向爬去,女生们开始惊叫起来,拼命催我快一点,我知道就算是一个男人,被蛇爬在身上的感觉也是很要命的,祈祷着手中的那条蛇一定要快一点咬断它。
终于,我感到全身在某一刻松了下来。蛇咬断了我的绳子,我拼命扭动身子,绳子就完全挣月兑了,我已经ziyou,丢下蛇去帮两个女生松绑。
就在这时,一旁的猴子猛地发出一身尖利的嚎叫,吓得我们浑身一震。
那死猴子一定看我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甘心就呆在那,这是个多事的畜生。
我飞速的帮两个女生解开了绳索,我想我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做事如此干净利索过,危难时刻没有乱了阵脚。解开了她们的绳索,接下来就等着外面的守兵进来开门了,我们松了绳索之后依旧蹲在刚才的地方背着双手做被捆绑状,松开的绳子也被藏在外人看不到的身后。
现在,我们的心都在激烈的跳动了,眼睛齐齐的望着洞门的方向。
猴子还在不停不休的吵着,这正是我们想要的,它手舞足蹈的越来越猛烈了,只听“咔”的一声闷响,它脚下的锁链被挣月兑开了。
我们还是很害怕那些蛇会往身上爬的,还好这个洞够大,蛇没有为难我们。现在满脑子都是那野猴子叽叽喳喳的叫声。
就在猴子挣月兑了锁链没多久,洞门开了。
我再一次见到了看门的那个哥们,皮肤黝黑黝黑的,浑身壮肉,因为涂抹了泥土显得油亮油亮的。他见洞内一片狼藉便愤怒的吼叫着,但明显是冲着那只猴子而来。好在他没有发现我们的异样,我们还乖乖的蹲在原地不敢乱动。
看门大哥往外招呼了一声,叫来另一个同伙,那个同伙满脸鄙视的看了我们一眼,开始收拾地上的蛇,看起来就像这一切都是我们造成的,本来嘛,我满脸无辜的看着洞内的一切。那些蛇在他的手下显得很温顺,没几下他就将那些蛇收拾妥当,装进原来的筐子里。
猴子见洞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更加的狂躁了,在洞内不停的上蹿下跳起来,两个人开始携手收拾猴子。
这个洞内部呈椭圆形,过了没多久,猴子就被两人赶到了椭圆形的最里面那个弧形处,猴子丧失了从窗户逃跑的机会。嘶嘶咆哮着,那两个人也对着他张牙舞爪,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动物世界里演的狮子斗狒狒。
我很快无心观赏,现在是逃跑的绝佳时期,我们的位置正好处在靠近洞门的地方,他们两人又在远处捉猴子。我向两个女生使了使眼se,两个人很快会意,她们已经急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现在没人盯着我们了,我们开始蹑手蹑脚的往外移动,但愿门外没有其他看守。
的确,我们轻手轻脚提着心脏顺利到达了洞口外,走向阳光的那一刹那,我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就恨自己少生了几条腿,不够我们跑的。
我们三人共同选择了一个方向不要命的飞奔着,我们以为只要逃出那个洞,最起码就是ziyou的,至于接下来的危险,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老实说我从没见过有女生跑的如此之快的,在面临生命的威胁的时候一切的不可能都化为可能了,我都几乎快跟不上她们的步子了。我们三人在黑森林中狂奔着,几乎快要变成这里的野兽,好在一路上没有受到什么东西的威胁,洞口的两个守卫也没有追出来。如果他们真的及时发现我们逃跑并追了出来,可能我们的整个计划都要泡汤了。
一种成就感在自己的心中绽放,回顾自己的那些岁月,真的没有干出几件像样的能让自己钦佩的事情。我在奔跑的途中已经不觉得累,思绪在不断的延展,这两个女生受了我的恩惠,如果我们最后活了下来,她们该如何报答我呢。想到这里我的全身又被灌注了一股力量,催的我急速向前冲去。
直到我们跑的几乎要虚月兑了,这才停了下来,纷纷没有顾忌的坐到地上。每个人都面se惨白,喘着剧烈的粗气,真是可怜了自己的肺。
缓过神来之后,我躺倒了地上,嘴角向上生出一丝笑意。
奇怪,我在笑什么呢。笑自己逃出生天,还是自己英雄救美,力挽狂澜的伟大?或许都有吧,这是一种解月兑的欣慰,即便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算乐观。
“我说了吧,听我的还是没错的!”吕海婧自豪的说到。
这下完了,搞了半天这一切还都成了她的功劳了,她是曾献计没错,也不看看是谁冒着危险将理想变为现实的。还是江月懂事,连连谢我,还说如果我们活着出去了,她一定要请我吃大餐。
“我们一定能出去的!”我捏紧了拳头,颇有电影主人公的正派。
休息够了,我们继续朝着那一个方向走,我们相信只要往一个方向走,总能看到那条河,过了河,我们就摆月兑黑森林了。
但是过了不久,深深的恐惧再度侵袭了我们,我们这样的行走根本毫无目标,如果前面离河还有很远呢,也许前面有野兽,还有可能又遇上那些土著人将我们抓回去关着,这些都是未知的,而没有什么比未知更能摧毁一个人的身心了。
我的手机就快没电关机了,我留着最后一点电用来看时间,就关了机。现在的时间是第二天的夜里,也就是说我们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界,已经快有一天了,现在大概是晚上一点钟,我暗叹时间过得真快。
这个世界似乎没有白天和晚上的明显差别,无论怎么看,我们头顶上的天空都是浑浊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仔细看可以看到鱼一样的神奇东西无规律的飞着,应该说是游着。我们在途中也曾经讨论过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但除了时空隧道我们并没有得出更好的结论,两个女生发散xing思维不够,甚至扬言我们是不是到了外星。
我们不再讨论什么问题,尽量保持体力。土著喂我们吃的那些果子的能量还是很高的,我们走了这么久除了腿酸之外几乎没有感觉到饿,可能他们也并不想马上杀死我们,还要将我们留一段时间。究竟为何而留,一个词跳进我的脑海,让我的神经为之一颤。
献祭。
之前我随同话痨子和钱辉于小到那个黑森林zhongyang的建筑中的时候,在那个建筑的门前我没有进去,就隐隐感觉这里很像一个搞祭祀用的场所,也似乎嗅到了不明显的危险。也不知道他们三人现在怎么样了,无论如何,这个地方都是危险的,我们当初就不应该跨出东兴盛旅馆的大门。
走着走着,地势开始呈越来越低的走势,很快,一副叹为观止的画面就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在我们眼下的低谷中,一个石头砌成的迷宫完全占据了我们的视野。我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迷宫,一时间我有些害怕了,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两个女生也呆住了,她们的意见不统一,有的同意进去,有的不同意,我说,如果不进去的话,那我们又要绕路,方向就全乱了。
可是,要是里面有土著呢!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几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流水的声音。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前行,走进这个迷宫,要么后退重新找路,我们的目标是河,现在河水的声音就在耳边,谁也不想因此退去。
最终,我们三人的意见达成了一致,走进迷宫。
为了不迷路,我们各自捡了一块石头,在每一个走过的路口划下标记。
这个迷宫出奇的大,弯弯折折的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还有无数的死路,很多时候我们走了很多的岔道口,最后却是一条死路,那种失落感无法言喻。
我们都没有忘记在每条路的路口做标记,即使是这样,无数的道路还是几乎将我们逼疯。当我们不知道多少次走到一条死路的时候,两个女生开始绝望的放声痛哭,我也将脑袋重重的砸到迷宫的石头墙壁上,老实说我也绝望了,我坐到地上,呆呆的望着浑浊的说不出颜se的天空。
就这样绝望了吗,我们究竟是逃出生天了,还是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牢笼。我们从来就没有出过牢笼,这片cao蛋的世界,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谁能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
我望着天空好一会儿,天空似乎给了我灵感,一个想法涌上脑海,我激动的站起身来。“我有一个办法!”
两个女生像看救世主一样红着眼圈看着我。
“我们干嘛要走这个破迷宫啊,这迷宫的过道这么窄,墙又这么矮,我们爬上墙,不是可以想往哪边就往哪边走了吗?”
事实的确如此,有的时候惯xing思维是会害死人的。这墙高才两米多,墙体非常的厚,行走在上面相当的稳当,并且整个迷宫都被踩在脚下,我们可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水流的方向。
我们再度死里逃生,我的判断没错,这个迷宫就紧靠着那条河,当我们来到迷宫最外面的那道墙的时候,涓涓溪水已经在我们的脚下流淌了。
而对岸,就是我们来时的草原了,那里不再是黑森林的地界了。
兴奋使我们很快越过那条河来到了草原上,就像我们刚刚从东兴盛旅馆出来的一幕一样,眼前是被河水包围的黑森林,那座高耸建筑的顶在远处还隐约可见。
我们朝着相反方向跑去,那里的尽头似乎是一处绝高的向上的陡壁,我们只有顺着陡壁跑,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随着吕海婧的一声尖叫,我们顺着她看去,在陡壁的远方,赫然立着一个门,那个门与周围的草木显得格格不入,在我们眼中却是神一般的存在,我们都抑制不住尖叫,朝着远处的那个门狂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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