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黎族使者得蒙大夏朝國君拓撥哲詔見。在獻上比往日豐厚十倍不止的貢禮之後,又呈上了一封密函。去了火封,打開密函,拓撥哲卻是越讀越皺起了眉頭。輕置于案頭,道︰「貴國之事已經知悉,汝等遠來是客,車馬勞頓,且回驛館歇息。吾自會修書與貴上。」黎族使者自知此等大事非當下可以答復,便行了禮。與禮部負責接待的人一起去了驛館休息不提。待黎族使者出了太和殿門。拓撥哲方向群臣道︰「不知眾位可有事秉報?」有那看不出輕重的人又將日常之事啟奏了幾件,拓撥哲只說改日再議。到此時,若再不能看出今上的心思,那就不是一般的笨了。遺散了眾臣。獨留了水境去上書房議事。
拓撥哲將黎族的密函擲于水境。水境讀後也是心里一驚︰「這匈奴居然如此用心險惡?!」「愛卿有何良策?」拓撥哲揚聲問道。水境正言︰「皇上,我在邊境多年,匈奴此舉,只怕所圖非淺。西南黎族向在我朝庇護之下。可謂吾家後院。如今有難,當為之卻!」「愛卿忠心,朕心甚慰。可惜鎮南王只怕不會讓我們安心拒敵啊。卻是如何是好?」拓撥哲能從一眾皇子中月兌穎而出,水境之功自不可沒。兩人少年玩伴,青年同盟。一路走來,共同經歷了不少血雨腥風。雖一為臣,一為君。但這些年的榮辱與共,卻也讓兩人走得更近。拓撥哲的好多事並不瞞著水境。何況,水境也算得上是拓撥哲可以信任的為數不多的肱股之臣。又是手握重兵的武將。自然份量在拓撥哲心中更是重中之重。
水境自然也知道鎮南王久有異心,然此事畢竟只是私下的動作。難以拿到面上來說。畢竟,還是奉著大夏朝的,明面上誰也不能說什麼。當下,水境也有些為難。自然,水境也是不能保證若是西北有事,鎮南王是不是會趁機作亂?思及此,也不由額上汗出,心里驚恐。鎮南王佟勝屯糧勝練兵之事,水境自然也有所耳聞。略一思索,水境道︰「依臣愚見,可遣安西王霍亮前往黎族支持。請吾皇聖裁。」拓撥哲並不答話,似只專注地把玩著手中的白玉獅子的再多言。半晌,拓撥哲方抬頭道︰「惟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代朕擬一密旨,命安西王霍亮撥一萬精兵前往黎族邊境,隨時支持。不可令匈奴踏入半步。」「另外,你也不日趕赴昌平吧。西北,只怕無寧日了。」言畢,拓撥哲揮揮手讓水境去了。竟有無限的疲憊。「皇上龍體金貴,萬事當以身體為重,不可太過疲累。微臣先行告退。」水境緩步退出上書房。
水境回府後,徑往書房中去了。一邊走一邊吩咐跟在身邊的水府主管水生︰「去請少爺到書房中來。」水生不敢怠慢,忙著人去請水溶。水溶身為京畿護衛的副統領,朝堂上的事自然也是知曉的。今日之事,水溶也猜了個七八分。听著父王著人叫自己過去。當下便匆忙趕了過來。進入書房,水境並未如往常一般地習字或讀書。而只是安靜地坐著。
對于水溶的進來似乎恍若未聞。水溶只得輕喚一聲「父王?」水境也不言語,只揚手示意水溶坐下。「只怕這天下要無寧日了。」水境將上書房中之事細細說與水溶。「父王不日將赴昌平,家中止你與你母妃人等。你又領有衛護京畿之責。責任不可謂不重。只怕戰火不日將起,我水氏一族歷來子嗣單薄。戰事一起,只怕你我都得上戰場。因此?也不知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姑娘。別的事我俱可依你,只此事,必須速辦。」水境不由分說的對水溶下了死命令。
「孩兒年齡尚小,此事不急。」話畢,水溶自己也覺得沒有說服力。不由得低下了頭。恍惚間,心里閃現出小師妹清麗的容顏。嘴角也不自覺地溢出一絲笑意。「罷,罷,罷,你這傻小子想來也不會有什麼意中人,此事還是交與你娘去辦吧。」咦?第一人家不傻,第二人家也是有意中人的噢。水溶正欲辯解,水境已經不耐煩地揮手讓水溶去了。水溶略一遲疑,心道︰「也好,這個事找母妃說似乎更好一些。」當下也不介意,大步出了書房。
不多日便有人將當今天子的密旨送到了安西王霍亮手中。看過聖旨,霍亮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平日里防賊似地防著大家,如今倒知道拿著當槍使了?!話說這西南黎族其實倒不是個多事的,山林眾多,地形復雜,多幛氣,各部族眾多且居住分散。但各部族人數並不多。雖有部族首領,對各部族約束並不強。屬于聯盟性質。其中以黎族人數為最多,佔地最廣,勢力最為強悍。擔任部族首領次數最多,時間最長。
安西王霍亮眉頭微皺,沖著門外喊道︰「請嚴師爺過來。」早有人在外邊答︰「是!」不多會,一位個子不高、精瘦的中年男子就匆匆地趕了過來。進來行過禮落座後,便道︰「王爺如此急召,想是京中有事?」霍亮哈哈笑道︰「就你是個精明的,怎地知道是京城有事?」嚴師爺道︰「路上听得傳話的小了說剛有京城中人來見過王爺,故此設想。」「確是如此。京中那位讓我們發兵助黎族抵御西北匈奴一族。不知師爺有何高見?」
「只怕王爺早有成算?」嚴師爺不見得有多麼高超,見風使舵的能力卻是不一般的。安西王做的一直是太平王爺,偏安一隅,自大慣了的。這話听得那叫一個爽啊。當下也不再征詢嚴師爺的意見。「請許參將過來。」待得許參將過來,著其領一萬兵馬往黎族部落所在地朔陽而去。卻又私囑其不必著急,到了便可。這不是陽奉陰違嘛?!誰說不是呢!
------題外話------
求收藏!求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