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石 第十六章 強者前的懦弱

作者 ︰ 斷指鶴

無奈,人世間有太多無奈,世間眾人,可否有真正主宰自己一生之人……

決定,面對抉擇,何從選擇,一個選擇是否決定今後命運,何為錯?何為對?沒有答案,也許,若干年後,你會知曉……

五脈廟會第四天,天爵府,望月台

微風陣陣,烏雲籠罩,似是片刻就會有傾盆大雨落下,洗去人間悲哀,為風塵僕僕之人,洗去滿身灰塵……

經過三天比試,四強誕生了,他們是謝天琪、藍雨奇、白冰、袁霜,這樣的結果在比試之前,似乎已然得知,此刻,也許眾人早已忘記,曾有一個叫做葉涵的,曾經打進八強。

望月台中央,一個擂台之上,四人並肩而立,他們身前,是袁浩與其余四大家族掌門。

只見,袁浩一臉笑意,是啊,他一共派了四人參賽,三人如今還站在台上,就連落敗之人,也是打進八強,而且是敗在同門之手。

雖天爵府是五大家族之首,但在往日五脈廟會之上,其門下弟子也並未顯得多麼奪目,更為取得今日這番成績。

望著台下眾人,袁浩緩緩開口,道︰「經過三天比試,四位才俊月兌穎而出,想必,他們將來必定是五大家族的中流砥柱,前途不可限量」。

台下議論紛紛,顯然是在談論台上四人,是啊,台上四人中,男的氣宇不凡,唯一一個女子,更是美若天下,不知世間有多少男子為之傾倒,此刻,台下就有一人目光呆滯的盯著她,不是葉涵是誰?

右臂薄衫清晰可見,臉色雖已無異樣,但無絲毫生機,此刻,葉涵身旁,那個身影依舊站在他身旁,只是,難以掩飾的憂愁浮現她面容之上,當她得知夜無眠帶來的消息之時,是何種心情?為了要掌握自己的幸福,她將全族人的性命推入懸崖邊緣,可是,她錯了嗎?她錯了嗎?她沒有掌握自己幸福的權力嗎?

不知過了多久,葉涵緩緩轉過頭,望著眼前的這個女子,這個始終陪在他身旁的女子,一股暖意涌入心田,夠了,何必在苦苦強求呢?有她就夠了,雖她喜歡的也並不是自己,但有她在身邊,一切黑暗都已不算什麼,不是嗎?

「你們什麼時候動身?,我陪你們一起」,葉涵緩緩開口道。

望著眼前的葉涵,蘇雅苦笑了一下,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這一去,是生是死,我.」。

葉涵輕輕捂住了蘇雅的嘴,他的手指觸及蘇雅嘴唇那一刻,不由的抖了一下,那種感覺,回味在心間,回蕩著。

「在你心里,不論當我是什麼,但在我心里,你已是我的親人,至親之人,在這個對我來說陌生的世界,你讓我感到溫暖,讓我忘記孤單,沒有了你,我不知如何面對今後的人生」,說著,葉涵緊緊握住了蘇雅那雙柔軟的手,繼續道︰「就我讓陪你一起去面對吧,哪怕是死,我也決不後悔

晶瑩的淚滴滑過蘇雅臉頰,落在葉涵手臂之上,這一刻,還用說什麼呢,一切都已在純真的淚水之中。

人群之中,葉涵就這樣緊緊握著那雙手,仿佛世間一切,都已與他無關,若這一刻便是永恆,那該多好,可是,無人能讓時間靜止,時間,世間最神秘的東西……

一聲大喊打破寧靜……

「延期,延期四強對戰?」,台下一人大喊著,似乎對于袁浩剛剛的話很是不解。

台上,袁浩緩緩道︰「昨日,我得到消息,天都皇準備大舉進攻聖騎士,而這一切,只因聖騎士族長不忍把女兒嫁于天都皇」,袁浩搖了搖頭,似乎在嘆息,片刻,他繼續道︰「對于天都皇欺壓百姓之事,我想各位也都有所耳聞了吧,不知哪天他便會欺壓到我們頭上,昨夜,我經過反復斟酌,最終決定,派兵保衛聖騎士,即便此舉意味著正式與天都皇宣戰,也在所不辭,若是各位有心與老夫一起為民除害,可留下共商大計,若各位有所顧慮,我也不強求

袁浩話一出,台下,議論之聲更大了,只是片刻,就見有三五成群之人離開望月台,似乎,對于眾人來說,沒欺壓到自己頭上,他們還是不願與天都皇公然作對。

台上,蒼海樓掌門上官月,一臉猶豫不決之意,他幾次想開口說什麼,但望了望台上其余幾位掌門,便又將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除了他,清雅閣掌門斬宇樓似乎也在猶豫,他的目光不時瞄向袁浩,片刻,又收回。

望了望台下,人已去七成,袁浩搖了搖頭,雖他已預想到此等結果,但真正發生之時,他還是不由的心寒。

「你們想好了嗎?」,袁浩的目光望向了身旁四位掌門,他在等著他們的回答,那一刻,他的心不由的顫抖著,對于其他四位掌門會不會出手,他不敢去想。

「袁莊主」,藍月谷的藍明軒第一個開口道︰「與天都皇宣戰,此事關系巨大,若是此決定只關乎老夫一人,我一定會拼死相助,但,老夫這個決定關乎藍月谷上上下下近千人性命,老夫實在.,請袁莊主理解

擂台上,五位掌門身後,一個藍色身影顫抖了一下,望著身前的藍明軒,不解地問道︰「叔叔,你說什麼呢?袁叔叔有事,你怎能袖手旁觀?」

藍明軒望了望身後的藍雨奇,搖了搖頭,低聲道︰「奇兒,你可知,這個決定關乎藍月谷上上下下幾千條人命,更關乎藍月谷近千年基業,我不能讓祖宗苦苦經營的家業毀于我手

望著眼前這個人,他最尊敬的叔叔,藍雨奇說不出話了,是啊,那個決定關乎的不只是一兩個人,而是數千人生死,這個決定換做是他,他能下嗎?

袁浩拍了怕藍明軒肩膀,苦笑道︰「好了,我知道,所以我說過,我不勉強,不論今天你們作何決定」,說著,他目光望向了另外三位掌門,他在等待他們的回答。

「袁莊主,對不起」,蒼海樓掌門上官月輕聲道,他目光閃動,似乎根本不敢看袁浩眼神一般。

袁浩閉了閉眼楮,緩緩道︰「沒事,我不怪你們,做此決定,也是人之常情

見此,清雅閣斬宇樓也站了起來,道︰「袁莊主,您當時日的恩情,我無以為報,可是這次,我不敢賭上始祖千年基業,對不住了

袁浩依舊是閉了閉眼,此刻,除了這個動作,他還能做什麼呢

「坐吧,我可以理解」,說著,袁浩目光落在了端木雲身上,只有他沒有表態了,只見,端木雲似乎也在劇烈思索著。

也許,是從余光中望見了袁浩的眼神,端木雲緩緩望向了袁浩,猶豫之情難以掩飾,掛于臉龐,片刻,他深深出了口氣,低聲道︰「袁莊主,有什麼吩咐盡管開口,我七劍山上下听您調遣」。

袁浩點點頭,一絲微笑掛于臉上,畢竟,還有人支持自己,雖只是一人,但令他心頭一暖。

天爵府,會客廳

寧靜,三天的吵雜之後,天爵府迎來了往日的寧靜,此刻,會客廳,只剩下了數人,五大家族掌門,只有端木雲與袁浩依然在此,除此,夜無眠、蘇雅、葉涵、星遠、謝天琪、白冰在此。

「從目前天都皇調兵情況來看,他此次調兵不止針對聖騎士,還有天爵府」,夜無眠指著一個簡略地圖道,只見,圖中標注著天都皇的兵力分布情況。

袁浩點了點頭,道︰「此事,我也有些預感了,思索前後,我並不打算在天爵府與天都皇交鋒,兩軍交鋒,百姓必將受牽連,天爵府座落在河陽城,這個北方最大的城池,我實在不忍心牽連這里的百姓

夜無眠點了點頭,似乎是對袁浩的看法表示贊同,贊許地道︰「袁莊主真是宅心仁厚」,話語間,夜無眠沖著袁浩微微一笑,隨即又道︰「從天都皇調動兵力來看,聖騎士方面,他大概調動了萬人兵力,已騎兵為主,在天爵府方面,從周邊兵力來看,估計有五萬左右」。

袁浩皺了皺眉頭,苦笑了一下,道︰「想不到,天都皇這麼看得起我啊,調動了五萬兵力」,說著,袁浩望向了謝天琪,道︰「天琪,你率領五千精銳部隊立刻前往聖騎士」,隨即,他目光又轉向了白冰道︰「白冰,你安排下去,散去所有家僕,每人五十兩當作補償,同時,通知,附近駐扎軍隊,除楚才俊所帶部隊之外,其余全部解散,散落在距部隊最近村莊,楚才俊部隊在進河陽城的天絕谷埋伏,若發現敵軍人數少,便突襲,若敵方人數眾多,切記,告訴他千萬不要突襲,以保存眾人性命最為重要

說完,袁浩目光轉向端木雲,道︰「端木兄,你現在回到七劍山,挑選出一支五十人左右的隊伍,等我消息

大戰悄然而至了,戰果如何?無人可知,不過,有戰爭,便會有勝敗,有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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