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少爺,你沒事吧!」
半晌後,就在張敬與範海辛對峙不下的時候,從辦公室外突然走進來一位四十出頭,且鼻梁上還頂著一架老式眼鏡框的中年男子。m
此人剛剛踏進這間辦公室,所長嚴峰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京城的金牌律師高博,綽號高必勝,據說此人打官司從無敗績,一肚子壞水,專門為京城的有錢人打官司,作風不但不近人情,甚至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放棄道德界限。
「高叔,您來了就好。」範海辛臉上笑著,心里卻是非常鄙夷,如果是以前,他倒是非常欣賞這個金牌律師,但現在,「此範海辛彼範海辛了」,所以他自然是對這個金牌律師是非常嗤之以鼻。
不過話又說回來,高博何嘗不是這樣?對于他所接觸的那些紈褲當中,範海辛無疑是最為讓他頭疼的一個,爭風吃醋,囂張紈褲,人家紈褲都是裝的,但面前這個年輕人,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膿包,出了什麼事情,只會找家里的人來麻煩自己。
「嚴所長,這兩位是?」
高博很沉靜地坐在範海辛的身邊,眼鏡框下的那雙雙眸子不停地審視著眼前的張敬和戴雨薇。
不等張敬回話,戴雨薇率先喝道,「交納保釋金,然後你們給我滾!」
她的這句滾字,連高博也帶了進去。
聞言,張敬臉色微微一變,這可是一次千載難逢整治範海辛的機會,他可不相信戴雨薇這個女人,會這麼輕易放過這個紈褲的世家子。
「你是什麼人?」
高博著實精明的很,從他剛一進門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女人的不同,她不但長美,還竟然能這般無所顧忌的坐在嚴峰的位置上,看得出來,一點兒也不像qing人那種關系,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嚴峰這個老狐狸似乎一點兒意見沒有。
所以這個高博沒有質問嚴峰,是怎麼管教自己的「屬下」,也更沒像從前那樣,一副牛b哄哄的派頭。
「哼,金牌律師高博,您的名聲在下還真是如雷貫耳!」張敬一聲冷哼,似乎根本就沒把這個人放在眼里。
听到張敬的話,高博倒是有些沉不住氣了,要是戴雨薇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就算了,沒想到一個小人物竟然也敢這麼囂張,不過就在他發怒的同時,嚴峰卻走到了他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陡然,高博臉se一邊,半天沒有吭聲。
顯然,比起這幾人的心懷鬼胎,戴雨薇同樣也是一副陰謀論的形象。
雖然她剛才非常氣惱範海辛,但此刻卻全然沒有了找範海辛麻煩的打算,特別是當自己冷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面前的這個紈褲一點兒也不簡單。
「他不但不像傳聞中的那般紈褲,他可能還是一位超級高手。」戴雨薇暗忖一句。
之所以她剛才叫範海辛等人滾蛋,那是裝的,她分明是想放虎歸山,然後再暗自跟蹤他,以便查出他身手這麼好的原因,畢竟,能站到這間辦公室里的人,可沒有一個人是傻子。
對于這個女人會放過自己,範海辛倒是大感意外,不過,意外歸意外,總歸跟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是兩碼事。
繼而,範海辛拿出一張紙和筆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寫上了幾個人名字。
「這幾個人,三天之內,我一定要看到他們出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在與高博擦肩而過之際,範海辛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那張紙條遞給了他。
「什麼,你tm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別以為雨薇放過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告訴你,老子一樣有權利扣留你!」張敬怒罵一句,攔住範海辛的去路。
「我記得你,在京大門口的時候打了我!」說罷,範海辛將最後一口煙霧吐在他的臉上,絲毫不以為意道,「高律師,我是不是可以以故意傷害罪起訴這個沒有一點警察素養的人?」
「當然!」高博立刻會意,臉上露出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根據《華夏人民的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規定,故意傷害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傷,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其實在張敬對自己不滿的時候,高博就很想教訓這個年輕人了,只是礙于那個女人的後台,所以才選擇暫時隱忍下來,不過既然範海辛都開口了,他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呃,我覺得我四肢無力,頭也開始發暈,你說會不會與上次你推我的那一次有關?」範海辛微微一笑,冷冷地看著張敬威脅道。
「你…」張敬眉頭一皺,突然有一種想要暴揍他的沖動。
這個時候,戴雨薇卻出乎所有人的意外,開口道,「範海辛,做人別太過分,要是你不想弄的雙敗俱傷,就放過張敬,襲警的事情我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但請你也別在難他了。」
愕然听到戴雨薇的話,張敬頓時火消了一般,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女人,不禁有些自作多情暗忖道,「難道是範海辛這個紈褲拿我做為要挾,她是為了我,所以才會放過他的嗎?」
「哼,算你泡了個好妞!」範海不悅地哼了一聲,然後重重地朝張敬肩膀撞了一下,便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聞言,張敬不但沒有一絲生氣,反而更是欣喜,雖然他非常非常討厭範海辛這個紈褲,但無疑,戴雨薇今天超反常的表現,卻讓他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不過卻有一個人恰恰想法,那便是戴雨薇這個女人,她知道,自己又被範海辛擺了一道,好像自從自己跟他較勁開始,就沒佔過什麼便宜,吃虧的總是自己,甚至還有那次意外…
想到那次意外的摔倒,一抹紅暈不由地爬上了這個女人的臉頰,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熟透了的隻果,既夢幻,又可愛。
而恰巧的是,張敬全都看在眼里,他還以為戴雨薇听到範海辛這麼說,有點不好意思才表現的這般羞澀。
「呼!」
站在派出所的門口,範海辛迎著中午的太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一開始,他壓根都沒想過事情竟然會出現如此戲劇xing的變化,不過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知道前方的路該怎麼走!」範海辛的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