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亂世情 1.若只如初見

作者 ︰ 瑾瑜

隋滅陳,統一南北後,由于廣大人民的辛勤勞動及隋文帝的勵精圖治,不久後出現了盛世局面——開皇之治。

不過,天災難逃,數年後,以余杭為中心的地區,出現了嚴重的旱災,莊稼顆粒無收。長此下來,便造成——饑荒。百姓們飽受饑餓之苦,很多已經餓死,剩下的紛紛逃荒。

余杭,一戶人家里。

「父親,父親!」一個男子跪于破爛的榻前,看著榻上躺著的那副瘦弱的身軀、那張蒼白的面龐,不禁淚如雨下。

「吾兒啊,父親怕是……馬上要去見你娘親了。」榻上瘦削的老人,語氣甚是微弱。他知道他命快休矣,只是他放不下兒子。

「父親,您莫要離開兒啊!」男子握住父親的手,一直在顫抖,「娘親已去,您若是隨她而去,兒……也不願繼續活于世上了!」

「你還年輕,萬不可輕生……兒啊,家中後院埋著一些錢,是在萬不得已時保命用的。你拿出它,去……江南吧,去那里娶妻生子,安家落戶,再也不要回到這里……」老人交代道。

「父親,不要!讓兒拿出那些錢,給您吃頓飽飯吧!」男子使勁搖頭,請求道,「兒什麼都不要,兒只要您活著!」

老人輕輕的搖頭,說道︰「兒啊,去吧……」就在下一瞬間,他沒了動靜,眼楮一直睜著,呆滯地看著房梁,似乎有所牽掛。

「父親……」男子顫抖地伸手去探父親的鼻息,他在害怕。指尖觸踫到父親鼻下的一剎那,他癱坐在了地上——因為那里,一片冰冷。

半晌,他才慢慢站起身來,隨即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父親,您……安息吧!兒不會辜負您的期盼,定要好好生活!」

他安葬了父親,並為他守靈三日後,背上包裹,準備遵循父親的遺願,前往江南。那是一個安定的地方,眾多人的心之向往……

一路上,他省吃儉用,才勉強到達了——揚州。在揚州的街巷走了一圈,他感嘆︰這里可真是個繁華之地,起碼相對自己的家鄉來說。不過……這里能夠永遠繁華嗎?

「兄長,你怎麼在這里?」不知何時,他的面前站著一位少女,她的聲音如銀鈴般悅耳動听。

這少女約莫十六七歲,如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縴塵不染。膚光勝雪,眉目如畫,雙眸如星,實為一個絕色麗人。可用「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形容。

他愣住了,臉有些微紅,因為他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女子。她就像一顆無暇的寶石,無論是她的眼眸、她的青絲、她的笑顏,就連她身上的裙,都如此迷人。

「兄長,你如此盯著棠兒,難道是棠兒的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這位少女被他盯得有些羞澀之意,連忙低下頭,撫模自己的臉。

對了,她為何喚自己為「兄長」?他感到疑惑,她與自己未曾相識啊。

「棠兒,你一個女兒家在此作甚?趕緊回府!」此時,在他們身後有一個聲音響起,接著,一個眉頭緊皺的男子出現在他們面前。

「你是……兄長?」這位名為棠兒的少女見到此人,吃了一驚。

「怎麼,半日不見,你連兄長都不認得了?」男子的語氣中有埋怨,但更多的是寵溺。

棠兒將目光轉向那個與他兄長神似的人,驚詫道︰「那你是何人?」棠兒的兄長才注意到這男子,也吃驚,這世上竟有與自己如此相像之人!

「沒听到棠兒問你嗎,你是何人?」他收斂住驚詫,嚴肅道。

「在下白裕,家鄉在余杭。」白裕驚異過後,坦白道,「家父家母均因饑荒而去,我遵循家父遺願,來到江南謀生,于是便遇到了令妹。」

「哦,原來如此。吾乃黑翥也,這是小妹花棠。」黑翥微微一笑,雙手抱拳,「適才是小妹誤會了,請白兄莫要怪罪。」

花棠才發覺自己攔住了一個陌生男子,並喚他兄長,不禁再次羞澀萬分,連忙回府去了。白裕倒並無在意,而是目送著她的身影。

「白兄,咱倆既然如此有緣,倒不如……結拜為異姓兄弟?」黑翥建議道,「從此,我們兄弟一起過上好的生活,如何?」

白裕答應了。他倆竟如此樣貌相似,實在是有緣,倒不如結拜為兄弟,今後一起努力。不過看他的著裝,應該是出身富貴之人……只要他不嫌棄自己便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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