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亂世情 2.假戲亦真情

作者 ︰ 瑾瑜

面前是豪華的大門,高掛門上的牌匾題有「黑府」。白裕有些緊張,小時候倒是常路過這樣的府宅,心中十分向往,只是不能進去,留下很多遺憾。家鄉鬧饑荒後,住在府宅的富貴人家們紛紛逃離,府宅便被拆了。

而如今,自己能夠有幸進去一探究竟……這是白裕萬萬無法想到的。

守衛在大門外的侍衛見黑翥歸來,連忙拜見,接著打開府門。白裕見他們喚黑翥為老爺,心想估計是黑翥之父已辭世,他便掌家吧。看來他們甚是有緣。

花棠正蹲在小池塘邊喂魚,如銀鈴般的笑著。此時,一只蝴蝶翩翩飛來,落到她的銀簪上。白裕看來,她是下凡的仙女,不然怎會引來蝴蝶的青睞?他見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連忙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兄長,你為何……帶他回府?」花棠看向黑翥,問道。不知是否是白裕的錯覺,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棠兒啊,為兄與他甚是有緣,于是決定與他結拜。」黑翥解釋道,隨即命令下人,「來人啊,去準備結拜的東西!」

當花棠與白裕再一次四目相對時,她羞澀的低頭,連忙回自己房間了——這一切,黑翥都看在眼里,他不禁微微一笑,看來自己的妹妹長大了。

在黑府的祠堂,兩人下跪于關公像,下人遞上「金蘭譜」,二人分別書寫其名,按上手印。白裕看著那金蘭譜,上面的文字他至死也莫忘懷。

蓋聞室滿琴書,樂知心之交集;床聯風雨,常把臂以言歡。是以席地班荊,衷腸宜吐,他山攻玉,聲氣相通,每觀有序之雁行,時切附光于驥尾。某某等編開硯北,燭剪窗西,或筆下縱橫,或理窺堂奧。青年握手,雷陳之高誼共欽;白水旌心,管鮑之芳塵宜步。停雲落月,隔河山而不爽斯盟,舊雨春風,歷歲月而各堅其志。毋以名利相傾軋,毋以才德而驕矜。義結金蘭,在今日既神明對誓,輝生竹林,願他年當休戚相關。謹序。

接著端一碗酒,刺破自己的左手中指,將血滴入酒中。黑翥比白裕年長一歲,便先飲,接著是白裕。最後,兩人共同宣誓︰「今我二人結拜為異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二人的聲音無比洪亮,仿佛身處幾里之外也可听到。

結拜後,黑翥將白裕帶到自己屋中,甚是神秘。正當白裕納悶之時,只听黑翥問︰「二弟啊,大哥要問你一句︰你是否婚娶?」

古人一般早婚,白裕比他小一歲,年二三,即使自己尚未娶妻,但並不保證白裕也尚未婚娶。

「大哥啊,小弟只顧逃荒,哪里顧上婚娶?」白裕笑道。

黑翥松了口氣,又問道︰「那你可否看上小妹棠兒?」白裕臉上的泛紅便證明了一切,黑翥不禁開懷大笑︰「哈哈,正巧啊,棠兒也對你芳心暗許。你倆情投意合,不如擇日成親?」

「真的?棠兒她……」白裕只覺得不可思議,「她也對我有意?」

「當然,大哥看得出來。」黑翥信誓旦旦拍著胸脯,「等著吧,這丫頭定會找大哥來說媒!」

正當這時,棠兒嬌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兄長,你可方便?棠兒想找兄長說說話。」黑翥應道︰「好 ,你先回屋等著,為兄即刻便去!」

棠兒走後,黑翥沖白裕一笑︰「看,大哥猜得沒錯吧?二弟且先等著,待大哥歸來與你商量你和棠兒成親之事。」說罷,他推門離開了。

白裕露出幸福的笑容,因為,他的心願將要實現了……

花棠在自己閨房中焦急又緊張地等待,見兄長推門而入,便拽著他的衣袖問道︰「兄長,那個白裕……有沒有婚娶啊?」

「當然婚娶了。」黑翥忍住笑答曰,「妹妹你想啊,人家白裕長得和兄長一樣一表人才,怎能沒有女人心傾與他?」接著又道,「妹妹啊,難道……你已經對他芳心暗許,想要嫁給他?」

「兄長~」棠兒羞紅了臉,不停地晃著黑翥的手臂。

黑翥裝作一本正經地問道︰「棠兒,既然他已經娶了妻,你還願嫁他為妾嗎?」

「當然願意,兄長。」棠兒的眼眸中充滿堅定,「棠兒只願待在他身邊,無論什麼身份。而且棠兒無怨無悔。」

他實在不願再與她談笑,于是笑著說出真相︰「棠兒,其實白裕尚未娶妻,兄長只是想看看你對他是否付與真心啊。」

棠兒聞言,又氣又笑地打了他幾拳,「好啊兄長,你竟然騙棠兒!」

黑翥笑著模模她的頭,「棠兒啊,白裕他的心中也有你,兄長這就去與他商量你們大婚之事。」

「恩,那就勞煩兄長了!」看得出,棠兒很是高興。

當黑翥真與白裕商量婚禮事宜時,白裕倒有些難受︰「你我已經結拜,大哥理應先成親。可如今你未婚娶,可我卻……」

「不用擔心,其實大哥我……已經與一位姑娘定親了。」黑翥輕拍他的肩膀,道,「彩禮已下,三日後便是大哥成親的日子。二弟啊,要不你和大哥一起成親,如何?」

白裕釋然一笑︰「好啊,大哥!你我兄弟同時成親,更顯我們兄弟情深。」黑翥點頭,「那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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