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棠兒有兩位兄長,大哥自幼習武,弱冠之年便去投軍,至今沒有消息;而二哥黑翥習武資質比大哥要高,弱冠之年被人選中為官。她年幼時經常見父親教大哥二哥練武,心生向往,也想練好武為國家效力。但父親沒收了她偷出來的劍,給了她一根繡花針。
棠兒不甘心自己不能練武,但在父親的逼迫和兄母親的勸導下,最終放棄此心願,專心致志在家練女紅。而後父母不幸辭世,這時二哥為官,賜府邸,她便和二哥一起住。棠兒的征戰夢,就這樣破滅了。
「棠兒,此事便依你。若是我們以後的孩子是女孩,一定讓她自幼習武,長大後為國建功立業。」白裕點頭,同意了。
「恩,夫君最好了!」棠兒再次依偎在他的懷中……
雖然黑翥與白裕的相貌神似,但眾人卻能夠一一區分。白裕比黑翥要白些,且骨子里透著儒雅氣質,而黑翥是一介武夫,自然不及。看來棠兒那日錯認,實為偶然。
數月後,柳意懷孕的喜訊傳來,整個黑府沉浸在喜悅的氣氛中。而棠兒和白裕,則在一旁祝賀黑翥與柳意即將成為人父人母。
這日,白裕前來拜訪黑翥,見到挺著大肚的柳意,便看向黑翥,「小弟真是羨慕大哥啊!」
「嗨,有什麼值得羨慕的?」黑翥坐著邊喝茶,邊抱怨,「二弟你不知道,懷孕的女人有多難伺候!且不說需每日陪著散步,就連就寢……」
「夫君莫要再說了。」柳意有些害羞,連忙打斷他的話。
「大哥啊,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白裕微微一笑,又帶有遺憾,「小弟就算想如此,也不能做到啊。」
黑翥勸他遲早會像自己一樣的,白裕微微點頭,說是一定會的。
又過了數月,柳意平安產下一女。此女剛出世,膚色便猶如她父親一般黑一些。黑翥想為她取名為「黑生」,但柳意反對,最終取名「黑琴鳶」。
為了讓琴鳶的膚色看上並不甚黑,柳意便給她穿黑色的衣著。雖然琴鳶有些黑,但大家如何看,均認為她是個美人坯子,長大後定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在琴鳶一周歲時,黑翥為她舉行了「抓周」禮。小琴鳶趴在一張大桌上,她的周圍,是十八種不同的物品,有筆、墨、紙、硯、算盤、錢幣、書籍等。
黑翥在里面放了樣不尋常的東西——一個流星錘。柳意想將它拿走,但黑翥制止了︰「夫人,且看琴鳶是否會抓這樣東西。若是,我便教她使錘。」
結果,琴鳶瞪著無知的雙眸左顧右看,最終爬向那個流星錘,抓住了它。黑翥立刻抱起她,十分高興︰「真是我黑翥的乖女兒!女兒啊,待你懂事,父親要教你使錘!」
柳意默許了,因為她知道女兒必定會受他影響,自幼習武……這是早晚的事。況且,她也並非不支持。女孩習武,可以不為報效國家,權當為自己防身。
「抓周」過後,黑府舉行了隆重的宴席。來此參加宴席的賓客,並不比大婚時來的少。眾人舉杯,皆祝賀琴鳶的周歲之喜。
只是花棠臉色有些難看,看著酒杯,遲遲沒有喝下。就連她平日愛吃的醬香豬肘,現在擺在她面前,她也一口未動。
「棠兒,你怎麼了?」這些白裕都看著眼里,急在心里,連忙低聲問道。
「夫君,我……沒事。」棠兒看著白裕,又環顧眾人,欲言又止。
黑翥也有些察覺棠兒的異樣,關心道︰「棠兒你沒事吧,要不讓二弟先陪你回去?萬不可勉強自己。」
倒是柳意看著棠兒,面上蕩漾著笑容。同為女人,她自然更了解棠兒一些。但她只是神秘地湊向夫君,悄聲說︰「快讓棠兒回去好好休息吧,宴席過後我們便去看她。」
「好,一切都听夫人的。」黑翥看著柳意,帶有寵溺的點頭。
二人回房之後未過多久,棠兒便感到一陣惡心,連忙捂嘴干嘔起來。白裕輕拍她的後背,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他有些驚訝︰「棠兒,你……」
「夫君莫要說,這……還不確定呢。」棠兒有些羞澀之意。
「棠兒你先等著,我去請府醫。」白裕安頓好棠兒,前去請府醫為她診脈。
片刻之後,府醫提藥箱而來,並為棠兒診脈。白裕在一旁看著,不免有些焦急。又片刻之後,府醫收手改為抱拳,恭喜道︰「恭喜姑爺,小姐已有孕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