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兒被送去黑翥未婚夫人的娘家,等待三日後黑翥與白裕迎娶她們。黑翥的未婚夫人名為柳意,待棠兒如親妹妹一般。
三日後,兩家均布置得無比喜慶。紅綢滋焉——門、窗、廊,請人精制之朱紅燈籠懸于府門,處處可見小燈籠之影。兩位新娘坐于梳妝台前,由侍女梳洗著。
鏡中的她們,頭戴鳳冠,臉遮紅蓋頭,上身內穿紅娟衫,外套繡花紅袍,頸戴金鏈子,肩披霞帔,手臂戴金鐲;著紅裙、紅褲、紅緞繡花鞋,千嬌百媚,一身紅色,無比喜慶。
不過多久,兩位新郎便攜轎到來了。兩位新娘搭著侍女的手,緩緩上轎。在喜慶音樂下,迎親隊伍前往黑府。
在黑府,客來多矣,紛紛落座,等喝喜酒。
兩對新人以關公為高堂,拜天地後,新娘送入洞房,新郎落座與賓客暢飲。在宴席上,黑翥舉杯面向白裕,道︰「二弟,我們兄弟一起發誓可好?」
「大哥請說,小弟洗耳恭听。」白裕見此,也舉杯面向黑翥。
「以後我們二人必有子嗣。若為一男一女,便定女圭女圭親,日後結親;若為兩男,令二人結拜為兄弟,日後一起娶妻;若為兩女,則令二人結拜為姐妹,日後一起出嫁。」黑翥道。
「好,大哥說到小弟的心坎之中了!」白裕點頭,道,「大哥,干了!」
「恩,干!」說罷,黑翥與他踫杯,二人均一飲而盡。
白裕的洞房之中,花棠等得甚是不耐煩,便擺弄著蓋頭上的金流蘇,便問一旁的侍女︰「你說夫君為何還不來?」
侍女帶有勸慰地答道︰「姑爺正與賓客喝酒,再過片刻便會回來。小姐要耐心等待,莫要焦急。」
「哎,再不來我可要睡著了……」花棠極力穩住身體重心,因她已有睡意。
此時,白裕悄悄而來,並用眼神讓守門侍女莫要行禮。守在新娘身邊的侍女識趣的悄悄離開了,並悄悄關上門。花棠坐于喜床,仍在擺弄金流蘇。
一抹壞笑在他的面上微微蕩漾。他迅捷的挑起她的紅蓋頭,在她還未反應之際,將唇湊了上去,任由空氣在溫潤熾熱的唇中緊緊壓迫,舌緩緩的渡了過來撬開牙齒,觸舌忝著她的唇舌,攫取著屬于她的氣息。
任何的喧雜,仿佛都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棠兒沉浸在這幸福的氛圍中,卻全然忘卻從他口中傳來的酒氣。也罷,在愛意面前,任何事物都是一縷浮煙。
吻畢,白裕狡黠地問︰「夫人,可否滿意這個驚喜?」
聞言,棠兒的面上飛過兩朵紅雲,依偎在他的懷中,「夫君,你……能不能每天都能給棠兒這樣的驚喜?」
「好啊,只要我的棠兒喜歡。」白裕摟住她的肩,溫柔一笑。
良久,花棠輕輕的說︰「夫君,你能和棠兒一起留在黑府嗎?棠兒在這里住慣了,況且兄長和嫂嫂都在這里,日後好有個照應。」
「……棠兒,原諒我不能給你幸福的生活。」白裕沉默片刻,道,「我父母均死于饑荒,我獨自一人來到這里。憑我一己之力,無法讓你幸福。」
「棠兒不在乎。我們可以住在這里,兄長和棠兒會讓你幸福。」花棠露出幸福的笑容,「夫君幸福,就是棠兒最大的幸福。」
白裕甚覺感動,在她的額間深情一吻後,只听他說道︰「棠兒,遇到你並與你成親,我白裕,此生足矣。
「對了夫君,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棠兒突然問道。
白裕微微一愣,還未開口,棠兒便搶著說道︰「棠兒適才听到了你與兄長的談話。兄長說,倘若你們二人的孩子為一男一女,便定下女圭女圭親,都為男,則結拜……」
「好啊你,棠兒,竟然偷听我們的談話。」白裕帶有寵溺的笑著,說道,「我呢,比較喜歡男孩,這樣便可以……」
「便可以為你家延續香火,是不是?」棠兒接話道。她有一絲不悅,「夫君,難道你只為自己考慮,不為棠兒想想嗎?」
「沒有啊,棠兒。」白裕微微一笑,「我希望他長大後能夠保護你,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讓他去投軍,干出一番事業,讓你幸福。」
沒想到棠兒更加不悅︰「夫君,難道這些只能男孩去做,而女孩不能嗎?」
「這個……女子往往在家分擔家務,做女紅,出嫁後則相夫教子,哪有這精力呢?」白裕反問道,「你說是否,棠兒?」
棠兒搖頭,仿佛早已期盼的說道︰「不,棠兒喜歡女孩,棠兒想讓她如男子一般征戰沙場,建功立業。」白裕問她原因,她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