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回來的有點晚,是一副幸福甜蜜的樣子。
她在看見我時仰頭笑的花枝亂顫的說︰「你看,真巧呢!」說著伸手觸踫我的下巴,用驕傲的語氣跟我說︰「小徒弟,你有幸和師父住在一起,開心吧!」夜晚眼里的色彩變得黑暗,冰冷的顏色,將近秋日的天氣,白天和晚上明顯的差異。暖愛出去上廁所回來,棉拖鞋在地面拖出輕微的聲響,我還沒有入睡,她也注意到了。
「喂——」她小心的將腳步轉到我的床爆聲音壓低。
「這麼晚了你還沒有睡?」她蹲在我的床爆矮小的一團,黑暗中我看不清楚她的臉。
「沒有。」
「早點睡,明天還有早自習呢。」她的手伸過來拉了拉我附在肚子上的被子,「蓋好,晚上會冷的,小心著涼了。」關心體貼的舉動,很久我已經不會為這樣的小小的動作感動了,現在也還會是一樣。
「快點睡,小心明天戴上黑眼圈哦。」她輕輕的笑,手落在眼楮上圈出可愛的圓圈,黑暗里不太清晰的光影。
關切的言語里,一瞬間就可以變得乖乖的。
「嗯,你也早點睡。」
黎景希的床鋪在我的左側上鋪,輕微的甜蜜的笑聲,還有瑩瑩的的手機光亮,有人就是可以這樣,對學校的的規定視而不見。學校的生活就這樣平靜下來。裴斂陽重新調了位置,暖愛被調到中間靠前的位置和班長一起坐,優秀的人就是不一樣。班上的中秋晚會也就是在調位之後到來,中秋晚會,那麼大的幾個字寫在黑板上落入我的眼里。而文藝委員是黎景希,如果在高一我是害怕的話,那麼此刻我更是有理由勸自己放棄。
可是,不能。
筆在草稿紙上輕輕的落下又抬起,一下一下。薄薄的數學書在我的筆下,文科的數學真的容易很多,下課時間的嘈雜,亂七八糟的聲音,黎景希從座位上站起來吆喝︰「中秋晚會想上節目的快點來我這里報名哦!」
——蜘蛛網串成的項鏈。
像時間里就快淡忘的回憶的畫面,透亮的珠子在燈光和著湖水的輝映下落在我的眼底變得那麼的漂亮。初秋的夜晚,叢生的草叢深處藏著的遺忘的笑容。微涼的晚上,抱著回憶入眠。簡單的快樂。
中秋的夜晚抱著暖愛睡。她的身上有好聞的清香,就像若兮一樣的味道。
所有的心傷輕易地被收拾,真是感激他們給我的肩膀,暖愛說︰「沒事的,還有學校的元旦匯演呢,總會有機會的。」可是她不知道我一再的抓住機會,卻一再的輕易地失去,「今天晚上的晚會就是黎景希的專場演唱會,有什麼好上的,也沒有什麼遺憾的,真是一只可惡的蟑螂!」
她揚言,「以後我有錢了,給你辦一場演唱會,紅透你哦。」
純淨的玩笑話。我的開心就輕易地直達心底。夜風輕撫著窗台上的四葉草,一整株的四片葉子的草。那是暖愛帶過來的植物,盛在一個漂亮的花盆里,一直安放在窗台,從開學到現在。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四葉草,傳說中的幸福。我稱它為奇跡。原來,什麼都是有可能的。陽光照射在四葉草的葉片上,微微的光暈。我從窗台前離開去向教室,蒼白的有陽光照耀的水泥地面,路旁九月的桂花有微薄的香氣。在路上遇見了青青,微小的從心底升起的驚喜,視線觸上我的臉的一瞬間她就興奮的叫出聲。
「——淺淺!」
接著是不可避免的問及分到的班級。她驚叫,「哇,你在文科快班呢!真是不錯哦!」說著眼楮已是可愛的彎成好看的弧度,真的,她是我看見的眼楮會說話的女孩子,她拉起我的手,「現在時間還早,去我們的畫室看看,我帶你去!」實驗室一樓的美術畫室,剛吃過午飯的時間沒有很多的人。
「你看,這仕城的畫哦!」
她驕傲的從抽屜你拿出來給我看,「我向他要來的,老師都表揚它好多遍呢,好難得的,可是我的珍寶!」笑容輕易的掠上她的嘴角。漂亮的,很有意境的景物素描。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青青靠在桌角上問我,「對了,今天你看到微微了沒?」我發覺我是一個善忘的人,有很多的人一旦離開視線就開始記不清楚。
「她和你分的是一個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