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湖 水庫大會戰

作者 ︰ 羅鳴

慰問戰友偷來放野的雞,友誼之情吃出純美香味;鄉間婦女談笑風生談調侃,是驅散勞累的最好良藥;浩浩蕩蕩的施工隊伍,掀起了驚天會戰場景;青年男女在湖水里游泳,蕩漾出青春的波瀾……

徐大為的傷已經幾乎痊愈了,張慧芳還是自告奮勇、主動積極地照顧徐大為。她準備開始燒火煮中午飯時,範仁正利用星期天,趕巧地來看望徐大為。

「我給你帶來了好吃的東西?」一見面,範仁正就高興地對徐大為說。

「是什麼呀?快拿出來大家享用。」徐大為伸手去模他的挎包。

咕咕——「是只雞哇,好啊,你從哪里搞來的?」

「我……我上街專門去為你買的」。

「你的話,鬼都不信?」

「你別管我是從哪里搞來的,今天我們能打打牙祭,吃雞肉就是好事。」

「當然是好事,你是咋搞到的,坦白交代。」徐大為同範仁正聊天。範仁正就經不住糾纏,炫耀地講述起了他的成功得手的經過——

徐大為為了炸魚招待範仁正而受傷,範仁正內心很是惦念。他就專門來看望徐大為。

範仁正走在通往青龍湖生產隊的路上想︰應該弄點好吃的東西去慰問戰友。弄什麼好東西呢?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就得意地冷笑起來。他兩眼放光,四處尋覓。他發現目標︰山地里有幾只雞在放野。

我也好久沒有打牙祭了,雞肉可是最美的美餐啊。

看見山地的雞,範仁正又心虛地自問︰若被人發現了,今後就回不了城市了。他又舉目環視,在這片山地曠野中沒有看見一個人影,他就抖起膽子,向放野的雞撲了過去。

咕咕咕,範仁正敏捷地抓住了一只母雞,立馬放進身上背的軍用挎包里。他又發出敏銳的眼光四處探望,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于後他拔腿就跑,跑過了一個山梁之巔,回眸望遠,沒有人跟蹤,他那顆如似耗子見了貓,忐忑不安的心才回到了正常的運轉頻率。

張慧芳听了範仁正的講述之後,就贊揚地說︰「範仁正有腦筋、有本事,感謝他帶來了美食,叫他去殺雞。」

「張慧芳,請你去把耿正武他們兄妹也請來,我們共進美餐?」徐大為吩咐說。

「要得,我馬上回去喊他們。」張慧芳還住耿家,從生產隊保管室到耿家只要五分鐘就到了。

呱呱呱——範仁正笨手笨腳地殺雞,徐大為幫他提著兩只雞腳。

耿玉蘭他們還不到十分鐘就來了。耿正武又偷了他爸爸一壺苞谷酒,提著來了。

「範仁正,你好,听說你買了一只雞來,好啊,今天我們要開葷了。」耿正武伸手同範仁正問好。

「耿大哥好,謝謝你帶來的酒,今天我們不醉不休?」

「要得。」

「範仁正,你是從哪里搞來的雞?」耿正武問。

「他呀,是在山上抓來的。」張慧芳補充說。

「上次我家也丟了一只雞,是不是你偷走了?」耿正武問範仁正。

「耿大哥,你開什麼玩笑啊,我哪敢偷耿隊長家的雞?」

「耿大哥家的雞,頭上又沒有刻著字的,說不定就是你干的?」徐大為也說。

「冤枉啊,我這是為了給你增加營養,這是我有生也來的第一次。」

「管它是那家的,有雞肉吃就好。」張慧芳、耿玉蘭兩個人就忙著燒開水來燙雞。

一陣忙碌之後,鍋里煮的雞肉就飄出了誘人的香味。

徐大為接開鍋蓋,用鼻子嗅嗅鍋里的雞肉,眼饞得垂涎三尺地說︰

香。

一盤涼拌雞肉端上了飯桌上,耿正武就給五人用碗分別倒上苞谷酒︰

「為美好的生活干杯!」他們笑逐顏開地踫杯,狼吞虎咽地啃著雞肉。

「雞肉就是香啊,範仁正大大的好,有好吃的給我們一起享用,下次來時再搞一只鴨來哈。」

「你做夢去吧,哪有那麼容易的。」

「總之,謝謝你啦,有好吃的沒有忘了我們。」

「干!祝大家笑口常開。」

「干!讓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們一起干杯!祝願我們的友誼萬歲!萬萬歲!」

這天他們五個年輕人在徐大為的住處,大吃大喝,有說有笑,歡聲笑語,鬧騰不休。

這幾個年輕人,能相遇相識,是他們一生的緣分。他們經常聚合在一起,培植的革命友誼之花,在大山里鮮艷綻放。

在青龍湖生產隊只有個兩知青,一男一女。盡管當時不流行談情說愛,可男大當婚,女子懷春也是天經地義的事。農村婦女說話又不講究方式方法,張口就問張慧芳,你長得水靈靈的,有中意的男人沒有?沒有大嫂就給你介紹一個。

「嫂子,你說啥子喲,我不懂。」

「不懂,你裝吧,心里想吧,夜里夢吧,說不定你早就看上了那個大城市來的後生了。我看你經常給徐大為一起,在夜幕下嘻嘻哈哈的,說不定你們早就好上了。」

哈哈哈的笑聲,在那些上工的婆婆大娘大嫂大姑們的口中飛出,讓那些在枯燥無味中干農活的婦女們,享受到了一些精神和心靈上的快感。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她們的話,真的是說到了張慧芳的心窩窩里面去了,盡管她有些羞澀,可心里暖洋洋的,好似吃了白糖拌蜂蜜一樣,甜味加蜜啊。

徐大為長得精神,文化又高,生長在大城市,很有氣質。雖然家庭出身不好,可一個人的出生又是沒有辦法的選擇。假若這一輩子能找到他那樣的男人結婚,那真是感謝老天爺把她下到這里來當知青了。

時間又慢又快地走過,徐大為來到青龍湖已經一年多了,基本適應了農村的生活。這里雖然有許許多多地方沒法與蜀都市相比,可還是能找到比城市好的東西,那就是這里的人們真誠、耿直、善良、熱情,這些撫慰著他那顆遠離家鄉孤寂的心靈,溫暖他的身體。

徐大為在青龍湖這些時間時,雖然也有到公社、生產隊參加大會,雖然也講政治斗爭,但從來沒有開過「批斗大會」,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和藹可親,沒有出現過那種在城市里你我昨天還是朋友,今天對方就成了敵人的混亂格局。

青山縣山高地不平,出門就爬坡,水土流失嚴重,土地貧瘠,常常因為干旱莊稼收成不好。縣上為了解決農田水利灌溉,經過兩年的勘察論證,終于下定決心,在原青龍湖水庫的基礎上,改造修建成一座大型水庫工程。

大隊部的高音喇叭,清晨準時響起了,播放每天的開始曲目——《東方紅》。

徐大為已經習慣成自然了。他每天一听到高音喇叭響起,就從床上起來,準備出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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