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湖 磨礪心智(3)

作者 ︰ 羅鳴

而在這次擔任施工隊副隊長期間,徐大為獲得最大的收獲是學到了施工技術,得到了成功的實踐機會,掌握了一些經營管理經驗,這無疑為他今天事業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耿玉蘭懷孕9個多月時,肚子不時疼痛,出現了臨產的征兆。

耿玉蘭要生了。她的大姨媽就通知了李桂花。李桂花就帶上一些嬰兒用品,來到姐姐家,陪伴守護女兒。

張慧芳知道消息後,也趕來看望好友。她來到耿玉蘭大姨媽家的第二天,耿玉蘭就出現了臨產征兆,快要生了。

李桂花是個農村婦女,她見過生孩子的事多了,就叫女兒熬著,在家里生。因為,她覺得女兒是生的私生子,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更不願意對外張揚。

張慧芳見耿玉蘭實在是熬不住了,豆粒大的汗珠從額上直往下滾,就對李娘娘說,趕緊把玉蘭送到青龍湖鄉衛生院吧。

看來女兒是嬌氣了一些,真的熬不住了。李桂花就叫大姐去借來一把竹轎,墊上一床被子,她們就把耿玉蘭抱上轎子里,3個婦女輪換地抬著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往青龍湖公社衛生院趕路……

在路上,也許是抬轎時抖動顛簸利害,動了胎氣,耿玉蘭一直哇哇地痛哭,似乎難以承受生產的疼痛。她用手緊緊地抓住張慧芳的手說︰

「我可能熬不過去了,我感到我真的不行了。」

「你瞎胡鬧些什麼呀?這麼苦的日子你都堅持挺過來了,現在孩子就要生了,醫院馬上就要到了,你再挺挺,一會兒就到醫院了,到了醫院就安全了。」張慧芳竭力地安慰鼓勵她。

李桂花看見女兒痛苦的表情,心如刀絞、痛心疾首,用慈母的話語安慰女兒︰「女兒哇,你一定要堅持堅持,勇敢勇敢,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過了這個山就到醫院了,女兒再堅持一下。」李桂花一直用手撫愛著女兒的臉。

「媽媽,若我有什麼意外,請給醫生說一定要保住孩子,他是我一生的念想。」

「女兒,你沒有事的,求老天保佑,我女兒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慧芳姐,如果我……我真的不行了,我就把孩子托付……托付給你,請你一定要……要把他撫養成人……他是你們張家的……」耿玉蘭好像是體力殆盡,說話聲也哏哏噎噎、斷斷續續的。

張慧芳就向耿玉蘭點頭首肯,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滾落下的眼淚,灑在了耿玉蘭的臉上。

徐大為帶領獄友出色地完成施工任務後,獲得了減刑一年的獎勵,讓他看見了自由的曙光。因而,他在監獄更加好好改造,表面出色。

在一天的艱苦勞累之後,這晚徐大為倒在通鋪的硬板床上,很快就睡著了,進入了夢鄉——

青龍湖水蕩漾,幾個人在歡快游泳。徐大為正在教導耿玉蘭游泳。他站立湖水中,用雙手托起耿玉蘭的身體。

你頭要仰起,嘴巴閉著,雙手用力劃水。徐大為給耿玉蘭講解游泳要領。

耿玉蘭按徐大為的指教,笨拙地學著游泳。

好好好,就這樣,勇敢地向前游。徐大為鼓勵著耿玉蘭游泳,他引導著耿玉蘭向前慢慢地游動,跟著她的身體向前慢慢地趟著湖水。

耿玉蘭游得興趣高漲。徐大為就趁機試著輕輕地放開托著耿玉蘭身體的一只手,鼓舞著她雙手用力劃水。耿玉蘭就用力劃水,身體向前一沖,就掙月兌了他的守護。

耿玉蘭突然意識到了危險,她就用雙手在湖水中使勁亂抓亂舞,驚喊大為哥救命啊——救命啊——大為哥!

徐大為猛力沖向耿玉蘭,伸出有力的雙手,一把緊緊地抱住她……

「你干什麼呀?徐大為,半夜三更的,緊緊地抱著我干啥?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瘋了。」睡在徐大為身邊的李顯高,被他整醒了,就用力推開他的手。

徐大為這才被李顯高從夢中搖醒,把他從剛才的夢境拉回到了睡在硬板床上的現實。

奇怪了,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徐大為心語。剛才從夢中驚醒,讓他久久沒有睡意,閉著眼楮在硬板床上烙燒餅。

在青龍湖游泳的畫面,又涌入了徐大為的腦海,攪得他一時激奮,一股暖流溫熱了他的內褲……

盡管徐大為服刑之後,就斷絕了與耿玉蘭的聯系,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再想她了,可時不時地還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心愛的姑娘。再想也沒有用的。既然自己做出了決定,不再拖累她,就收拾整理好那顆愛過的心吧,把愛藏起來。他告誡自己,不要再做美夢了。

然而,今晚耿玉蘭又出現在徐大為的夢境中。他想︰難道她在呼喚他?難道她是在痛恨他?難道她遇到了什麼險境?徐大為自知身陷囹圄,身不由己,只能關閉心門。若是到了出獄的那一天,她仍然傻傻地等著他,仍然沒有結婚,那他就會義無反顧地沖向她,把她緊緊地擁抱在懷里,再好好地補償她,再把愛的損失奪回來……

張慧芳給耿正武寫了一封信……

讀著張慧芳的來信,耿正武看著那一個又一個親切的漢字,就像青龍湖水中游戲的魚兒,搖頭擺尾地游進他的心海。他讀著她的信,在他的心中充滿著幸福的溫暖,臉上蕩漾起燦爛的笑容,給他的工作、訓練帶來了強勁動力,鼓舞他向著理想的目標奮勇前進。

大理邊關,蒼山腳下,耿正武的連隊正在操場集合,連長站在隊列前面︰

請耿正武同志出列!

耿正武雄健地向前邁出一步。

經連隊黨支部研究決定︰任命耿正武同志為一班班長。

耿正武雖然只有初中文化,但他身體力行,吃苦耐勞,訓練刻苦,進步很快,已經提拔當上了班長。按這樣的發展趨勢,他的人生就充滿著美好的希望,在部隊前程似錦。

有了新的進步,取得了成績,耿正武就要向朋友分享。他在當天晚上分別給爸爸媽媽寫信報喜,同時,還特別用心地給張慧芳寫了一封信。

慧芳,感謝你陪我的妹妹走過了那段痛苦的日子。她也給我來信說了情況,看來現在她的心情抒懷了一些。有可能的話,還請你抽空去關心關心玉蘭,幫她度過生命中最為艱難的日子。

也許你也從報紙廣播里听到了,關于我們南線邊關的一些情況,形勢相當的緊張,現在部隊訓練任務艱巨,我的責任從此更加重了。因為,今天連隊任命我為一班班長……

每當我閱讀你給我的來信時,我就像在冬天感受到雲南高原溫暖的太陽,在夏天看見蒼山的雪景。你的鼓舞鞭策、幫助支持,給我增加了前行的動力,才讓我充滿著理想和希望,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天剛蒙蒙亮,部隊就開始了進行山地野外耐力訓練。

耿正武帶領士兵,在高山叢林中模爬滾打、野營訓練、山地沖鋒、模擬作戰……直到太陽的余暉掉進深山之後,他才帶著全班人馬收隊回營。

李桂花她們終于把耿玉蘭抬到了青龍湖公社衛生院。這個衛生院條件差,醫護人員也只有10多人。

耿玉蘭被送到一個簡易的急救室,放在一張病床上。醫生立即給耿玉蘭進行了檢查︰發現她的**已經流了許多血。

「難產!立即搶救。」醫生護士就開始緊張忙碌起來。

耿玉蘭難產,而且大出血。醫生立即進行搶救,對產婦實施剖月復手術,孩子取出來了,是一個女嬰。

耿玉蘭此時處于昏迷中。當她听到剛出生的女兒的哭叫時,竟然睜大眼楮,說要看看女兒。

護士就把剛取出的女嬰,遞到耿玉蘭的眼前。耿玉蘭看著剛出生的孩子,盡管她已經心力交瘁,可臉上還是露出苦澀而又欣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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