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啊,你老人家走得太突然了,太不幸了,兒子不孝啊,沒能為你送終,兒子沒有讓你老人家享到一天的福,兒子有愧啊。媽媽啊,兒子祝福母親一路走好,靈魂升天,到天堂享福……
「正武起來吧,你也就不要太傷悲了,走了的已經走了,再傷心也喚不回她老人家的再生。活著的人還要生活,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像個爺們那樣站立起來,挺直腰板,撐起你的家。」張慧芳幾次用手去扶耿正武,都沒有把他把攙扶起來,他依然悲痛地跪在母親的墳墓前哭泣,滿臉淚水倒出了悲傷的心語……
耿正武走在離家返部隊的山路上,心情復雜而惆悵,腳步如灌鉛,負重難行。
張慧芳走在耿正武的身後,她來送他︰「正武,你就放心地走吧,耿叔叔我會盡力照顧他的。」
「拜托你,謝謝你慧芳。我這就走了,我先到蜀都市去找徐大為,看看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還有,也不能讓他舒舒服服地在大學校園里讀大學,我要到學校去告發他。」
「那個沒有良心的家伙,太可惡了,就應該告他,我支持你!」
「慧芳,你知不知道徐大為家的地址?」
「不知道,只曉得他考上了蜀都大學,他上大學走後就沒有給我們聯系過了。」
這時,他們才想起當年與徐大為在一起時,沒有問過他的家庭住址,更不知道他爸爸媽媽工作的具體單位。耿正武就準備到蜀都大學的去尋問。
「你走吧,祝你一路平安!我一定等著你。」張慧芳向耿正武招手再見。
「再見。」耿正武與張慧芳分手了。他背著憂傷的心情,又懷揣愛情的溫暖,一步一回頭,深情不舍、依依惜別地回望著張慧芳站在青龍湖邊高山上的身影……
耿正武趕到了蜀都大學,他在校園里問了一天,也沒有打听到徐大為的消息。最後,他來到了學校的行政辦公大樓里打听,工作人員告訴他,如你知道徐大為是哪年考上大學的?在學校招生辦就能查到。
耿正武來到一處掛著招生辦牌子的辦公室,他大喊一聲報告——
一位工作人員見是一位解放軍,就熱情地請他坐下。耿正武拿出士兵身份證,恭恭敬敬地遞給工作人員檢驗。
「解放軍同志,請問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助?」招生辦的工作人員看過他的士兵身份證後問。
「我要請你們幫助查找一位叫徐大為的學生?」
「請問他是哪年考上我們學校的?」
「是1977年,恢復高考的第一年考上的。」
「好,我幫你查找。」工作人員就認真負責地查找花名冊。把1977年考上大學的入學名單都翻查了一遍,最後遺憾地告訴耿正武︰「徐大為根本沒有到我們學校來報到。」
在蜀都大學沒有查到徐大為的任何消息,耿正武想︰他可能考上的不是蜀都大學,也許是另一個大學,那就更沒有線索找到他了。他就只能離開蜀都大學,走在人海茫茫、川流不息的蜀都市,他不知該怎樣去找徐大為,也沒有什麼別的路子,實在無可奈何了。部隊批的假期眼看就要到期了。因而,他深埋心中的怒火,帶著沉痛的心情,走到了蜀都市火車站,買好了回部隊的車票。
夜色已濃,火車站燈火通明,人流如織,來來往往,耿正武急匆匆地進入站台,登上了蜀都市開往南邊的列車。
當—— 當—— 當——列車徐徐向前,燈火漸漸稀少。耿正武坐在列車上,閉目沉思,思緒萬千、百感交集。
母親在世的情景,一幕一幕地出現在耿正武的眼簾。同時,他同張慧芳認識以來的往事,也就像電影一樣,一個鏡頭接著一個鏡頭地疊印在他的腦海……
耿正武帶著悲傷的心情,回到部隊後就把家庭的情況向連長作了報告,並提出要求退伍回家,照顧生病的父親。
南方邊境形勢緊張,部隊正在進行山地作戰訓練。耿正武帶領戰士在一座大山中進行耐力和生存訓練……
盡管部隊面臨著戰備狀態,但一年一度的退伍工作依然照常進行,只是退伍的名額比往年少一些。連隊根據耿正武的申請,加之他家的具體困難,部隊就批準他退伍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