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冬羽邢謙听到韓王的話,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邢謙是知道韓王住的屋子里有暗道的,也知道它通向哪里。韓冬羽雖然不知道,卻听了出來。
而且他也看見了韓王帶著麥穗兒,牽心的人安全離開,少了後顧之憂,這才全心全意的投入了這場以少敵多的不公平的偷襲之戰。
他瞬間更加的勇猛無敵,只見劍光不見人,他的突然爆發,逼得黑衣人步步後退,黑衣人群慌亂起來,前邊的踩到了後邊的腳。
這些人的主要攻擊對象是韓王,此時听到他的聲音恨不得都沖進那間屋子,殺死韓王立頭功拿大賞。卻是韓冬羽勇猛無敵,不得靠近。心里腳下便越發的慌亂起來。
邢謙見韓冬羽逼退黑衣人,黑衣人開始混亂,精神振奮,一把劍游龍般的上下飛舞,腳底生風,兩人背靠背,齊心合力。
不大一會兒黑衣人一個個的倒下。血流成河。
幾個識趣的想要逃走,邢謙大喊一聲︰「你們幾個守著,不要留活口。」
已經精疲力盡的姚嬤嬤隨心隨意再次提起精神,提著寶劍守在牆角處。
姚嬤嬤已經受了好幾處傷,全身血染。
隨心隨意也是傷痕累累,三人平時也就負責王府內院的安全,那里見識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可是遇上了拼死也得撐著。主子韓王大小姐千嬌的安全就是責任。
韓冬羽邢謙珠聯璧合,終于將黑衣人一個一個的擊倒,天已微微亮。
邢謙滿臉血跡的看著韓冬羽︰「韓兄,佛門禁地,這些東西還是不要留的好。」
韓冬羽點了點頭,大踏步走過去,打開大門。
兩人將遍地尸體一個個的提了出去,扔下門前懸崖。
不大工夫,院子里的血跡已經掩埋干淨,還灑上了水,血衣也都換下扔進了懸崖。、
消失滅跡,打掃完戰場後,邢謙不敢怠慢,對姚嬤嬤幾個說︰「姚嬤嬤,隨心隨意你們先在這里養傷,如果覺得危險去找智源大師換個地方,我和韓兄去保護王爺。」
三個女子已經是超常發揮了,在昨晚的征戰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是一個個的都已經身負重傷。
姚嬤嬤的肩膀大腿都受了傷,隨心隨意也是站立不穩。
邢謙拿出隨手帶的止血藥丟給姚嬤嬤,和韓冬羽快速離開。
姚嬤嬤拿著止血藥,目送兩個男子出了院門,快速進屋收拾起一個包袱,急促地說︰「隨心隨意,這里可能還會有危險,我們換個地方吧,哪怕是那邊的山林。」
隨心隨意掙扎著跟了姚嬤嬤,艱難的走出院門,過了門前小道,下了山坡,躲進一個凹進去的岩洞。
就听見頭頂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姚嬤嬤捂著胸口說了聲︰「好險。」
韓冬羽邢謙快速的離開小院,沿著山間小道轉上後山,攀上懸崖峭壁,離開了龍隱寺。
「韓兄,暗道的出口在龍隱山的背後懸崖處,我們先去峽谷,接應。」
邢謙確定了方向,兩人急匆匆的下了山底,進入峽谷。
此時天剛微微亮,晨曦照亮了青翠的山谷。
韓冬羽臉色冷峻,步履穩健,疾步如飛。
他擔心韓王,盛夏臨走之前交代一定要確保韓王的安全。他更擔心麥穗兒,對千嬌無形中產生了怨恨,好好的干嘛將她卷了進來。
邢謙臉上帶著永恆的笑意,他沒有韓冬羽高大,腿不及他的長,只能快速的移動腳步。
想起自己昨晚怎麼就能那麼嗜睡。有點不明白。平時因為要保護王爺,他都是很警惕的。
他覺得氣氛有點嚴肅,便將這個話題引了出來。
「韓兄,你說小弟昨晚是怎麼了,怎麼就睡著了?是韓兄將小弟弄進屋子的吧?」
韓冬羽頓了頓,邢謙也是高手這些事情瞞不住他的。
便說︰「是王爺看老弟困乏,覺得老弟這些天辛苦了,讓你好好睡覺。」
原來這樣,看來這個韓大哥也是王爺的人。他不但知道王爺的身份,還和王爺一起幫他入睡。
邢謙彎彎的眼楮更加的笑意盎然︰「這麼說韓大哥幫小弟入睡了,真是感激不盡,小弟總是夜不能眠,等見到王爺之後,韓兄在幫小弟個忙,讓我好好的睡一覺。」
自從他隨韓王微服私訪,自感責任重大,腦子里那根玄總是繃得緊緊的,一年的時間都沒好好的睡踏實過,腦神經嚴重衰弱,對他來說美美的睡一覺,是最幸福的事兒。
「這好辦,老弟什麼時候想睡,大哥幫你。」
這點小事韓冬羽絕對是能辦到,他隨身帶著足夠的的瞌睡蟲研制的迷睡藥.
兩人急匆匆的進了峽谷,來到暗道出口處的地方,仰起頭看見洞口的青松根部沒有移開的痕跡,便坐下來休息。
「韓兄,小弟實在疲乏卻睡不著,王爺估計還得一會兒,讓小弟睡一會兒吧。」
知道了韓冬羽有讓人嗜睡的藥,一年多沒睡過囫圇覺的邢謙頓時覺得頭暈眼花,腦子仁都疼,對于睡眠的渴望甚至超過了對王爺的擔心。
韓冬羽輕輕扯了扯嘴角,伸手從懷里拿出一個紙包,從里面捏出一點檀香味的藥末,輕輕地放在他的鼻頭,說︰「聞一聞。」
只一會兒的功夫,邢謙彎彎的眼楮就合在了一起,他看了一眼韓冬羽倒頭便睡。放心大膽的睡了起來。
雖然才見面時間不長,還沒了解他到底跟自家王爺有什麼關聯,卻是英雄惜英雄,對于韓冬羽有種發自肺腑的信任。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
直到下午天陽偏西,才睜開眼楮,這一覺足足彌補了一年的。
睜開眼,卻見韓冬羽心慌意亂的在谷底轉來轉去,眼楮緊盯著青松根下的洞口。
王爺還沒出來?
他嚇了一跳,快速的跳了起來,急促的問︰「韓大哥,怎麼還沒出來?」
韓冬羽搖了搖頭︰「沒有,為兄想上去看一眼,又怕暴露目標。」
韓冬羽的意思是怕有人在暗中監視,他如果上去貿然的進了暗洞,會暴露王爺的行蹤。
邢謙贊同的點了點頭︰「韓兄,我們還是再等一會兒,如果晚上還不見,我們再去看。」
他睡飽了覺,精力充沛的在峽谷里走來走去,順手打來兩只錦雞,找到一處泉水,將錦雞收拾好,穿在一把匕首上,點燃一堆火烤了起來。
跟著王爺在外的這一年,練就了一套過硬野外生存能力。
兩人一邊烤著野味,一邊等著韓王從洞口出來。
而此刻的韓王帶著麥穗兒千嬌小姐已經出了洞口,卻不是在龍隱山下的峽谷之上的洞口,而是來到了龍隱寺相鄰的青釜山的一處山坡齊坎下。
這個洞口很隱秘,剛好在山坡一個齊生生斷開的土坎下的一叢青草叢中。
青釜山綠樹覆蓋,因其相形狀似一把豎起的斧子而得名,人在山中,猶如進入了茫茫林海,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見。
怎麼會來這里?韓王微微蹙起了眉頭,他分明記得出口在龍隱山後的的懸崖上,從峽谷底部可以接應的地方。
有認使壞。
變換了暗道的路線。
他心里一驚,臉上卻處變不驚。
他溫雅的在茂密的綠樹間走了幾步,滿目青翠,看不見外面。
千嬌小姐早已是筋疲力盡,她軟軟的坐在草叢上,看著韓王有氣無力地問︰「爹,我們這是到了那里。」
韓王很復雜的看著嬌慣的女兒,真是為難她了。
他簡單的說了句︰「在山里。」
千嬌小姐听韓王的語氣不是很和善,默默的坐著不敢多問。
作為王府的的嫡親大小姐,平時在府里算得上第二把手,可以管除了母妃之外的所有人,對于爹卻是要毫無條件的服從。
這次來上香的主要任務是將父王接回王府,她以為只要掩人耳目就行,沒想到如此危險。
昨晚上她也和麥穗兒一樣偷偷地看到了院子里你死我活的殺戮,從沒見過如此陣勢的她嚇懵了,現在回想起來,腦子里只有韓冬羽勇猛無敵的樣子。
在暗道里走了幾乎大半天,她機械的跟著父王走,腦子里全是韓冬羽。
以前她只是以為他有力氣,沒想到如此的厲害。
大燕國最威武的勇士也不過如此吧。
如果他參加武試,一定會奪魁,以後就是武官,再往後就是將軍。
這樣的話門第之差就沒有了。
那麼等她年紀及笄後,就可以考慮終身大事了。
想的實在是美,可是出了暗道,才感覺到全身無力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麥穗兒站在韓王身邊,,看著高低粗細不一,卻是一樣翠綠的樹林,沉默許久才幽幽的說︰「王爺,不知道我二弟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有危險?」
她對于韓冬羽的擔心比千嬌有過之而無不及。是打斷骨頭連著那種的。
韓冬羽在她心里和盛夏一樣的重要甚至超過盛夏。
有他在她才會在紅院盛家生活的踏實,她不敢想象如果沒有韓冬羽,她會怎樣。
眼淚便珍珠般的滾落而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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