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散發著最後的金色光輝,只見在一間已經破損不堪的茅草屋中擠著同樣衣著破落的人群,他們滿臉都是一副悲傷的神態,有幾個人還偷偷低下頭擦拭淚水。
其中一個十四五歲穿著麻布衣裙子的美貌少女跪在床邊不斷撫拍著床上躺著的一個少年的胸膛哭泣道「阿兄啊,你快醒醒啊,不要丟下婉兒……」,她的驚艷的相貌,讓人覺得與周圍破落的環境格格不入的感覺,好像是跌落凡塵的美麗仙女。
可是看著這個少年已經慢慢失去血色的英俊臉蛋,顯然剛斷氣不久。
「傻孩子,你就別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明天,我叫幾個人來幫你把阿兄給安葬了吧。」人群中的一個比較年老的老漢搖了搖頭說道。
「唉!苦命的孩子!」一些婦人搖了搖頭嘆息道。
在一片令人無法呼吸的黑暗中,張揚隱隱約約好像听見有女孩子哭泣的聲音,這聲音彷佛近在咫尺,又好似遠在天涯。
意識漸漸蘇醒中的張揚腦袋還昏昏沉沉地,記憶中全是炸彈爆炸那一瞬間灼眼的光和無窮無盡的熱量。「原來挨炸彈的感覺就是這樣啊,轟!一聲巨響,然後什麼也看不見,听不見……」
漸漸蘇醒過來的張揚想起了剛才自己被炸的情景,在心里罵道,「md,老子在最後一刻,引爆了身上帶著的袖珍導彈,不知道那幾支特種雇佣兵,和獵豹有沒有跟我一起爆炸了?」
「阿兄啊,阿兄,我的好阿兄啊,你才十六歲啊,老天就要收了去,你讓婉兒今後可怎麼辦啊?!」
「咦,真有女孩子啼哭的聲音?怎麼呢在我身邊哭呢?阿兄是哪個?」張揚感覺渾身酸痛,一點力氣都起不起來,努力掙了睜眼皮,還未將眼楮睜開。
忽然,耳邊就傳來一陣急沖沖的腳步聲,只听得一個凶神惡煞般的聲音由遠及近響起︰「張家小子,欠我們王家老爺的租子準備好了沒有,若再抵賴,就用你妹妹做抵押!」
屋子里的人不由臉色一遍,顯示他們很害怕這個說話的人,都紛紛回頭看去,只見院子門口,不遠處一個有點象電視里的丑角,尖嘴鼠腮的一個年男子左搖右擺向房間走了過來,好似一個尖嘴鼠,在他身後跟著幾個凶惡的惡僕。
「你們這群壞蛋,還我阿兄的命來!」正在哭泣的少女听到聲音,神色一變,擦了擦眼淚,一臉怒色的起身向門口走去喊道,說著就要撲向那個青年人,可沒等少女接近,就被身旁的惡奴攔住了。
尖嘴鼠的青年人一臉冷笑,裝作很無辜的說道「听你說地也是可憐,可你阿兄他是擅自闖入我王家,我王家為了防衛而已,何況在我王家沒事,回來自己死了,管我何事。」接著他又色眯眯的打量了片刻少女,說道︰「盡管你阿兄死了,你也特麼可憐,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們這些下人要是不問你收租,回去沒法向王老爺交差啊!」
「看你,一個美人坯子,就要變黃瘦婆了,不如去王老爺府中,天天吃香喝辣的,保管你會變得更美。」尖嘴鼠一副惋惜的表情,走上前端詳著婉兒。
「呸!我張婉兒就是死,也不會給你們王家當妾的。」婉兒見尖嘴鼠要伸手模自己,吐了一口唾液過去,說道。
尖嘴猴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婉兒居然敢吐唾液給他,他不由驚極生怒,隨即一巴掌扇到婉兒的臉上,婉兒一踉蹌,便摔倒了一旁,尖嘴鼠還想上前再打婉兒,這時周圍的村民再也忍不住了,都紛紛挺身而出,攔著婉兒面前。
他狠狠看了一眼婉兒,滿臉怒容,可又不敢冒眾怒,只好輕蔑的說道,「誒喲,有骨氣,不過,我告訴你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自古的道理。現在我再給她三天的時間,隨便安葬她那倒霉的阿兄,到時要是還不出來,可怪我們不客氣,我們走。」這個尖嘴猴惡狠狠的說完,就向門外走去。
而這時屋里的張揚早已經醒了過來,他將這里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不過他的腦袋還是很昏昏沉沉的,他靜靜的躺在床上,至今搞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到了這里。
「我沒死?」張揚從床上慢慢的站了起來,有些疑惑的,仔細看了看房頂,以及屋內的設施。
拱起的屋脊,中間有一跟粗大黑色圓木,倒顯得結實,也沒有漏縫。
再看屋內,灰白色的土牆,破舊的黑棉被、床頭的黑木箱子,以及床邊的矮四方桌子,還有兩個明顯是泥土燒制的瓦罐。
全是土木建造,毫無工藝雕刻,這明顯是電視上明清時期的建築風格,根本不會是鋼筋混凝土的二十一世紀。
「看來是發生了一些,不可理解的事情?難道是拍電影?」張揚在腦袋打起了問號。
「啊啊啊!鬼啊!」此時站在房門口的一位婦人回過頭看到張揚居然站了起來,雙眼睜開,迷茫空洞的看著四周,好像正看什麼,不由驚叫了一聲,就向外邊跑去,此時院子里的少女听了這聲驚叫,也不顧傷痛,急忙奔回房間。
「啊!阿兄。你,你!」
剛跑到房門口的少女看到張揚正在房間左看看右悄悄,先是瞪大眼楮吃驚,隨後驚喜著捂著自己的嘴說道。
「阿兄,我的好阿兄,你沒有拋下婉兒,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婉兒的!」少女從震驚中回過神,猛然奔了過去,撲進了張揚的懷中,將張揚的胸膛緊緊抱住,喜極而泣。
張揚轉頭,就見一個美貌少女暴雨梨花般,直接撲進了自己的懷中,抱著自己胸膛的上,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咳咳,阿兄?阿兄是誰啊?」張揚想推開少女,卻發現少女的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只好咳了兩聲,疑惑道。
不過說句實話,被美女抱著的感覺真的蠻很爽,因為張揚明顯感到胸前的那兩團柔軟。
「阿兄,你沒事吧,婉兒用疼你了?」撲在張揚身上的少女,听到咳嗽聲,以為自己壓到了阿兄的傷口,連忙松開了起來。
張揚這時才看清面前少女的模樣,這個小女孩大概十四五歲,身材嬌小,一張好看的瓜子臉,高高的鼻梁,小櫻桃嘴,盡管身穿著一件碎花麻布衣裙,沒有打扮,但卻甚是好看,眉宇間初現嫵媚,再加上暴雨梨花般的眼楮,張揚竟一時間看痴了,盡管面前的少女可能因為缺少營養,面色有點黃瘦,但他相信這個少女只要再長幾歲,必是傾國之貌,就算自己女友柔媚這個亞洲小姐也不能比啊。
真是怪不得人常言「深山育俊鳥,柴屋出佳麗」,看來真是一點不假。
「阿兄,你怎麼了?你不認得我了?嗚……」女孩看到自己的阿兄雙眼發呆盯著自己看,好像認不出自己,說著就有些哽咽起來。
張揚沒有回答少女的話,他這時也注意到了房間里除了這位少女外,還有一群穿著古代衣服的人站在自己的周圍,用一種奇怪狐疑的眼神盯著他時,他沉默了。他來不及為自己沒有死而歡呼,便被現在的處境給搞懵了。
面前圍著的是一群說著明顯有別于現代普通話,穿著奇裝異服地人,張揚不停地問自己,這是個什麼情況?可他想破了腦袋,也難以作出準確地判斷!這些人,明顯是黃種人,說地話雖然難懂一些,還是能听得懂,絕對是漢語。可這衣裝除了在電視電影中見過,現實中還從沒有看見別人穿過。
「我說,各位,你們把我弄來當群眾演員,我的上級知道不?」張揚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人群有點心虛地問道。因為他清楚,沒有哪個公司有權利敢動用特種大隊的地下特種雇佣兵來做群眾演員。
「啥?什麼群眾演員?唉,孩子,看來你阿兄雖然沒有……,可腦子看樣子是被人打壞了啊。」這位被稱為八叔公的老漢嘆了口氣,「鄉親們,咱們先回去吧,讓他們兄妹倆好好說說話……唉……」
張揚望著這群穿著破落的人們離去的背影。到了此時此刻,一貫不相信穿越和神鬼之說的張揚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情了。
「阿兄啊,我是婉兒啊,你的妹妹啊,你不認識我啊」這時只剩下剛才的那個少女,只見她淚眼婆娑的望著張揚說道。
張揚看著少女,此時終于明白發生什麼事了,在心里大喊一聲︰「賊老天,真跟我玩穿越啊!穿就穿吧,人家穿出去大富大貴,不是王爺就是公子,輪到老子怎麼就成了貧二代?還是最窮的那種!你叫我可怎麼活啊!」
「阿兄啊,你哪里還疼嗎?哪里不舒服告訴婉兒,婉兒帶阿兄去縣城看大夫。」少女上前幫張揚整了整凌亂的衣服,眼中的為阿兄復活的喜悅中參雜著絲絲擔憂的說道。
「唔,沒有,我好累,我要睡覺……」張揚別扭地對著面前的少女說道,他現在頭腦昏沉,需要靜一靜來適應一下這番穿越奇遇。
不過一听到從自己身體里面出來的,明顯帶著變聲期特點地嗓音,張揚就忍不住想抓狂。
「恩,好吧,阿兄,那你趕緊睡下吧!」少女手忙腳亂地為張揚蓋上一出棉絮的破被。
這一夜,張揚靜靜地望著漏下星光的茅草房頂,想起了前世自己住的別墅,抱著美艷的女友,張揚怎麼都睡不著,心中的糾結與迷茫,也許只有穿越過的人才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