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征服者 第七十章 結盟王匡

作者 ︰ 夜九星

新官上任的兩把火,讓胡騎烏桓營的烏桓騎對這位年輕的中郎將又敬又怕。敬佩的是他年紀輕輕卻有著鬼神般強大的體能、力量和即使在烏桓人中都算是出類拔萃的騎射術,懼怕的是一不小心再被罰站兩個時辰,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但無論是出于什麼原因,反正現在張揚說出的話絕對是令行禁止,連傅海鑫也不敢稍有怠慢。

當然治軍的最高境界是讓士兵對自己又敬又愛,主動願意為主帥誓死效忠,這個道理張揚當然明白,不過這既需要手段,也需要機緣和時間。

從第二天起,張揚每天大清早就把眾胡騎趕進校場練體能,什麼跑圈、折返跑、障礙跑、石制杠鈴、單杠引體向上、兔子跳……凡是他能回憶出來的被後世的科學證明為有效而又沒有什麼制造訓練難度的他是通通采用。

到了下午則分成三批輪流由傅海鑫負責訓練騎射,李思成負責訓練戰術,典韋負責訓練步下格斗。之所以訓練步下格斗,主要是因為張揚不希望自己的部下沒了戰馬就不知所措。

為促進競爭,張揚又替下屬各個屯各制作了一面屯旗,並進行了隆重的頒旗儀式。隨後就是每周一次以屯為單位的綜合比試,優勝者的屯旗就高高懸掛在營內,直到下一次比試。胡人素重榮譽,也不用張揚鼓動,每次都爭的不亦樂乎,贏者當然想保住榮譽,輸了的自然想翻本,如此訓練的質量是直線上升,還不用張揚花一分錢的賞金。

更重要的是,由于是團體賽,比起個人實力更注重團隊的整體實力,集體的組織和合作的成功與否成為勝利的重要關鍵,因此無形之中,向來講究個人英雄主義的烏桓騎開始不知不覺地在紀律性、組織性、戰術性方面出現了驚人的進步。

對于張揚花樣繁多,卻又被證明是卓有成效的訓練手段,典韋和李思成都是大感嘆服,傅海鑫更是佩服的無以復加,加上張揚時不時顯露出來的超人的力量和實力,傅海鑫原先的一點不屑和高傲早就被拋到九宵雲外去了,望向張揚的目光滿是敬畏,甚至大有個人崇拜的極端趨勢。

至于普通的士兵,雖然被張揚的新式訓練整得每天都是精疲力竭的,不過因為張揚本人常常滿身是汗地親自在前面示範,全沒有身為比二千石大官的自覺,各項技術指標又遠非常人能及,倒是人人心服口服,不敢稍有怨言,而且漸漸地望向沈塵的目光中除了敬畏,慢慢也有了一絲的敬愛。

轉眼已到了十一月,天氣漸漸開始涼爽起來,可無論是天下的形勢還是朝中的爭斗,卻依然沒有絲毫緩和的跡象。

幽燕的張純之亂依然看不到平息的跡象,叛軍頻繁調動,反而隱隱出現了南下的趨勢;並州的丁原和白波軍斷斷續續又打了幾仗,雖然又小勝了幾次,無奈由于對方采用了游擊戰術打不過就跑,始終無法取得決定性的勝利;汝南的剿賊行動同樣收效甚微,賊軍勢力有向周圍各郡蔓延的趨勢;西涼更是在事實上月兌離了中央的控制;而最大的麻煩則是益州,黃巾首領馬相攻殺了刺史郗儉,自稱天子,又寇巴郡,殺郡守趙部,聚眾十余萬,一時間合州震動,朝庭急命益州從事賈龍率軍前往平叛,又讓益州牧劉焉提前出發赴任,以便統一指揮。

可是小民的哭聲慘狀高居上位者是听不到的,即使听見了也不是他們所關心的事,他們更關心的是朝中的政治動向。

原太尉樊陵被免已有大半個月了,繼任者卻遲遲無法決定。本來按常規,太尉多由司徒接任,再加上張讓趙忠等人的支持,崔烈接任的可能性最大,不過何進好容易扳倒了樊陵,怎麼肯再讓明顯親中官的崔烈上台,自然大聲反對,只是苦于自己沒有合適可靠的人選,索性推舉太傅袁隗,而中官本身意見也不統一,比如中常侍宋典就更傾向于張濟,一時間,分屬各方陣營的眾大臣在朝上朝下吵得不可開交,讓皇帝劉宏大傷腦筋。

最後還是太僕豫州牧黃琬和司隸校尉張溫連名舉薦了射聲校尉馬日磾,尚書盧植和太中大夫楊彪、御史中丞桓典聞言頓時齊聲叫好。這馬日磾乃經學大師馬融之族子,為人最是謙和厚道,出了名的中間派,何進的本意只是阻止崔烈上台,當然順勢轉而支持馬日磾。張讓等見大勢所趨,也不想犯眾怒,何況馬日磾也算是個可以接受的選擇,便也不再堅持,一場論戰方告一段落。

七月初三,皇帝頒發旨意,升原射聲校尉馬日磾為太尉。

張揚是從王匡那里听到馬日磾升為太尉消息的。這段時間張揚埋首軍營,一方面是收服軍心,以增加自己將來的籌碼,另一方面則是暫避風頭。不管是否真的騙過了有心人,至少在表面上,「張揚」這個名字就象所有一夜發跡卻又沒有深厚背景支持的暴發戶一樣已經從眾人的日常閑談中消失了。

不過暫避風頭並不意味著張揚對京里和天下發生的事不聞不問,相反他經常派手下溜回城里打探消息,只不過要得到內部消息還是得靠張揚自己,因此張揚也會偷偷找王匡喝酒。

圍繞太尉這個職位爭斗的種種內幕正是在最近的一次兩人的酒桌上由王匡透露給張揚的。見王匡好像對太尉之職的爭奪關注度並沒有熱衷,張揚頗有些不解,便借著酒意道︰「公節兄瞧來似乎對勝負不怎麼關心呢。」

王匡微微一笑道︰「看來興邦對朝里的事情還看不太明白。要說太尉這個職位看似位高權重,其實不然。論武,北軍五營歸大將軍直屬,宮內虎賁羽林歸光祿勛,守宮衛士歸衛尉,地方上則是各州牧刺史說了算;論文,三公都有議事之權,還有尚書台和御史台,更不用說諸常侍隨時都可以干政,若沒有其他勢力的配合,就算是太尉也照樣什麼也做不了。另一方面太尉這個位置時刻被人盯著,稍不注意就會被彈劾,你只要數數十年內被罷的太尉數就知道了。」

這麼一說張揚更不明白了,忙問道︰「那為什麼這麼多人拼了命要爭這個位置?」

王匡輕喝了一口酒,冷笑道︰「你道袁隗和崔烈他們那麼想爭嗎?別說依袁家的地位勢力還不把這個空殼太尉放在眼里,就算是崔烈,若非張讓逼著才不會去爭這個燙手山芋呢,至于馬翁叔,他一個謙謙君子,沒有黃琬張溫等人的求懇你說他會不會同意坐這個位置?」頓了頓,王匡又道︰「現在朝中數派,董太後勢單力孤可以不論,其他各派各有羽翼,正在僵持不下,這當口誰要勝了一場對士氣變化影響甚大,要知道畢竟大多數人都是牆頭草,誰得勢就向著誰,從結果來看,這回是中間派魚翁得利,中宮派稍挫,而慎侯則純是為他人做嫁衣。」

張揚同意地點了點頭,忽又想起一事,問道︰「你說宋典推舉的是張濟,那豈不是違背了張讓的意思嗎?難道宮內也有派別嗎?」

王匡贊賞地點了點頭道︰「不錯,宦官內部當然也不是鐵板一塊,有時甚至比和外官相斗還鬧得凶,王甫、曹嵩就是明證,最近新得寵的小黃門蹇碩听說就和趙忠鬧得不怎麼愉快,卻和宋典走的很近。不過無論如何,遇到外敵,他們倒是一向很團結。再說,張細陽和許公弼其實也沒什麼差別,都是閹宦豢養的狗罷了。」

見王匡竟然對局勢分析的如此透徹,張揚不由大為嘆服,暗道天那,這還是歷史上那個小小不出名的太守王匡嗎?心里想著,嘴里已經忍不住贊道︰「興邦孤陋寡聞,竟不知公節兄對局勢如此洞若觀火,高明如此,真是佩服啊佩服!」

王匡听了,不知怎麼的微微有點不自然起來,輕咳一聲道︰「興邦若想對朝政多些了解,過兩天我給你引見一名異士,此人姓逢名紀字符圖,實是個不出世的人才。」

張揚一听是逢紀,頓時大感興趣,連連稱謝。

又喝了幾杯,王匡借著酒意,對張揚道︰「現如今天下局勢不穩,興邦少年英雄,有沒有想過將來創下一番自己的事業?」

這個話題過于敏感,張揚只好一邊喝酒一邊裝著不在意地答道︰「小弟有幾分本事自己知道,能跟著大將軍混口飯吃就已經知足了。」

王匡笑著搖了搖頭,道︰「慎侯雖然位高權重,畢竟出身屠戶,難得天下士人歸心,未必就能長立不倒了。」

張揚見王匡公然貶低何進,暗暗嚇了一跳,又想起剛才他指責何進為他人做嫁衣時的口氣,心里隱隱有了一點明悟,知道王匡想要月兌離何進了。

這時王匡看了看張揚的臉色,又道︰「興邦武勇過人,又善領軍,所缺者無非出身略低,不如咱們兄弟一起干,將來我主政,你主軍,便是成為本朝的衛驃騎又有何難?」

一番話說得很實在,對于王匡的為人張揚倒也了解,雖然張揚的目標遠非一個驃騎大將軍所能滿足,但在初期和王匡結成聯盟,怎麼看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總算腦子還有點清醒,張揚想了想索性直接地問道︰「能追隨公節兄這樣的英雄人物實在是微揚的榮幸,只不過在下能力有限,似乎當不得本初兄如此重視。」

王匡見張揚已有允意,忙進一步說服道︰「欸,興邦切不可妄自菲薄,不說你在壺關的戰績,單就憑你在短短數日間將一向桀傲不馴的烏桓騎收得服服貼貼的,誰敢再小看你的統兵能力,更難得的是年紀雖輕卻處世謹慎,懂得進退,朝中有識之士可有不少都看好你呢。」

張揚听了,有些吃驚,心道可笑自己還在為金蟬月兌殼之計的成功而沾沾自喜,原來自始自終都在別人的注視之中,而且收服烏桓騎這樣的事居然這麼快就傳到了京里,顯然自己的身邊並不干淨。

勉強鎮定了一下心神,張揚又迅速權衡了一下利弊,終于下決心一搏,道︰「公節兄這麼一贊,倒讓興邦更加慚愧了。」

見張揚終于答應,王匡也不是拖沓之人,不由大喜,當即道︰「那是自然,來來,再干一杯。」

張揚端起了酒卮,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他便也敞開胸懷,和王匡說笑了起來。又飲數杯,見天色不早,方才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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