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剛才的少女就是眼前的獵犬的主人。這時陸佳源才想起剛才少女扔下了自己獨自逃跑了,陸佳源覺得心中產生了厭惡的感覺。
「你……到底是什麼人。」如同初見的時候一樣,少女一臉冷酷的走了過來,聲音是冷漠無情的。大衣在風中飄動的樣子讓陸佳源都覺得實在很帥,但是他馬上又想起她逃跑時的光景了。
「都說了不知道啊!」陸佳源揮了揮手,竭力大吼以表達心中的憤怒,「剛才拋下同伴逃跑了現在又過來質問我?」
「誰是你的同伴了。」少女的聲音依舊冷漠,但是她自己似乎也發現自己做的實在有點兒不妥,聲音慢慢低了下來,仿佛是在解釋,「他的目標本來是我,他也不會特地去找你麻煩,我離開你對你說不定還是更好的保護……」
「不要開玩笑了,我差點被他殺死了好嗎!」陸佳源打斷了她的話,毫不讓步的繼續吼叫。
「不要得寸進尺,我有什麼義務救你。」少女顯得有點兒不耐煩了,「我說的都是實話,他要追你那全部是你自己的原因!」
少女的目光看向了機械馬,陸佳源愣了一下,隨即也看了過去。那癱倒在地上的機械雖然還保有外形,但是已經沒有任何生命和能量的跡象。少女沒有管陸佳源,徑直往騎士的方向走去,但是卻明顯是在跟陸佳源說話︰「你……有著某種特殊的力量,我第一眼看你就這麼覺得,這也正是一開始襲擊你的原因——我以為你是刻者,沒想到只是一個失憶的可憐蟲。但是現在看來,你似乎有著更神秘的力量。」
「等等。」陸佳源跟著少女走了過去,他並沒有在意可憐蟲的稱號,但是另外的話語使他非常好奇,「我難道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頭發。」少女沒有回頭,反而加快了腳步,似乎什麼東西正在召喚著她。
「頭發?」陸佳源扯了扯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似乎沒有什麼特別。
「和源一樣的紫紅色頭發。」少女回過頭,皮笑肉不笑,「除了刻者我沒見過誰有這麼犀利的發色。」
紫紅色?陸佳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中他想拔下一撮頭發,結果揪的自己生疼。自己作為龍的傳人當然應該是黑頭發黃皮膚才對啊,陸佳源急忙看了看自己的膚色,似乎沒有多大的問題。
「不要瞎折騰了。」少女回頭看了陸佳源一眼,不禁對陸佳源慌亂的動作露出了笑意。但是她還是繼續前行著,在騎士身邊蹲了下來。然後,令陸佳源吃驚的是,少女開始扒騎士那奇怪的衣服。
陸佳源努力去接受一切看起來不合乎常理的事情,他咽了一口,也走到了騎士身邊︰「這是在干什麼?」
「尋寶。」少女隨意的回答道,手上仍然快速的工作著。
看著看著,陸佳源漸漸明白了,但是看著眼前的少女如同家常便飯一般的從這騎士身上搜刮,心里有點難受︰「我說,這樣不好吧?偷盜什麼的……」
「啊?」少女這次貌似是生氣了,回過頭來狠狠的瞪著陸佳源,「什麼叫偷盜,你現在為剛才要殺你的人說話?」
「這個……」陸佳源撓了撓頭,感覺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意識到或許自己還沒有理解現在的狀況。
「听好了,我們現在處于暗這個區域。」少女不在看著陸佳源,她繼續作業著,已經幾乎將那件盔甲剝了下來,「這里的人們不受保護,更明確的說是受到欺壓。這個騎士就是從里面區域派過來的巡查員,因為我們這個區域的人不被允許擁有力量,這也是他剛才追殺我的原因……弱肉強食,這就是我們的生存方式,如果只做一個好人是不可能活下去的,你需要明白這一點……這個人,和其他許多區域內的人,無數次的毀滅過我們的希望,無數次踐踏過我們的尊嚴。若是你了解這里的情況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大,憤怒中摻雜著悲傷。陸佳源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了什麼,但是畢竟這樣的現實一下子要接受也不是那麼容易,他嘆了一口氣︰「對不起。」
「你也沒說錯什麼。」少女的聲音恢復了平靜,她開始在騎士的各個口袋中搜索有用的東西。陸佳源決定默默地看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決定默默地看著她做完。
沉默的環境人總是會想很多,陸佳源突然發現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向少女詢問。再說沉默也略顯尷尬,陸佳源又開口了︰「那個……我貌似還沒問過你的名字。」
「金琳。」少女沒有回頭,回答的很干脆。
「你不是人類?」陸佳源又吃了一驚。
「不是精靈,是金琳,你的耳朵壞掉了麼。黃金的金,王和林組成的琳。」
「鼻音什麼的……」
「等下跟我一起去一個地方,然後帶你回我的據點。」
「啊,我……你要干什麼。」
「你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吧,再說你救了我一命。」
陸佳源想了半天才明白指的是騎士的事情,騎士的裝備發生了故障而已。陸佳源不禁感嘆自己時來運轉,不僅得救還賣了個人情。
「你不會以為你是偶然才獲救的吧?」
「啊,難道不是麼?」陸佳源被金琳的聲音拉回了現實,這個女人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一定是某種特殊的能力。」金琳說著,招來了自己的獵犬,「奇跡不可能這麼快發生兩次,我是親眼看見劍接觸到你就消失了。」
親眼看見,陸佳源不禁覺得心涼了半截,這個女人竟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人捅。
「不要說我無情,我是趕回來剛好看見了,而且我無能為力,我打不過他。」金琳似乎再次看穿了陸佳源的心事,「來,觸模一下它。」
那條不久前還在瘋狂攻擊陸佳源的獵犬溫順地走到了陸佳源面前,陸佳源明白了金琳的意思,輕輕撫模了一下它的頭——什麼都沒有發生。
「奇怪……」金琳用手捏了捏下巴,「按我的推理,你應該有使源能失效的能力。」
「太扯了吧。」陸佳源不禁笑了出來,「那我豈不是可以毀滅世界了。」
「不過一定不是巧合才得救的。」金琳搖頭晃腦的思索著,突然停了下來,陸佳源覺得她那一瞬間眼楮都發光了。她興奮的豎起了一根食指,「我還有一個想法,等下去了就可以證實了。」
「去哪里?」
「黑市……」金琳指著自己從騎士身上清出來的東西,「這些都需要處理一下。」
「這個……」陸佳源決定最好不要在這件事情上發表評論,如果這就是生存,他也必須接受一些自己曾經不認同的東西。
「對了,要給你起個名字麼,鼻涕蟲怎麼樣。」
「不了,我叫陸佳源!」
「什麼都不記得了竟然還知道名字……」金琳的聲音里似乎有一點不滿,看來對于沒有機會讓陸佳源得到一個自己起的名字有點失望。
「那還真是對不起了。」陸佳源斜眼瞅了金琳一眼,他很清楚她在打什麼歪心思。
「把這件裝備抱到那匹馬上去。」
「那馬不是壞掉了麼?」
「笨啊,我不是有源的能量麼。」
「那它要是壞掉了而不是沒有能量了呢?」
「那我就強迫它能用……你難道忘了我的獵犬麼,哪里存在什麼壞不壞,有源就能啟動啊。」
「真實個方便的東西啊……」陸佳源以為源和電的作用可能差不多,但是現在他才明白了這個能量的可怕。真是統治力的能源啊。
「不過和使用者有關,也就是,需要一定得念動力——簡單的說,如果你不會騎馬,你也不會源操縱他;你不知道馬是什麼東西,你也不可能組裝一匹馬出來。」
陸佳源還在思考著,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馬的面前。陸佳源將身上背的東西卸上了馬背,而金琳則召喚出了源,準備找合適的地方啟動。
「對了,那個騎士就放在那里了麼?」
「不用管了,運氣好的話他或許能活一命。」馬的眼楮閃出了紫紅色的光芒,看來已經被注入了源的力量,「上來,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