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佳源驚出了一身冷汗,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彈——
安德烈為什麼會出現在踏浪城的通緝令上?
排名第十四,200金,安德烈的頭像在那榜上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關注,周圍的人們討論的都是前幾位的排名與賞金的變動。
陸佳源慢慢挪步回了自己的座位,周圍的人們陷入了熱烈的討論之中,並沒有人發現陸佳源奇怪的舉止。
「你這是怎麼了,那榜上有熟人嗎,把你嚇成這樣?」金琳嘆了口氣,似乎對陸佳源那收到了驚嚇似的面龐感覺很無奈。
「是安德烈。」陸佳源低沉的吐出來這個名字,生怕周圍的人听到,「排名第十四,賞金200金。」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的通緝令上?」金琳一瞬間也激動了,但是馬上調低了自己的音量。
萊香微微睜開了眼楮,似乎朦朦朧朧中捕捉到了自己非常在意的話題。
「我怎麼會知道。」看到剛才還奚落自己的金琳也激動了,陸佳源感覺心里平衡了許多,思考也變得清晰了起來,「但是這麼說他一定沒有死,說不定還在背地里做著什麼工作呢。」
「也可能是有人冒名頂替吧,易容什麼的應該並不難。」金琳又開始撥弄自己的發絲,「還是得先去套點兒情報出來呢。」
「那就去問他吧?」陸佳源咧嘴一笑,指了指還坐在吧台角落的多拉斯。
「喂,等,那個人不太可靠吧」金琳想制止,但是陸佳源已經再次離開了坐席。
「但是他肯定知道的最多。」陸佳源再次笑了笑,示意金琳安心。金琳則是撇過了頭,一臉你是死是活我可不管的態度。
陸佳源慢慢走了過去,如同上次自己被搭訕一樣,這次換他坐在了多拉斯的身旁。
「我叫陸佳源。」陸佳源的第一句話就報上了姓名,這也是對早上沒有理會多拉斯的道歉。
「哦?終于你也對我感興趣了?」多拉斯雖然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陸佳源的靠近,但是直到陸佳源說話,他才緩緩轉過了頭,微微上揚嘴角的笑著,依然看不到他的眼楮。
「只是想問點兒東西罷了。」陸佳源直言不諱,大概在這個人面前耍什麼心機也是徒勞。
「哦哦,原來感興趣的是我的情報而不是我本人啊。」多拉斯語氣失落的說著,但是表情上沒有一絲失落的表情,「那也沒關系,反正我對你很感興趣。」
「也就是說我的問題你都會回答吧?」陸佳源雖然听多拉斯的話有種奇怪的感覺,但是還是決定走自己的路線,不能被他的話語牽著鼻子走。
「嗯,問吧。」多拉斯打了一個響指,叫喚來了店長,「給這位小兄弟來一扎果啤吧,我也再要一杯麥酒。」
陸佳源也不好意思拒絕,多拉斯看他年紀小特意點了沒什麼度數的酒,這似乎也是一個為陸佳源著想的舉動。
「你為什麼對那個賞金榜不感興趣?」陸佳源看向了那邊的人群,似乎仍然興高采烈的討論著,有人為了爭論誰應不應該獲得更多的賞金而大吵了起來,而有的則拿出了銀幣開始賭下個月誰會成為榜首。只有這一片地方是非常的安靜。
「因為那個榜的變化都在我的腦海中。」多拉斯接過了遞來的酒杯,抿了一小口,「誰被抓到了誰又逃逸到了外地,只需要知道這些就好了,那些無聊的市民們把每月看賞金的變化當做是一項樂趣,然而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去制服哪怕是榜尾的罪犯。」
「圖個熱鬧嘛。」陸佳源並不贊同多拉斯的觀點,「就算不是每個人都能演戲,但是總得有觀眾去看戲吧?」
「哦?那你是想當演員呢還是想當觀眾呢?」听過陸佳源的發言,多拉斯話中有話的試探道。
「這個看情況了。」陸佳源這次並沒有撒謊,畢竟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他決定把用自己的情報來換取多拉斯的情報,「若是你能給我一個人的資料,我可能會不甘于做一個觀眾。」
「哦?听起來很有意思,你說吧,哪個人?」多拉斯這次又看向了陸佳源,眼楮透過深綠閃著光芒。
「安德烈馬丁諾維奇,賞金榜第十四位,我想知道他犯了什麼事情。」陸佳源嚴肅的陳述著,表情有點兒緊張。
「你可真是會問呢」多拉斯嗤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人這個月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個榜單上,唯獨對他的資料我並不是非常了解。」
聖陽軍團的活動是月頭,現在是月末,安德烈也不可能在之前做什麼被踏浪城通緝的事情。所以說這個月內,安德烈一定在踏浪城做過什麼。
「不過小道消息還是有很多的。」多拉斯呷了一口酒,自信滿滿的補充道,「這個人雖然沒有什麼能力,似乎還是一個只能坐在輪椅上的廢人,但是他卻很有勢力。現在整個踏浪城都流傳著聖陽軍團這樣一個神秘組織的說法據說就是他搞的鬼。」
「明明知道這麼多,卻說不了解?」陸佳源感覺多拉斯口中的人物一定就是安德烈,雖然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完全不知道,但是就是有這樣一種直覺。若是他人冒名頂替肯定不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我說的是不是非常了解,首先這些話我並沒有去證實,而且他更具體的資料我也拿不出來了。」多拉斯聳聳肩,表示這個話題自己再也無能為力了。
「那對于那個聖陽軍團,你又知道多少?」陸佳源覺得事情正在一步步逼近核心。
「是一個信仰聖光的組織據說一手策劃了霍爾希恩的災變,現在跑到這個執行者不在的區域來繼續發展,不得不說是一個頑強的集團。但是執行者來之後,他們估計是第一個被抹殺的對象。」
「這點的確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呢」陸佳源不禁感覺自己一行人逃向這里是不是壞了安德烈的好事。
「所以你的問題結束了嗎?是不是可以做出選擇了?」多拉斯看著陸佳源,似乎在期待著些什麼。
「並不能確定什麼呢,也許我還得等待。」陸佳源搖了搖頭,似乎對多拉斯提供的情報並不滿意。
「等待什麼?」
「大概是一個契機吧,現在還沒有理由投身到這個大漩渦之中吧。」陸佳源這次的話語也是意味深長,他清楚的明白現在他們一行人還在踏浪城這個體系之外,一旦決定插手,一定會深陷其中,最後說不定又是一個毀滅的結局。所以在決定該做的事情之前,再謹慎去調查其中的利弊也不為過。
「其實你早就已經身處這個漩渦了吧。」多拉斯笑了,嘴角上揚的弧度明顯高了一些,「依我看今年年初這些動亂你或多或少都參與到了其中。」
「你還真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呢。」陸佳源撇過了頭,對多拉斯的話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回答。
「其實我們都一樣,都是這個漩渦之中的人」多拉斯的語氣充滿了誘導,「我也有我的組織,現在也有需要做的事情,而且需要強有力的幫手所以我第一眼就看中了你們,因為你們簡直和我們一模一樣。」
「組織是和聖陽軍團一樣的組織嗎?」陸佳源追問道,不得不說多拉斯的這一番話使人很感興趣。若現在和多拉斯談話的是金琳或者切爾奇,大概已經開始和多拉斯談合作的條件了吧。但是陸佳源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多的自信與魄力,憑自己的手段,他相信事情也能妥善得到解決。所以陸佳源要首先確認眼前的所有情報。
「並不是,我們和你們一樣,只有四個人而已。」
「四個人,稱為一個組織總覺得有點夸大其詞了。」
「隨你怎麼說吧,反正情況大概就是這樣。」
「那你們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需要幫手呢?」
「這個就不方便透露了你現在還不是我們的伙伴。」
「但是你不說,我又該怎麼決定幫不幫助你呢?」
兩個人對視著,局勢陷入了沉默。
「嗨,怪我不好,明明是我求助于你的。」多拉斯擺了擺手表示自己認輸,「事情其實很簡單,說白了就是復仇。」
「復仇」陸佳源听到這個詞皺了皺眉,怎麼想這似乎都不是什麼很好解決的事情。
「沒錯就是這樣,我們要向一個人復仇,談不上正義也不能說是邪惡,只是必須這麼做罷了。」多拉斯小啜了一口酒,那剛才續杯的酒現在也快要見底了。
「那個人是?」
「霞區執行者的總司令,萊昂哈特」
多拉斯若無其事的說出了萊昂哈特的名字而且,還是他們要去復仇的對象。
「他為什麼是他?」陸佳源非常驚訝,似乎自己所知道的的人名就這麼一個個的串聯在了一起。
「我們組織本來有七人,但是分散在霍爾希恩的三人就在最近被殺害了。」多拉斯說道這里,嘴角的微笑消失了,「據說是總司令下達的命令,要清除所有的異端組織,于是沒有任何分說直接就被執行者們結果了。」
「這就是你這幾天一直要野生刻者小心的原因嗎?」
「沒錯,我們本來只是賞金獵人,但是現在,我們的唯一目標就是萊昂哈特!」
「但是對方可是裁決者」
「裁決者又如何?」多拉斯輕輕的哼了一聲,「我們這邊也有一位裁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