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冰棺你用不著掀了。」
正在此時,那名一直冷眼旁觀的紫袍人卻在一旁開口了:「那里面並沒有你想要找的人。」
蘭亭聞听此言,不由得停下了手,回頭沖著紫袍人問道:「不是我要找的人?那你說,里面的人是誰?」
紫袍人冷哼一聲,說道:「那里面躺著的,是我的寶貝女兒。」
「什麼?」
蘭亭聞听此言,也是不由得大吃一驚,探頭向里面看去,果然看到在里面有一位天姿國色的絕色美女。
只見此一美女顏色宛如生時,嘴角似乎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蘭亭真是想破了頭,也想不破這其中的關節。
他可是對紫袍人的底細了解的一清二楚,知道其乃是萬年前的人物。他的女兒,應該是和他同時代的人才對,怎麼又會和林小雨的女朋友同處于一室之中,並排躺在這冰棺之內呢?
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實在是太過詭異,讓蘭亭的大腦一時之間有些短路,再也轉不過彎來。
「你們既然識得那具冰棺中的女子,想來定有緣由。可否說給老夫听听,讓老夫來助你們判斷一下啊!」
看到蘭亭那一臉惶惑的樣子,紫袍人轉換了一個話題,冷冷的開口問道。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蘭亭知道,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清楚,是不能取信于眼前這名紫袍人的,于是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其娓娓道來。
「那天我安排人在東方市的機場假裝向我出手偷襲,想以此來給那個趙勁安個罪名。♀可是沒想到假戲真做,結識了一個名叫林小雨的年輕人。這個人不但身負高超醫術,還當場贈與了我幾枚修真界所罕見的七寶護身丹。我當時便起了結納之意,于是便邀請他參加我在東方明珠大酒店所舉辦的家父的慶生晚宴。可是沒想到的是,萬銘那個混蛋到場搗亂,而且還說出了一個驚天的秘密,暗示我的父親已經另有遺囑,要把修真聯盟盟主的位子傳給他人。我當時不好發作,于是便隱忍不發,回頭立刻叫人暗中秘密進行調查。反鐳來的結果讓我大吃一驚。原來這個名叫林小雨的小子,居然就是我父親指定的遺產繼承人。」
「如果這個消息公布出去的話,那麼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將會統統失去。我的大計才剛剛開始,怎麼能讓這個姓林的小子把這一切都破壞掉呢?于是我在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決定派郎彪他們帶人前去把這個林小雨解決掉。」
「可是這件事在執行過程中卻出了點意外。這個林小雨進行了殊死的抵抗,到了最後不但沒能成功殺死他,還讓他僥幸逃月兌了。當時,郎彪和他的手下便緊緊追隨,結果,最後卻是親眼目睹林小雨抱著自己女朋友躍入了咱們先前所經過的那眼寒潭之內。」
「你也是知道的,這眼寒潭是進入秘界的通道之一,受到護法大陣的保護,如果不得其法而擅入的話,其最終的結果只有死于非命。當時郎彪他們不知其中厲害,也相跟著一躍而入,結果卻差點兒葬身魚月復,到了最後,只有郎彪一人僥幸逃月兌。郎彪猜想那林小雨和其女友一定也已經死在這眼寒潭之內,于是便回來向我復命。我當時也是作這般想,于是便對此事不再加以理會。可是不料時至今ri,卻在此處重新得見林小雨的女友,這豈非是怪事一件。想那林小雨應該和其女友一起死在那眼寒潭之內才是,可是誰知其女友卻又忽然在此處現身。我思前想後,總想不透其中關節,因此上,這才躊躇不已。」
「原來是這樣的啊!」
听完了蘭亭的敘述,紫袍人不由得哈哈一笑,略一思索,說道:「這件事其實也並不難分析。首先一點,那姓林的小子的女友既然在此,那就說明林小雨本身並沒有死,至少是沒有死在那處寒潭之內,而是成功進入了秘界。蘭賢佷,這倒是也不是?」
「嗯,有道理,我也是如此想的。可是就算是他成功進入了秘界,那又如何呢?這秘界之中,可是危機四伏啊!剛剛咱們若不是持有那塊林君盜來的令牌,而且您又激ng通此處的陣法的話,是根本就不可能如此順利的進入的啊!咦,林君?這個家伙和林小雨之間,莫非有什麼關聯不成嗎?」
說到此處,蘭亭的話語聲不由得略略低了下來,眉宇間也盡是思索之色。
「蘭賢佷,你在嘀咕些什麼?」
看著蘭亭那凝眉沉思的樣子,紫袍人警惕地開口問道。
「^H沒——沒什麼的。您盡管往下說。」
蘭亭叉開了話題,繼續問道。
紫袍人看了蘭亭一眼,接著又道:「當然,成功進入秘界是一回事,能不能在秘界之中存活下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這秘界當中,的確如你所說,危機四伏,別說是普通人,就連是我,沒有萬全之法,也是絕對不敢擅入。那林小雨的女友既然身在這具冰棺之內,那就說明,他不但沒有死,而且還得到了此間主人的莫大垂青。你要知道,這兩具冰棺可說是這絕滅谷之中最寶貴之物,尋常人等根本就無福享用。對了,剛剛你說是那個林君盜來的這塊令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否詳細說與我听。」
「哦,這個林君是我最近剛剛吸收入組織的一個新人。他的出現也是十分突然,大概是在林小雨失蹤一個月之後,這個家伙便突然出現在了修真聯盟大賽的賽場之上。他一出現,便是先聲奪人,力壓群雄,將其他參賽選手一一擊敗,得以順利晉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使出了只有我們妖族天生才具有的變身能力。雖然他口中自稱這是什麼德魯伊的變身之術,但是我卻是一眼就認出,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得自西方的法術,而的的確確是我們妖族的天生變身異能。我當時便是興奮不已。我妖族平添一個高手,我的大業就多添一分勝利的把握。不過,為了慎重起見,我還是先安排項德前去與他接近,好進一步對其進行觀察。項德後來便帶那個林君來到我們慣常的聚會之所,將林君介紹給郎彪他們認識,好通過郎彪來對林君做進一步的觀察。郎彪,是不是這樣?」
說到這兒,蘭亭便扭回頭,沖著郎彪問道。
「不錯。經過我們和那個林君這一段時間的接觸,發現他的確是妖族巨猿一族的後裔。關于這一點,我們大家,包括尊主在內,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嗯,是的。起先我對于這一點還是有諧疑,但是後來這個林君在與人比賽過程當中受了極重的傷,于是我便命人將其秘密地護送到一個安全之處,對其進行治療,同時也順便對他的身體結構進行全面的了解,以便確定他的身份。最終的檢測結果表明,他的確並不是一個人類,而是我們妖界巨猿一族的後裔。面對這個結果,我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凡是屬我族類,必定與我同心一致。更何況,那些人類修真者,對于我們一向是視若仇寇,恨不得將我們斬盡殺絕。這個林君的父母,便是死于人類修真者的手下。有如此血海深仇,想必這個林君定會為我所用。到了此時,我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不過,在這個林君傷愈之後,我還是派他去執行了一項任務。喏,就是從天啟門中偷取這塊令牌。」
「這任務我已經派人去執行過兩次,但是由于天啟門中戒備森嚴,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我原本也沒想著這次能夠成功,只是派那林君去踫踫運氣。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林君居然成功將令牌從天啟門中盜出,這可是實實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哦,你說這塊令牌是那個林君從天啟門中盜出的?」
听到此處,那名紫袍人頗感興趣的問道。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蘭亭仔細地觀察著紫袍人的臉色,關切地問道。
只見紫袍人低垂著頭,若有所思的言道:「天啟門上下戒備森嚴,而此塊令牌又是極要緊之物,就算是我出手,也要費一番手腳,怎麼會給你們如此輕易就盜了出來。當時得到這個消息,我就不免心下思量,現在听你這麼一說,我心中的疑慮更深了一層。」
「哦,此話怎講?」
蘭亭的眉毛一動,關切地問道。
「這個林君身上一定有古怪。」
紫袍人在沉吟了片時之後,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啊!」
听了紫袍人的敘述,蘭亭不由得心下一驚,連忙沖著站立一旁的郎彪問道:「郎彪,你跟那個林君接觸的時間最長。據你觀察,可有發現這個林君身上,有什麼可疑之處?」
「沒——沒有啊!」
听了蘭亭的問話,郎彪不由得開口喃喃地說道:「我和這個林君一向相處甚洽,並沒有從他身上發現有何異常。咦,對了,尊主,你這樣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了。我一直覺得,這個林君的身型特征還有語氣神態,都與一個人有些神似。」
「哦,此人是誰?」
「就是那個被你下令追殺的林小雨。」
郎彪此言一出,真是引得眾人皆驚。
「什麼?你再說一遍。」
「沒錯。我和那個林小雨雖然面對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由于這個小子的緣故,我白白損失了四名弟兄,所以對其是印象深刻,真可以說是至死難忘。我從見到林君的第一天起,就覺得他和林小雨有些神似,但是由于此二人樣貌截然不同,所以ri子一長,也就渾沒放在心上。如今听尊主提起,倒是越發覺得像了。」
「糟了。」
听郎彪說到這兒,蘭亭的手猛的一拍自己的額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怎麼了?蘭賢佷,現而今你是不是終于想明白了?」
紫袍人看著蘭亭,笑眯眯地問道。
「難不成,這個林君就是林小雨?」
蘭亭緊緊地盯著紫袍人,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紫袍人並沒有正面回答蘭亭的問話,而只是神秘一笑,道:「你覺得呢?」
蘭亭對于紫袍人這種故作神秘的姿態早就已經熟悉了。他並沒有因之而惱怒,而是口中自言自語道:「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麼——不好,咱們此次,莫非是中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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