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夜鸞就站在家門口,看向了遠處。他在等夜舞回來,說好了晚上給他們做好吃的,什麼都準備好了,但夜舞卻還沒有回來。
夜鸞急,夜舞可不著急。
此時此刻,夜舞正在一個小山坡的林子里,帶著一行人采蘑菇。
「漠析,你下手輕點,那是蘑菇,不是刀劍!你若是給弄壞了,我就把你扔進鍋里去炖湯喝!」夜舞揮了揮手里拿著的一把苦苦菜,笑著打趣道。
雲漠析還沒來得及開口,只听旁邊就有人說了句︰「小小女娃,如此不學好,長大了定也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女!」
夜舞等人看去,說話的男人站在那隊人最前面,穿著一身白色的錦袍,手里拿了把扇子,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搖頭,還不住的嘆息,就好像她已經是一個妖女了,已經殺了不知多少人,他在為那些人可惜。而他眼里,卻閃爍著即將消滅她這個妖女的興奮目光。
「閣下是何人,為何對我家主人出言不遜?」雲漠析將手里的蘑菇丟入竹筐里,擋在了夜舞身前,冷冷的看著那人。
白衣的男人搖了搖頭,道︰「本王的名諱豈是爾等可以知曉的?那女娃,放了這些可憐人如何?」
柳若羽氣極反笑,道︰「閣下真是無禮,竟看不出我們是在跟主子開玩笑麼?怎的,哪一日你跟人開玩笑說要如何,你就真的要如何?」
男人听了柳若羽的話,也笑了,看著他們的眼神全都變成了鄙視、不屑、譏笑。「妖女還真是有法子,居然讓你們都為她說話!若她不是妖女,一個下人敢跟主子如此開玩笑,可見爾等家風不嚴,辱沒了皇權!」
「笑話!」夜舞冷冷道,她對這個男人的理論真是無語,皇權就是上位者不能跟下屬開句玩笑?哪個上位者沒有三五親信,開句玩笑算得什麼?「我真為你家的下人感到悲哀,一個主子,竟然連一個信得過的親信都沒有,連句玩笑都不敢開!哎……我听說陛下有時還跟兩位相爺開開玩笑,說說家常,怎麼?你覺得陛下也是家風不嚴辱沒皇權不成?」說完,夜舞搖頭走向了車子。「漠析,收拾東西回家!快到家門口遇見一群呆瓜,真是晦氣!」
雲漠析幾個忍住笑,手腳利落的收拾好東西,揚長而去。
看著已經進村的馬車,一個穿著灰衣的男人策馬走到了白衣男人身後,低聲道︰「爺,要不要屬下……」
白衣男人揮了揮手,「不必,就地休息,明日再去夜家拜訪。」
灰衣人看了看天色,也深知現在前去拜訪不合時宜。村子里各家都在做晚飯,若是貿然前去,只怕會給人留下個堂堂王府竟然還要上面蹭飯吃的印象。灰衣人立刻調轉馬頭,指揮著車隊基地扎營休息,其他書友正在看:。
而等在家門口的夜鸞,終于看見了夜舞的馬車進了村,才放了心,就在門口迎接夜舞。
夜舞下了馬車,看見夜鸞,好笑道︰「二哥怎麼站在這里?還怕我不回來不成?」
「天黑了,路不好走,我寧可今日不吃那好吃的,也不希望你趕夜路回來。往日里早就到家了,怎的今日晚了這許多?」夜鸞上下打量了一番夜舞,見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才拉著她進了屋子。
「大哥!」跟夜凰打過招呼之後,夜舞才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別提了,本來我發現了可以吃的蘑菇,正帶著漠析幾個采,也不知從哪里來了個白衣男人,自稱本王,還說我小小年紀不學好,是個妖女。」
夜凰臉色倏地一冷,添了三分陰沉。「是何人?」
眼見夜凰變了臉,夜舞笑著道︰「大哥莫急,我把那人說了一頓,就趕了回來。我看他們應該是來拜訪大哥的,明日我刁難幾句,不讓他們進屋也就是了。」
「記下他,日後再說。」夜凰陰沉著臉,對柳若羽吩咐了一句。
柳若羽猛一點頭,眼神也沉了三分。
夜舞聳了聳肩,隨他們去了。家里人都護著她,她若是現在唱反調,會寒了自己親人的心。再說……她也覺得那個男人欠收拾!最好,讓夜凰收拾到再也不敢胡言亂語才好。屏退了左右,夜舞手一翻,將空間里的大壇子放在了客廳。
「這里面就是小舞你說的那什麼醋?」夜鸞比了比那大壇子,琢磨著以他的力量,是否可以打開蓋子。
夜舞喚了家里人都進來,指著那大壇子道︰「二叔,打開蓋子。」
柳若羽聞言立刻打開了壇子,只覺得一股提神的酸甜之氣撲面而來。
找了打酒的酒吊子來,盛出一碗來,只見碗里的東西,黝黑、透明。
夜凰用手指蘸了蘸,送進口中嘗了嘗,臉上一亮。「果然香酸微甜。」
「那是!」夜舞搖搖頭,得意道。
明清端著那碗,放在鼻尖聞了聞,張口就喝了下去,頓時只覺得滿嘴香噴噴酸溜溜甜滋滋的,整個人神清氣爽,渾身舒坦。「這東西好!可以當水喝。」
「那可不成,喝多了也不是好事!這是調味品,雖然可以入藥,可以殺菌,也可喝一點對身體好,但絕對不能當水喝。」夜舞搖頭,阻止了他們每人都喝一碗的舉動。
「這醋還可以入藥?」夜凰听見了最關鍵的兩個字。
果然,夜鸞就眼巴巴的看著夜舞。
夜舞投降,對于兩個哥哥,她實在在這些小事情上硬不起心腸。「等我整理出來方子還有需要忌諱的地方,一起以大哥的名義送給九叔做禮物!」
「小舞……這東西應該不難釀制吧……」夜凰猶豫了一下,如此問。若是麻煩,他跟夜鸞的要求就有些過分了。
「不難,很容易,過些時候,我打算大批量釀制這醋,假以時日,我要讓墨龍皇朝所有子民都能吃上這醋!」夜舞笑了笑,這東西沒有什麼可以藏私的,但在傳開之前,她會為夜凰賺到最多的名聲。「福嬸,走吧,帶上這醋,咱們做好吃的去!」
福嬸臉上堆滿了笑,指揮著兩個人抬起那壇子。「都小心點,被打碎了!」
「福嬸,放心吧!」萬輕風搖搖頭,每次有了新調料,這福嬸比主子還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