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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程靜生病
之後，看著護士推著那個放藥的車車過來，橡皮筋系在她手腕上，酒精擦拭著她的手背，針頭就扎在她手背上，剛才那雙漂亮的手，就這樣被那些醫用膠帶包上，哪里還有那麼漂亮。
路塵動了動，幫她把被子蓋好，坐在她床邊看著她。
那短短的沙宣發散著，安靜的睡在那里。軟軟的劉海分散在額前。看著她短短的頭發心里很不舒服，都是自己害的，該死的孟翔雨以後要是再欺負她，我絕不放過你。
路塵輕輕的握著她的那只手看著她。這一刻才知道自己之前是有多麼愚蠢了。
程靜忽然一下不安分的動著，一只手用力的抓他，另一只打點滴的手也亂抓，使勁在空中揮舞著，這麼一來血液立馬就倒流了，鮮紅的在透明的輸液管里看的清清楚楚。
路塵一下慌了，拉住程靜的手用力的按在床上，可是另一只手又抓過來了，只好兩只都按住了。
看起來她好像很難受，蹙緊著眉頭，身體慢慢的蜷縮著，潔白的貝齒輕咬著自己的嘴唇。
嚇得路塵忙叫護士。她剛才動過打點滴的那只手漏滴了，手背很快腫了起來。
站在門口的護士看到這情形也沒人敢過來了，干在哪里站著，路塵急得也不知道怎麼辦。
「你們看著干什麼快過來一個人呀。把針頭拔了，快點。」見還是沒有人，路塵著急的。
「誰的病人，叫主治醫生過來。」
「王醫生在手術室里。」
一旁的護士回答到，看著亂成一團的病房，涉陽走過去直接拔掉了程靜手上的針頭。
「開的藥方拿過來。」涉陽看著程靜對旁邊的護士伸手問道。
程靜身體用力的蜷縮在一起，因為急促的呼吸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的小臉皺成一團，連帶著嘴唇都有些發紫，都有些呼吸不過來。
接過護士遞過來的藥方涉陽大體看了看，都是一些很平常的藥物，就連抗生素也是少見，怎麼會這樣？
涉陽想了半天，好久才有些遲疑的走過去看了看給程靜輸液用的針頭。又看了看難受的窩成一團的程靜，沉默的看著不說話。
看著程靜涉陽愣神了好久，怎麼也不說話。
「涉醫生，涉醫生？」剛剛進來的女醫生看到他在哪里愣神，喊他。
「用小一號針頭，滴的太快，病人接受不了。」說著又看看昏睡過去的程靜，表情極不自然。
「物理療法，不要再輸這些了，緩一緩，液體融入身體里慢慢接受就好了，可能會不舒服，忍一忍。」涉陽看了看程靜，那瘦小的身體窩成一團，小小的身體，真叫人心疼。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快速轉身出去了。
程靜難受的抱著身體縮成一團，眼淚掉了下來，自己一個人喃喃自語。
路塵伸手拉她的手，听見她喊:「姥姥難受，姥姥。」心里不經又多了一絲心疼。
看著她因為漏滴腫脹的手背，還有剛剛拔針時弄的來的血，忍不住怪自己要是剛才多問一句，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看著她這個樣子，恨不得受罪的是自己。
走進來的護士看著他:「先生物理療法需要把衣服月兌掉，您能先出去一下嗎？」
這個時候剛剛出去的涉陽又回來了:「不必了，我來處理吧，你們先出去。」
「身體弱的人，應該要她的專業醫師，如果沒有也盡量找對她有一定了解的醫生，不然別的醫生不清楚她的狀況，胡亂就醫有害無益。」
他一邊說，一邊拿了酒精輕輕的在程靜手心里擦拭。
程靜無意識的握緊，抱著自己的膝。她的臉紅紅的，嘴唇還發紫，輕輕的喊著，看起來很難受。
「乖，一會就好了。」涉陽輕輕的模著她頭，她額前軟軟的劉海，還有頭發都濕了，此刻程靜還是沒有一點意識。
站在一邊的路塵也緊張的看著她，生怕程靜有事。
涉陽拿了酒精在程靜手里腳上都擦拭了點，隔一段時間也會幫她重新擦。
「先這樣吧，一會藥就會有效，燒自然2就退下去了。」處理好，涉陽看著程靜道。
看著她難受的縮成一團，路塵心疼的拍著她背安撫她。
醫院玻璃外，陽光照在屋子里，涉陽站在那里看著屋子里的一對人愣著神不說話，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短短的幾個小時里程靜一直難受，而路塵則細心的陪在她身邊。
這麼一個學期她已經好多次這樣生病了，想想路塵心疼。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陪在她身邊，看著她這個樣子才懂，才想保護她，也終于知道自己之前是有多麼愚蠢，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路塵慢慢的拉住她的手沒有再松開。
這時候他想起來，有好幾次看到她生病，那一回看到她在醫院的病房里，她軟軟的身體連坐都坐不起來。
看著她身體無力的倒下去，還有在病房里因為害怕偷偷哭的時候，在學校……
想想都是她一個來承受，那些病痛一點一點加在她身上，就是那麼多災多難。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
越想就越心疼。那雙小手白白女敕女敕的，手上也有一點傷疤，他握著她的小手看著。這樣的女孩子能拉著她一起走，多麼幸福。
想著這些暗暗發誓一定要對她好，把世界都給她，只要她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
路塵細心的把被子幫她蓋好，拉過她剛才因為漏滴腫起來的手，細細的用熱毛巾幫她敷著。
她臉色看起來好多了，燒也退下去一點了。路塵有點想帶她回家，想到上次在醫院她哭，就心疼，可是又出了這一出，不知道她經不經得起這個折騰，猶豫著。
怕她醒過來身邊沒人又害怕一直不敢離開。以後要好好陪著她，對她好才行。路塵心疼的模模她的頭。那軟軟的劉海散著，小臉蛋昏睡著真可愛，可惜臉色那麼蒼白。
程靜就這麼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路塵剛剛出去，病房里是醫生在準備給她打點滴。
睜開眼楮的時候就好像睡了好久，世界都是亮亮的，那麼清晰。
「睡得好嗎？今天天氣不錯，打完點滴出去轉轉好。」涉陽一面把白色的粉末注射進輸液瓶里，一面同她說話。
「身體看起來不是怎麼很好，給你多加了一瓶氨基酸。吃些好吃的東西補補，女孩子也不能太瘦了。」
程靜沖他笑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真覺得這個醫生很好，還同她這麼說話。「好了，我們開始輸液，看著小手瘦的，血管可真細，跟個孩子一樣。」說話間針頭便扎了進去了，也沒什麼感覺。程靜沖這個年輕的醫生笑了笑，亮亮的眼楮看著他不說話。
那雙眼楮可真有靈氣，瘦小的身體總讓人莫名的心疼，還有他心里淡淡的憂傷。
涉陽挽起她的袖子看了看，皺了一下眉頭:「你又該做透析了。」
听到這一句程靜驚訝的抬頭看著他。很少有人能第一眼看出來的。
「我女朋友就是這個病。」看著她驚訝的樣子涉陽解釋道，「她死了。」嘴唇動了動，下半句就沒有說出來。是因為醫生的失誤，找到合適的腎源，卻在手術前因為出現了昨天一樣的情況死掉的。
程靜沒有做聲，慢慢轉過頭，失落的眸子垂了下來。
涉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讓她多想了，看到她的樣子又想起當初的那個人，心里酸酸的，難受。
「你比她運氣好，會找到合適的腎源的。上天怎麼會舍得這麼漂亮的女孩死掉，以後還會有好日子等著你過呢。」涉陽說著，卻越發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說。
路塵這個時候剛好回來，推開門走了進來。
程靜看見他笑了。看著她笑涉陽也松了一口氣，看了看路塵有出去了。
「說什麼呢？這麼高興？餓不餓給你買了粥，吃點吧。」路塵走過來看著她。
「恩，好。」看著他走過來，程靜很開心，說什麼自然也就是什麼了。
「好，那我們吃點東西，文夜跟文集這幾天可急壞了，得趕緊告訴她們沒事才行，不然還真不得安寧。」路塵一邊說一邊把床搖起來，幫她把桌子放好。
「好了，還是我來喂你吧，看你這個小笨蛋。」路塵拿過程靜手里的勺子看著她還腫的手，「你要是真有這麼胖就好了，來多吃點，養胖胖。」
路塵端起碗來吹著一勺一勺喂她，生怕燙到她。看著她坐著吃飯，心里覺得好幸福。
現在才懂她，這樣的女孩需要的是安慰，陪伴。生來的多災多難讓她有一種特別惹人疼的樣子。
就像看到的她需要的是保護。現在路塵想抓住她，不想錯過，想跟她在一起好好保護她。抓住那不易的幸福。
「要怎麼跟她說，會不會答應？」想到這里路塵有些頭痛了。到底要怎麼跟她表白？要浪漫隆重，還是上去直接跟她說我愛你？
不知道她心里是我怎麼想的，不會到現在都當我是朋友吧，這樣我是不是沒有機會了？還有那個教授。路塵越想越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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