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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結業考試
抬頭看著他俊朗的眉眼，程靜都覺得這有些不真實。
是他，此刻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坐在自己面前，喂自己吃東西，像哥哥一樣，是她的光，是她的依靠。
程靜看著碗里的粥又看看他，這個樣子可真幸福。
程靜也沒有吃多少就不想吃了，可是看著路塵笑著喂她又不忍心拒絕，即使在不想吃的時候也吃了好多，因為是他喂的。
程靜忽然就跟肚子里有東西一樣翻江倒海一樣折騰著。程靜用力的按住自己的肚子，看著路塵手里的碗搖了搖頭，轉過身體背對著路塵，用力的按著自己的月復部。
路塵見她不對勁忙放下碗過來看她。
程靜背對著他，瘦小的身體縮成一團，也不說話，叫人看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路塵一下慌了。跑過去看她。
那蒼白的小臉蛋此刻皺成一團。路塵著急了，看著她按著自己的月復部，用力的縮成一團，小小的身體幾乎沒有。
身上開始出汗，臉上也有，狼狽而又可憐。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見她一直捂著肚子不說話，咬著嘴唇忍著，著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去找醫生吧。哪里疼？」路塵著急的過來看她。可是現在卻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找醫生。
程靜看著他轉身要走，心里一下慌了，什麼也不顧一下用力的拉他，怕他走，怎麼疼也不顧了，就是拉著她。
「怎麼了，我去找醫生給你看看好不好？看你疼得。」路塵彎下腰來看她。
程靜也不說話，就是拉住他不讓他走，那雙黑色的眸子就是看著，都是渴求，祈求她不要走。
路塵看著她拉著自己的手:「我不走，可是沒有關系嗎？你痛不痛？還是找個醫生看看好了。」
程靜拉著他的手依舊不說話，只是拉的更緊了。嘴唇微微動了動，沒有說出話來。
因為痛，咬的嘴唇發白，即便這樣還是拉著他不放。
路塵也不敢走了，看著她又擔心。知道涉陽過來才松了一口氣。
路塵蹲在程靜旁邊，給涉陽讓了一個地方。看著這個年輕的醫生給她看病，心里忽然一下不好受，說不出的感覺，就是不對勁。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孩都已經深深的住進心里，看不慣所有靠近她的人，想著她的一切，當她遇到事情的時候自己總是放心不下，第一個上來幫助她，護在她身邊。
她的一切越發讓人心疼。
之後涉陽沒有說什麼。看了看她，給她開了藥出去了。弄得路塵心一直放不下來。
一個上午，打點滴是最無聊的。還好有路塵在，跟她聊天，講笑話，這樣時間過的也不是那麼慢了。
看著那一滴一滴的液體流進她的身體，融入血液，路塵心里一點也不高興，他能做的只是盡量讓她開心一點。
快到中午的時候程靜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她又快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能跟她這樣坐在一起，這麼親密。
跟她在一起是那樣美好的時光，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在一起了。就這樣守著她，也是很大的幸福。
一直知道下午打完點滴的時候文夜跟文集才過來，風塵僕僕的不知道干什麼事情。她們來接程靜。
以後程靜都回家了。也沒有去上課，路塵有好長時間沒有看到她，甚是想，不知道她在家怎麼樣了？
日子好像過的很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下雪了，冬天都到了。是到了一年的最後，白雪的世界一下變得美麗。
可是這個時候程靜都不敢出門，冬天是天氣最冷的時候，她身體抵抗力也沒有那麼好，一不小心就生病了，那樣又麻煩大家得照顧她，所以她都不敢出門。
外面的世界多好，那雪白的跟鹽一樣。她多想出去玩玩。真是一個美麗的世界。
這樣的世界，每年都是到了快放假的時候，放假也就意味著要考試。
程靜有些著急，這一個學期一直請假在家，課本她都沒有好好看過，有好多地方也都是一片空白，就跟新書一樣。
也因為生病沒有好好讀過書，真是讓人著急。
連著好幾天，程靜都在復習，可是總是什麼也不懂，可也看不懂，程靜都不會。這樣下去要怎麼辦？考試掛了科就慘了。
可是功課落了好多，之前也沒有好好讀過書，現在什麼都不會，接連著幾天程靜都沒有好好睡覺了。有時候她也覺得好累吧想看了。
沒幾天又被文夜拖著去了醫院。
看著醫生開動那個龐大的儀器，心里總是有一些不舒服。靠著這些活下來有什麼意義？看著透明的管子里的血液慢慢的流動，讓她心里說不出來的難過。
程靜也沒有多大精神去想那些了，沒多長時間就睡著了。每次做透析都好累的感覺。
她現在一個要去透析一次，糟糕的時候要兩次，每次都這樣。但是透析完了以後身體就好了。
還好只是腎功能不全，要是真的衰竭了，一個月要透析六到八次。哥哥住院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那時候，她坐在醫院外面看著，哥哥就是這個樣子的。她就想有一天，自己也會不會就是這樣的？
其實她好害怕，可是，不敢跟爸爸媽媽說。她們都很忙，媽媽身體又不好，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子為哥哥和自己擔心。
浸泡在醫院的消毒水里長大，伴隨的是大人聲聲的嘆息，還有母親的眼淚和擔心。
小的時候都是姥姥陪著的。黑夜了姥姥在講故事，哄小孩睡覺。每天姥姥都陪著自己。打針，吃藥。都是姥姥陪著的。
她喜歡姥姥的糖果，姥姥做的好吃的。還有姥姥夜里陪著講故事。那是她最高興的時光了。
直到後來……
程靜睡著，眼淚不知不覺掉了下來。
文夜看著她睡夢中還掉下來的眼淚，心疼了。幫她擦掉眼淚。
「唉。」文夜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坐在哪里沉思著。
那天見了路霖，事情一點也不好解決。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幾位董事都倒向了他方情形一點也不利。
這是藍世紀前所未有的經濟政權危機。哪一次失誤不小心就會把整個公司都負于一旦。
藍世紀是父親、爺爺、整個家族幾百年的心血，若輕易放棄怎麼甘心？
可是擔心的是程靜，身體從小就不好，也抽不出時間看她，不知道怎麼樣了。
公司、家里亂的一團糟。不然怎麼會讓自己女兒單獨出去住，生病的女兒怎麼能這麼對待？
不管是公司還是程靜，都沉重的壓在人身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說的不好听一點公司是連著程靜命的。家里人怕得就是忽然哪天程靜的腎也在衰竭。
腎的配型不好找，父親的腎在五年前就換給了哥哥路霖，母親身體一直不好，根本不可能承受這麼大的手術。
幾千萬人里找到這麼一個合適的腎，不知道有多麼困難？公司一下垮了，不知道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實力，去維持一家人岌岌可危的健康？
因為路霖的緣故就連文夜的公司也都收到了影響。
原本計劃的今年上市，現在運轉都成問題。從開年到現在一直都在虧本，熬到現在沒有辦法撐下去了。
為了照顧程靜，文夜根本無暇顧及公司，有時文集過去打點一下，其他的都是父親在一旁幫襯著。
本來在金融危機以後慢慢好轉起來的公司，現在一下跌到了谷底。這麼下去不知道該怎麼辦。
文夜想回去，安心管公司的事情，也就可以緩過來，可是還有程靜怎麼辦？
這個問題糾結了好久，現在已經不能拖了，要麼公司，要麼程靜，魚與熊掌二者不可兼得。
可是這兩者都難以選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讓一向雷歷風行的文夜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看著這麼睡著的程靜，文夜呆呆的坐在了那里，思考著。
「姥姥，姥姥，別走，別走，我害怕，我不要呆在這里，姥姥。」睡夢中的程靜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兩只細瘦的胳膊不斷亂揮舞著，一點也不安分。
文夜輕輕的把她的胳膊放下，看到她胳膊上因為透析被扎的一片的淤青，半天也沒有說話，好久才拉過身邊的被子，給程靜蓋好。
程靜不知不覺睡了好長時間。連著好幾天沒有見到她的路塵想她想的都快發瘋了。卻打電話沒人接，發短信也沒人回。
今天又是這樣，郁悶的拖著文至皓去喝酒了。
就連文至皓也對他無語了，明明就是喜歡，為什麼不去追，真想像上次那樣揍他一頓，讓他醒醒腦子。
想到過幾天就要考試了，程靜肯定來學校，也就不在這個時候搗亂了。
財大的結業考試是很嚴的，作弊就有處分，程靜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作弊，偷答案，自己有什麼都不會，著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是也不可能因為你不會就不考，看著一天天過去，真是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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