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對齊天聖青睞有加,甚是喜愛,听得他話,微微一笑點頭答應,帶著一眾人來到老和尚面前。
明顯的老和尚一驚,身邊的小和尚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的擋到老和尚面前卻被老和尚拉了一把按在原地。
「施主有禮了。」老和尚見佛禮,太宗等人卻是不怎麼感冒,雖然心中有些懼怕佛門,畢竟是九五之尊,見到一個風塵僕僕的行腳僧人還沒有到行禮的時候。
「我這幼弟甚是喜愛你的袈裟,不知大師要價幾何?」太宗淡淡開口道。
老和尚明顯的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會兒道︰「識我袈裟者分文不取,不識我袈裟者千金不賣。」
太宗正欲開口,齊天聖向前一步道︰「識得,識得,穿你袈裟者不墮輪回,不入地獄,洪福齊天,凶禍不來,此等好寶貝怎能不認識。」
「哦!」老和尚眼里閃爍一絲詫異,渾濁的眼楮里閃過一絲精光,卻猛然捂住了眼楮,眉頭皺在一起,擦著眼淚道︰「施主真的識我袈裟?」
齊天聖心中暗笑,了你觀世音神通廣大,也看不破九五之氣籠罩下的我,活該被九五之氣所傷,心中笑道肚子都疼了,不動聲色道︰「知道,知道,我曾翻閱過典籍,此乃錦斕袈裟,九錫禪杖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寶貝。」
老和尚面色一變,問道︰「那部典籍所著?」
齊天聖撇嘴道︰「忘記了。」
老和尚面有不悅之色,卻因為某些事情強行壓制,胸口劇烈的起伏,剛要說話,脾氣火爆的尉遲敬德吼道︰「你這老和尚真是的,問那些個沒有用的做什麼,直接說多少錢就成了,放心少不了你一文錢。」
老和尚無語,他本是大日如來坐下,觀自在尊者奉命督辦西游一事,前幾天如來算的金蟬子轉世已經抵達長安,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著手煉制兩件法寶,一為錦斕袈裟,一為九錫禪杖是給取經人的。
害怕插手西游招來因果,這才領著木吒化作凡人,故意大聲叫賣,那些話暗含佛理,金蟬子乃得道高僧理應能听出其中玄機,然後故意刁難一二,最後在送給他,也好結個善緣。
哪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還以為是那個勢力門下弟子前來刁難,用天眼神通觀之,卻被九五龍氣所傷,險些瞎了天眼,知道是大唐天子,不敢造次,恐遭了因果。
可是這袈裟和禪杖是送給取經人的,說什麼都不能賣給其他人,要是佛祖怪罪下來,他觀音吃不了兜著走,二百年里西天已經安排九次,每一次都是剛開始不久計劃就因為種種原因流產了,如今天道混亂,秩序錯亂,這次要是在出現什麼ど蛾子,大家都得玩完,不過在玩完之前,他觀音甚至整個靈山都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是,就是,老爺們不差錢!」程咬金大嘴巴子,加上粗獷的嗓門引得路人紛紛往這里看。
尤其是齊天聖他久居長安,惡名遠播,見他帶著一幫氣勢凜然的人還以為又踫見什麼好玩的了,于是乎一下子圍了許多人。
「齊家大公子不是對佔卜星象之術甚是歡喜,什麼時候對佛家一事有愛了?」
「我估模著齊家公子人來瘋的性子又犯了。」
眾人七嘴八舌亂說一氣,觀音面色難看的緊,想要發作卻想到面對是人家帝王,西游一事第一站便是著天子世民,要是這里得罪了,世民一氣之下不辦了後果不堪設想。
見老和尚久久不語,一眾臣子大聲呵斥,李世民長長稱齊天聖四弟,又有救駕之功,甚的太宗喜愛,明顯的拉住了龍尾巴以他小小年紀就如此神勇,日後在立下一功半勞的,封王拜相不是問題,這個時候還不好好巴結一下,這些都是人精,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這些道理豈能不知道。
觀音啞口無言,氣的三尸暴跳卻只能忍著,想他貴為尊者走到哪里不是眾星捧月,受人祭拜,卻被一眾凡人羞辱,好不氣悶,他感覺胸中氣血翻騰,忍不住有吐血的沖動。
「識我袈裟者分文不取,不識我袈裟者千金不賣。」觀音無法,只能以此推月兌,意思很明顯我這袈裟錫杖不是賣給你們的。
「識得,鐵定識得,要不我們也不會攔下你不是。」齊天聖道,心里樂開了花,而且他說的是我們,有意將人王也拉下水。
這麼會兒功夫,圍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其中各方勢力派來的弟子也參雜其中,識破觀音真身,對觀音為人甚是不恥,出言譏諷,甚至有些後台強硬的以傳音入密之法,直接開罵。
觀音尊者在凡人心中口碑極好,有救苦救難之說,然而在各方勢力眼中卻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為了地位不惜反叛師門,割了小雀雀化作女兒身投入西方門下。
觀音臉色鐵青,卻不敢發作,西游事大,容不得一點馬虎,木吒年輕氣盛將要暴起卻被觀音死死拉住。
「我這袈裟五千兩,錫杖九千兩。」他咬牙切齒,瞪著一眾人道。五和九都是奇數,寓意無限之意,他相信以人王的智慧怎麼能挺不住來都沒有到萬兩,暗合千金不賣之意。
人王太宗,天驕之姿,怎能听不出老和尚的意思,而且他貴為天子在這里難為一個老和尚也覺得過意不去,剛想開口勸解齊天聖。
「錢不是問題,一共給你三萬兩,袈裟錫杖給我。」齊員外很有錢,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家財萬貫,而且就齊天聖這麼一個兒子,對他使錢一事向來不予理睬,甚至每天都給很多錢。
「你……」觀音簡直要氣的吐血,這小子怎麼這麼不可愛,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在這里糾纏不清,難道非要本尊者當著人王和諸多勢力面直接拒絕不可。
「錢財乃身外之物,貧僧覺得此袈裟錫杖與你無緣,倒是此珠與施主有緣。」袈裟和錫杖是給取經人的,說什麼都不能給。觀音無法從懷中拿出一串念珠,心中頗為不舍,這是串念珠乃是佛祖親身煉制,雖然沒有任何攻擊力,卻有著凝神定氣之功效,戴在身上修煉功法事半功倍。
「切,我家里珠子多得是,前幾天我還花了一萬兩買了一串,據那個僧人說是佛祖身上帶的,我就不信你這串珠子能好過佛祖的。」齊天聖鄙夷滿嘴跑炮道。
觀音氣節,心中暗罵不止佛祖身上的東西一個凡人怎麼可能擁有,但他不敢說,天大地大佛祖最大,何況他現在是僧人裝扮,說手上的念珠比佛祖身上的好,要是佛祖知道了管你真假打壓了再說。
觀音無言以對,齊天聖見機說︰「我感覺此寶與我有緣,人生在世難得一個緣字,五萬兩,可不要太貪心了。」
觀音快要被氣瘋了,這小子怎麼跟燃燈祖佛一個德行,動不動就什麼跟他有緣,尤其最後一句話分明就是給他身上潑糞,什麼不要太貪心了,分明就是再說本尊者是在坐地起價,而且說的那麼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
「這個……那個。」觀音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一個勁的給木吒使眼色,木吒此刻小臉憋得通紅,渾身發抖,耳畔回蕩著各個勢力的挑釁和謾罵,根本沒有看到觀音尊者的眼色。
這個時候連太宗都看不下去了,原本他覺得有些強人所難,不曾想齊天聖一個勁的加價,他貴為天子什麼寶貝沒有見過,一件袈裟而已,頂多三五百兩足矣;定是這老和尚看出齊天聖心切,坐地起價,著實的可惡。
「老和尚適可而止,見好就收吧!」太宗不悅,言語冰冷,不覺間九五之氣直沖雲霄,化作五爪金龍。
見太宗動怒,觀音大驚失色,微微一掃頭頂更是驚的神魂離體,只見一道道秩序正在匯集,噴吐無限雷電,正是那因果之力在匯集。
「好好好,賣與你就是了。」觀音恐遭了因果,趕緊與之交易,收了銀錢因果消失,這才松了一口氣,心中暗想先給他就是了,趁夜盜回來便是。
齊天聖大喜,原本只是想捉弄一下觀音,卻不曾想真的將袈裟和錫杖買了回來,因果之力凡人不可見,就在剛剛他也感覺到了,看來一切都由他想的一般,這因果在自己設計之下轉化給太宗了,而且九五龍氣能阻絕天眼神通一類的看透他的真身。
觀音定計,見到歡喜無限的齊天聖氣不打一處來,想他堂堂一個尊者竟然被一個凡人如此戲耍,心中著實的不美,定要這小子好看。
「小子等著瞧有你好受的。」觀音小聲威脅道,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到的聲音,然而這句話剛剛一出口,一個巨大的巴掌拍了過來。
木吒見狀就要出手,「住手不可!」人間界尤其是在多方勢力眼下絕對不能顯露真身,何況是一個凡人打了就打了,秋後在算賬。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觀音心里充滿了恐懼,只見那手掌間突然亮起三中色彩,化成一個極其繁復的符號,那符號擁有極強的魔力,直接穿透他的護體金光結結實實打在他的臉上。
「狗東西!」尉遲延大罵一聲,在太宗等人錯愕的眼神中,騎在老和尚的身上就是一陣狂風暴雨的亂錘,邊錘邊罵。
「尉遲延快住手!」齊天聖也是嚇的神魂出體,這打得可是觀音啊,觀音什麼人,佛祖坐下四大觀音之一,地位超強,而且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打他跟作死有什麼區別。
尉遲延被齊天聖拉了回來,太宗面色不悅問其原由,為何突然出手,尉遲延如實相告。
哪知道太宗突然龍顏大怒,一指觀音怒聲厲喝︰「左右何在,給我往死了打!」尉遲敬德等一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沖將上去將老和尚和小和尚按倒在地就是一頓海錘。
齊天聖滿腦子感嘆號和問號,連他都不知道為何太宗突然下這道命令。
皇上說往死了打,那就是真的往死了打,哪怕是因為一時氣憤所說,也要按話執行,這牽扯君無戲言。
觀音和木吒,慘叫連連,每每運起護體金光就被一股強大的光壓將回來。他觀音尊者法力高強,身體一般,按道理說凡人的拳腳根本傷不了他,但是這三道光卻能壓制他的一切神能,傷及筋骨,他嘶聲慘叫,從二百年被大聖所傷之後他都不記得疼是什麼感覺了。
然而身體上的疼痛,卻趕不上心靈上的震撼,因為那三道光讓他無比的恐懼,尤其是這三道光主人身後的符號——譴神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