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賀洲,大雷音寺,與別處不同,琪花、瑤草、古柏、蒼松散布其中。所過地方,家家向善,戶戶齋僧。每逢山下人修行,又見林間客誦經。師徒們夜宿曉行,又經有六七日,忽見一帶高樓,幾層杰閣。真個是︰
沖天百尺,聳漢凌空。低頭觀落日,引手摘飛星。豁達窗軒存宇宙,嵯峨棟宇接屏。黃鶴信來秋樹老,彩鸞書到晚風清。此乃是靈宮寶闕,琳館珠庭。真堂談道,宇宙傳經。花向春來美,松臨雨過青。紫芝仙果年年秀,丹風儀翔萬感靈。
這只是靈山的山門迎客處,又行數里,經過凌雲渡,才到靈鷲峰頂雷音古剎。山上青松林下列優婆,翠柏叢中排散士,奇珍異寶,珍饈百味;剎中有八菩薩、四金剛、五百羅漢、三千揭諦、十一大耀、十八迦藍,直到大雄寶殿上莊嚴無比的釋迦如來。
此刻如來寶相莊嚴,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施展四萬八千象,三千世界連動,口中佛音不斷,講數三千妙法,只講的天花亂墜,地涌金蓮。
忽然佛祖眉宇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開口喚道︰「觀音尊者可否將袈裟與錫杖交與取經人?」
觀音本專心听講,猛地听佛祖問話心中驚恐無比,冷汗直流,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出的陣列走上前來給佛祖施禮道︰「弟子已將袈裟錫杖交予取經人,並親眼見取經人出的長安。」觀音撒謊不打草稿,心里卻是滴血不斷,西游事大,丟了袈裟和錫杖乃是天大的罪過他不敢告訴佛祖,只得以多年珍藏煉制一份偽劣袈裟錫杖送與取經人,一套煉制下來窮的觀音只剩下些撐門面的法寶了。
「如此甚好!」佛祖大喜,大手一揮,手中出現三個圈圈,道︰「觀音尊者神通廣大,督辦此事我甚是寬心,特送你三個緊固路上收取三個神通廣大的妖魔助取經人來我西天。」
觀音收好緊固,欲言又止,許久道︰「我佛弟子有事稟報。」
「哦!」佛祖長眉一挑,還有什麼事情能難住神通廣大的觀音尊者,如今天地混亂,秩序顛倒,各方勢力注視西游紛紛開綠燈,佛祖相信這個時候沒有人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觀音如實稟報,把長安城中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通,當然挨打和丟失袈裟錫杖的事情自然掠過不提了。
「譴神者!」
听到這三個字不管是佛祖還是眾多佛門弟子紛紛倒吸一口氣,二百年前一個孫悟空就攪的天地錯亂,現在又出來一個譴神者不由得眾人不小心,不心驚。
佛祖眉頭皺在一起,掐指狂算,算到手酸都算不出來,心中無奈嘆息,低頭沉吟。
佛祖不說話,眾位弟子更是大氣不敢喘,靜等佛祖法旨,許久之後佛祖問了一些關于譴神者的細節,額首道︰「有沒有辦法將之拉入我教之中?」
眾人紛紛議論,佛祖不言,听著地下議論臉上表情變換不定,「看來還得我親自走一遭!」譴神者關系重大,佛祖決定親自出馬。
見佛祖要親自出手,眾人山呼大善,卻在這時觀音道︰「弟子願渡得此人,定叫他為我佛效力。」開玩笑,佛祖親自出馬,袈裟和錫杖丟失的事情還不穿幫了,而且現在長安城了各方勢力還沒有散去,要是佛祖听得他被一個凡人毆打,丟了面子還不出手鎮壓他,要知道佛祖可是比他還愛面子的。
佛祖心中寬慰,剛想說話忽然左右佛陀小聲再其耳邊說了些什麼,面色一變,讓左右佛陀下去,閉目沉思許久道︰「此行還得觀音尊者去,事不宜遲,即刻動身吧。」
觀音領命駕著蓮台遠去,忽然耳邊傳來佛祖聲音︰「此人能渡即渡,渡不得就殺了吧。」觀音心中驚恐無比,轉頭看去,卻見佛祖寶相莊嚴,知曉是傳音入密之法,心中疑惑卻不敢聲張,微微點頭速速離去。
事情傳的真快啊!公平競爭,哼,誰不知人間界是你天庭的地盤,看來天宮也是與我打得相同注意,天宮中能言會道的只有太白金星了。佛祖心中暗道,要看東方,似能看透層層雲霄直入九重天凌霄殿上,喚來左右佛陀命其打開寶庫,取出諸多寶物,趕往天宮會見太白金星。
與此同時,九重天上凌霄殿外,玉帝一身龍袍背負而立,遙望東方,「如來動手可真快啊,看來我也該出手了。」他冷笑三聲轉身回到凌霄殿中。
齊府,功德金光如太陽,各路妖魔蛇神不敢近前,害怕被功德金光所傷,齊天聖在自己房中盤膝而坐,手中拖著袈裟和錫杖樂得嘴都裂到耳朵根了。
錦斕袈裟,龍披一縷,免大鵬蠶噬之災;鶴掛一絲,得超凡入聖之妙。但坐處,有萬神朝禮;凡舉動,有七佛隨身。這袈裟是冰蠶造練抽絲,巧匠翻騰為線。仙娥織就,神女機成。方方簇幅繡花縫,片片相幫堆錦。玲瓏散碎斗妝花,色亮飄光噴知寶艷。穿上滿身紅霧繞,月兌來一段彩雲飛。三天門外透玄光,五岳山前生寶氣。重重嵌就西番蓮,灼灼懸珠星斗象。四角上有夜明珠,攢頂間一顆祖母綠。雖無全照原本體,也有生光八寶攢。這袈裟,閑時折迭,遇聖才穿。閑時折迭,千層包裹透虹霓。遇聖才穿,驚動諸天神鬼怕。上邊有如意珠、摩尼珠、闢塵珠、定風珠。又有那紅瑪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偷月沁白,與日爭紅。條條仙氣盈空,朵朵祥光捧聖。條條仙氣盈空,照徹了天關;朵朵祥光捧聖,影遍了世界。照山川,驚虎豹;影海島,動魚龍。沿邊兩道銷金鎖,叩領連環白玉琮。
「好寶貝啊,好寶貝!」齊天聖連連贊嘆,口水流了一地,這袈裟穿著身上,虎狼不侵,魚龍不動,更有佛光保護,妖魔難以進身,難改唐僧走了十一年屢屢被抓走,屢屢都能逢凶化吉。
喜不勝收,翻來覆去的看,忍不住狂笑三聲,「袈裟是好寶貝,錫杖也不賴。」齊天聖歡喜道,不過讓他最為高興的還是那串佛珠,戴在身上,凝神定氣,練功事半功倍比平時快了三倍。
「代我收了它!」齊天聖運轉神訣,五指金光閃爍,炙熱如陽,按在袈裟上要將此寶貝煉化。
他並不擔心被人識破,他神訣中滲入一絲九五龍氣,九五龍氣愈是佛祖也不敢輕易探視,何況齊府功德金光熾盛,佛祖要是不怕因果就盡情的來吧。
遣神訣瘋狂運轉,業火之力猶如水銀一般順著袈裟上的紋理流變整個袈裟,一時間,瑞彩千條,龍吟輕吟,鶴唳嘶鳴,更有大道佛音傳唱。
可惜了!齊天聖心中惋惜,此袈裟乃佛祖親手所煉,有佛祖大道滲入,如能參透一二對他的修行將是一次大的洗禮,然而他此間境界低微,不能分心,只能看著大道流轉,干瞪眼沒有辦法。
「何方妖孽!」異變突生,就在他煉化法寶之時,識海深處一聲暴喝傳來,只見一佛陀盤坐金蓮,怒目而視。
糟了!是那顆舍利子!那佛陀雖然只是一道殘念卻也不是齊天聖此間能對付的了得,暗罵自己笨蛋,如此重寶豈能沒有一點器靈守護。
那佛陀盤坐金蓮,施展妙法,不斷轟擊齊天聖的識海,齊天聖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紅,識海受創,難受無比,感覺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
他悶哼一聲,催動識海中日晷,以三氣之力對抗,三氣之力雖然霸道,但齊天聖境界低微,對付起來頗為吃力,他無奈只能調動第四股氣息,從太宗身上盜來的龍氣。
四股氣息相互盤旋,互相飛舞不斷轟擊佛陀,佛陀不動如山,掌掌如山岳,打得三氣渙散,頃刻間就將四股氣泯滅。
齊天聖神魂受損,七竅噴紅,咬牙強撐,遣神訣運轉到極致,寶體發光,一面催動業火之力煉化袈裟,一面調動四氣對抗佛陀。
四氣對佛陀,斗得識海翻江倒海,齊天聖頭疼欲裂,眼楮渙散,神魂即將崩碎,咬碎鋼牙,絕對不能在這里死去,他心中涌起強烈的求生念,心中怒吼連連。
轟!
識海震動不跌,卷起千層浪,一聲獸吼在識海中響徹,只見一只大手從沙海中探了出來一把抓住佛陀,佛陀奮力掙扎,然而這只大手如同鐵鉗任憑佛陀如何用力都掙扎不開。
「這是!」齊天聖驚詫不已,只見識海中一只巨大的朱厭在識海中癲狂,抓住佛陀大聖咆哮,眼露凶光,一口將佛陀給吃了。
齊天聖震驚不已,他只覺得朱厭吃了佛陀之後,神魂一震,境界像是做了火箭一般一直升到金仙境這才止住。
天仙,真仙,玄仙,金仙,整整升了三個級別,齊天聖愣在當地,久久緩不過勁來,隨後狂喜不已。
「這是莫非這就是神魂元嬰,可是我的實力才是天仙初期怎麼就有元嬰了?而且我明明是人身怎麼神魂元嬰是一只朱厭呢?」齊天聖喃喃自語,百思不得其解。
齊天聖看著元嬰,元嬰也看著他,感覺到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猛然看見那元嬰就坐在日晷上,被四氣滋養,想來這一切都是這神秘的日晷所為吧。
他試著催動元嬰,離魂而出,猛然感覺到長安城中無數龐大的氣息,立馬縮了回來,打定主意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使用元嬰。
再看袈裟舍利子已經不見了,想必是被吞了器靈,舍利子沒有了法力化成粉塵了吧。
「這袈裟不能留!」有了佛陀之事,這袈裟說什麼都不能留了,他將袈裟上的定風珠,闢塵珠留下放入識海中留有後用,將其他的東西都已譴神決從新煉化,改其面貌化成一件寶甲,穿在元嬰身上,並將九環錫杖也煉化化成一根錫杖給元嬰穿戴上。
元嬰強大毋庸置疑,卻也是及其脆弱的,得小心保護才是。將諸多法寶逐一煉化,運轉遣神訣直至九重天,神魂修復如初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