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氣真好。」水月望著青山綠水藍天白雲眯著眼伸了個懶腰。啊!終于出來了,雖然空間里面的景色很不錯,但是看久了也會厭煩的。
「不過這是哪兒啊?」水月左右看看十分迷茫。之前阿然告訴她之前的空間門已經關閉,新開的出口將不再是祁黃派的小屋里,而是選擇在一個比較安全的未知的地方打開,一般情況下會選擇離人群較遠的地兒,以防止被人盯上。
沒有地圖,水月也不知道怎麼判別方向。往左看,是樹。往右看,是樹。四周都是郁郁蔥蔥的樹,連條有點痕跡的路都沒有,完全是荒山野嶺的狀態。水月緊著皺眉頭,眉頭都可以夾死一只蚊子了。她揉揉眉心,努力舒展自己的眉毛,這要她怎麼走啊,她又不是神仙。好吧,她是修仙者。
想了半天,水月沒能想到什麼有效的辦法,只能想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玉牌沒碎的倒是有地圖的,就算不知道這兒的具體位置,好歹也能辨別一下方向。
于是,水月爬上一棵較高的樹觀察了一下地形,可以遠遠地看到山下的樹林。估計到自己的位置大約在半山腰以上,又估算了一下距離,水月選擇了一個最近的下山的方向。她在樹枝間跳躍前進,躲開蛇蟲一類的動物,快速地穿梭在枝丫間。
跳躍了大約有半個時辰左右,水月終于到達山腳下的樹林里。她幾個跳躍就爬上了樹顛,把手搭成涼棚狀望著四周。這片樹林有點兒大,仔細觀察四方,發現往左邊的方向似乎有些人煙,隱隱約約地還可以看見高聳的樓宇。
幾跳幾跳落到地上,水月拍拍衣袖,從衣袖中放出一個小光點。「丁丁,你去那個方向看看。」水月指著左邊吩咐道。
「是。」丁丁調皮地敬了個禮,往左邊搖搖晃晃地飛去。
水月看著丁丁以一種看似很慢實則快到讓她有些難以接受的方式消失在林葉間。第一次看到她的速度時,水月直接就自卑了,為了練習自己飛行的速度還專門與她一起訓練過一段時間,刺激得她的速度提高了許多。看著丁丁快速地消失後,水月慢悠悠地從空間里拿出一個靈果邊啃邊在林間走。
邊走著路,水月還邊運轉著體內的靈力,雖然外面的靈氣沒有空間里的靈氣純淨,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她現在已經把基礎功法的前三層練熟了,正在嘗試著讓靈氣全天十二個時辰都不間斷地運轉,爭取能夠形成靈氣的體內循環。不過暫時先是在嘗試木靈力的內循環,木靈力的修復功能較好,可以為之後的其余靈力的內循環打下基礎。
經過一個月的修煉水月的三系功法都進入了引氣三層,這還是在大把大把的靈果的輔助,以及三天一次修煉空間的修煉,才修煉到這個地步。如果只是個單靈根的人擁有這些的話,肯定都進入引氣十二層了。
對這一點,水月還是有點兒怨念。如果,如果她是單系靈根,就不會修煉得這麼慢了吧。
「站住!唐堯!」一聲爆呵震得水月耳朵發麻。她的危機感讓她刷地展開翅膀,輕無聲息地飛到了枝頭落在上面。單腳跪在樹枝上,一手靠在樹桿,一手抓住樹婭隱匿在茂密的樹葉間,眯著眼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遠遠的,看見一個緋色的人影迅速穿梭在樹林間,後面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帶著一群灰色人影緊追不舍,邊追還邊叫囂著︰「唐堯,這次看你往哪兒逃!」。
緋色人影慢慢地靠近水月所在的樹,水月看到了他的長相。一個大約只有十歲的銀發孩子,水月看不清她的長相,只隱約看到他臉上的倔強以及冷漠,他頭也不回地一直往前跳躍著前進,完全不顧後面的人的叫囂。
近了,水月眯著眼看著這群人。很明顯,前面的銀發小孩兒不是人類,一襲紅衣隨著跳躍而跳動著,在陽光下泛著隱秘的光澤的銀色的頭發已經狼狽地散開,凌亂地披在身上,精致到近乎妖孽的臉上帶著黑暗的氣息,腦門上兩只毛茸茸的銀色的耳朵警惕地豎起,血紅色的衣服下面露出一小節尾巴來,應該是妖。就是不知道後面一直在追他的人是不是人類,是自認為正義使者的正道人士呢,還是魔道的,亦或者是妖族?
突然,銀發孩子,也就是之前被叫做唐堯的孩子,用指甲劃破手腕,右手沾血畫了一個奇異的符咒消失在原地。緊跟在後面的領頭的人看到他在畫符咒時就已經盡量加快速度了,無奈之前就已經是最大的速度了,再快也快不到哪兒去。只能停在唐堯消失的地方,氣急敗壞的破罵身後的灰衣隨從,「沒用的家伙!給你們提供那麼多資源都是喂狗了嗎?連個受重傷的人都追不上!那些資源拿去打水漂還能泛起個水花,而你們都回報了些什麼!竟然讓人血遁了!看什麼看!還不快追!回去再讓父親收拾你們。」然後就徑自迅速往前掠去。
身後的隨從們對視了一眼,心中月復誹道︰「你厲害!你有用!怎麼不見你自己追上!虧你還是族里青年一代第一高手!浪費了那麼多資源,也沒見有多厲害。如果那些資源給我們,指不定誰厲害呢。」不過這些僅僅只敢在心里想想,腳上緊跟著黑衣人的腳步往前掠去,生怕一個不注意慢了,就遭到打罵,誰讓人家是少主呢?
雖然人都走光了以後,但是水月怕有人會再反轉回來,于是一直摒息靠在樹上,觀察著下方眾人離去的方向。
過了一刻鐘左右,除了偶爾從草叢中竄出的動物,沒有人再反轉過來,水月這才放松下來。這時,「啪」的一聲,是重物落下的聲音,剛剛放松下來的水月被嚇了一跳,反彈性地屏住了呼吸。水月眼觀四周,看見自己所在的樹的左下方有一團紅色的人影蜷縮在那兒,輕輕的上下伏動表示人還活著。是唐堯,剛剛消失的唐堯,他沒有利用血遁逃出去,而是利用某種方式隱匿在附近。水月順著唐堯的背的方向往上看去,果然在比水月低一點的一個樹枝上沾了一些許血跡。
水月繼續在樹枝上等了有一會兒,發現蜷縮在樹下的人沒有什麼反應,呼吸倒是越來越弱。水月小心翼翼地滑翔下來,輕輕地落在遠離唐堯的地上。
蹲子,她把一根樹枝扔了過去,砸在唐堯蜷縮著的背上,沒有反應。水月又扔了一根過去,如此重復了十幾遍。
水月才稍稍放下心來慢慢地靠近,沒成想到,剛剛靠近唐堯的身體,水月就遭到了反抗。原本閉著眼的唐堯突然睜開了眼楮,把水月伸出去的右手咬了一口。水月雖然放下心來,但還是一直處于警惕狀態,對于她來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且能夠在那麼多人手中逃出來的人怎麼能夠小覷呢。
也幸而水月保持了這種警惕心,才能夠迅速地收回手跳到一邊,只被唐堯尖尖的牙齒掛到了皮,而不是被咬掉一塊肉。
唐堯艱難地靠著樹支起來,冷冷地看著水月,水月也遠遠地警惕地看著唐堯,怕他突然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