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僵持了很久,就在水月慢慢往後退走時,唐堯靠著樹倒了下去,慢慢地變成了一只銀色的狐狸,可憐巴巴地縮在紅色的衣袍里。
他虛弱地閉著眼楮,銀色的睫毛隨著呼吸一閃一閃的,蒼白的嘴唇緊緊地泯著,看著很是倔強。慢慢地,他的呼吸一點點地弱下來。
水月有些痛恨自己敏銳的五感,把細節看的那麼清楚,都不忍心拋下他在這兒。畢竟只是一個小孩子,看著比自己小好多。這時她完全沒有記起來這是一只妖精,實際歲數再怎麼著也比她大幾個輪回。
她小心地靠近唐堯,伸手過去查看他的傷口,見他睜開眼楮又有反抗的趨勢,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來,只是淡然地威脅道︰「你如果再反抗,我就大叫,我相信那些人會听得到的。」
唐堯的狐狸眼半眯著看著水月,听話地沒有反抗。水月從儲物錦囊里拿出一瓶阿然制的據說能夠快速愈合外傷的內服藥液,晃了晃手上的藥瓶,說道︰「張嘴。」
唐堯緊緊地盯著水月手上的瓶子,水月一副淡然的樣子,任他盯,反正以他現在的力量是沒法以視線殺死這個瓶子的。
「怎麼樣?要喝嗎?」水月晃晃瓶子看著唐堯的眼楮道。
「……」唐堯不答,只是微微地張開嘴巴。
看著他長長的狐狸嘴巴,水月手指蹭蹭下巴,「這要怎麼喂呢?如果直接喂,肯定會流出大半。雖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既然是阿然做的,效果應該還行吧!不能浪費!對了!」她想著想著就靈光一閃,可以用漏斗。
水月眼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從空間里拿出一個灌酒用的漏斗,直接塞進唐堯的狐狸嘴里,把藥灌了進去,左手拍了一下他的喉嚨。唐堯還沒有反應過來,藥就咕嚕咕嚕就下去了,嗆得他鼻涕眼淚一起流,還有些綠色藥液和著鼻涕一起流了出來,樣子十分傻。水月很不給面子地從暗笑到悶笑再到哈哈大笑,唐堯冷冷地撇了一眼她,沒有什麼反應,直接閉上眼楮笑話藥力。
過了一會兒,水月終于不笑了,停下來看著他。唐堯也緩緩地睜開眼楮,探究地盯著水月。藥液的效果很好,外傷已經好了大部分,內傷也好了一小部分。唐堯對于面前這個看著沒有什麼靈力的女人十分懷疑,身上怎麼會帶如此貴重的東西。難道?唐堯危險地眯著眼楮,眼中閃過一絲黑光,爪子悄悄地伸出肉墊,隨時準備給她來個致命一擊。
看見他睜開眼楮,水月擺擺手,「既然你的身體恢復了,那我就走了。」說完就背對著唐堯往有人煙的方向走去。丁丁已經返回了消息,前面的確有一個城,規模似乎還挺大的。
唐堯看著綠衣的水月走遠,漸漸地和樹葉模糊成一個顏色,終究還是把伸出的爪子收回去了,他不想把力量浪費在一個無用的人的身上。閉上眼調息了幾息的時間,往與水月相反的方向而去。
水月離開唐堯,背上已有些冷汗了。如果不是阿然告訴她,她都不知道自己已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了。她轉身離開的時候,阿然就一直關注著唐堯,一旦他有所動作,水月就會立馬回到空間里。幸好他沒有攻擊,不然空間就很有可能暴露了。
讓阿然掃描四周,發現沒有多少人,就回到空間換了一身衣服。這些衣服都是阿然用他的葉子做的,有一些防塵以及防御效果,但沒有經過打煉,效果只能算是一般。所以,水月還是決定回去重新換一身衣服。
換了衣服出來,水月加快速度往城池方向快速地跳躍前進。
由于加快了速度,水月很快就到達一條從遠方延伸而來的寬闊的青石路上,青石路很寬,足有二十米寬,路分為兩邊,一邊車來車往,拉車的大多是青色的風系靈獸。另一邊是人行道,許多人踏著獨特的飛行靈器在在空中飛舞。當然也有像水月一樣的,在路旁走路。
走了大約兩刻鐘,水月遙遙地看見高大的城門。沿著平整的青石路看去,蒼勁雄壯的城門遠遠地看去如同一頭巨虎一樣臥在青石路的盡頭,泛著古老色彩的城牆隨著城門綿延至千米之外,護城河圍著城牆外泛著波光。
走近了,水月站在護城河外的路上觀察著這座城市。城門淨高就有將近三十米,連上城門上的三層高的觀台就有五十米的高度,門樓上鐫刻著青靈城三個繁體大字。
朱紅色的城門印刻著無名花紋,寬約六十米,厚度也有半米,正莊嚴地打開著。城牆通進深約三十米,上面刻著美麗而神秘的花紋,是各種防御的法陣。大門內開,拱門內側是由一道寬約兩米的赤色城牆分成兩邊,兩邊都可以供那些大型的車馬通行。除了朱紅色的大門外,還有四個偏側門,兩邊則各開放了一個供行人進出。
那些駕著飛行器的人都紛紛地在護城河的這邊停下,小門走去,水月也隨著人流往左側的偏門走。即使偏門比不上正門的高大雄偉,但也有十幾米高,門洞上雕著古老花紋,別有一番特色。門洞下站著兩個穿著靛藍色袍子的中年男人,向進城的人收取費用。
收取費用的人動作迅速不拖沓,倏忽之間就輪到了水月。水月學著前面的人遞上一塊靈石,對方遞給水月一塊刻著號碼的木牌。站在後面觀察的時候水月就發現了,一般進城的分為三種︰一種是直接給收費人一塊靈石,對方返還一塊刻有數字一的木牌;一種是進城的人遞上一個鐵牌或銅牌,收費人揮手讓他直接進去,甚至有些與收費人熟的人牌子都不用拿;最後一種是交一定數額的靈石,收費人返還一塊鐵牌或銅牌。
水月猜測牌子的級別應該是代表著能夠在城里待的天數,她沒打算多待,再加上沒有靈石,身上僅有的靈石還是楊黎華給她的,所以只能暫時只拿了個木牌。
走進城里,水月眼前一亮,忙忙碌碌的人群在街上來來往往,距離城牆大約一百米的地方,有一些涼棚,擺著一些冒著絲絲靈氣的清亮的茶水。再過去些,路兩旁整齊地林立著各色店鋪,店鋪里面的人熱火朝天地討價還價。用靈獸拉著的車子一般都是沿著青石路往里面駛去,遠遠地,可以看到里面還有一道城牆,比進來時看到的的城牆要稍矮一些,但是沉澱著的氣勢要更加恢宏些。
那是內城,在內城的中間,懸著一座不小的宮殿,遠在外城的水月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的牌匾,是城主府。
由城主府為中心,擴展出一個藍色的結界包囊住內城,同時又衍生出一個近似無色的結界把外城也一便囊括。
看著進入內城的非富即貴的車架,水月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進不去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