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飯吃得很融洽,肖一齊的話不多,但每每說起話來卻總是能說到白老二人的心窩里去。
晚飯後,白秋涼說要帶他去外面走走,白母笑著趕他們,去吧去吧。
這里放眼望去一整片的農作物,伴隨著暮靄的晚風,搖曳如波瀾起伏的海洋。
托風送來陣陣的稻穗香氣。
像是看到了什麼,白秋涼月兌了鞋,輕輕拎著裙擺,下了田地。
肖一齊見她下了地,生怕她摔了,便也跟了下去。
那人兒似乎從未像現在這般高興過,以前總以為她最喜歡的便是坐在咖啡廳里安安靜靜的在博客里寫東西,可現下看來,她最愛最愛的,莫過于這家鄉里的一草一木。
它們最是干淨純粹。
黏濕的泥土終是濺上了她的白裙,她卻不顧,反而有意為之的要教他跟不上。
肖一齊兒時也回過爺爺的老家下過田地里玩耍過,但後來濺了一身淤泥,讓家里人斥責了好半天,那之後便不再下田里去玩了。
現下和她追逐,卻好像感受到了秋涼身上的那一種童心未泯,褪去堅強的表面,她始終是個孩子。
思此,唇角不自禁抹開了一抹淺淺的弧線。
卻不料被白秋涼狡黠一起,只顧著瞧見她那盛開的比花還要漂亮璀璨的笑容,猝不及防被她濺了一身泥土,再等他反應過來時,那人兒已經跳上草間小道,跑得遠遠的,笑聲卻清脆無比的傳來。
肖一齊無奈的苦笑,這家伙。
追上時,她似乎玩累了,也不鬧騰了,就乖乖的任他握著自己的手兒,然後指著冉冉上升的一輪明月,「一齊我告訴你哦,。我小時候外婆就跟我說,涼涼啊你可不能拿手指著月亮啊,不然會被割耳朵的。」
「我那時候可膽小了,見到了月亮總是要阿彌陀佛拜一拜。」
肖一齊轉頭看他,可現在,她拿自己的手指著月亮呢……
白秋涼也沉默了下來,和著他的手指一直指著月亮,僵硬在半空遲遲不放下來,最終,化作一聲嘆息,她也轉頭過去望住他,淡淡柔和的月光下,男子的輪廓線條比這世間最美最美的玉還要美,她眼里一柔,忍不住伸出手,緩緩的,有些顫抖的模他的耳朵,「所以一齊,你疼不疼啊……」
肖一齊想搖頭,她卻兩只手捂住他的耳朵,輕輕捂著,任指尖的風拂過他的耳膜,她說,「一齊我想告訴你一個故事……」
關于年少時叛逆的白秋涼的故事。
那期間,肖一齊感覺耳朵些許的刺痛,才明白,她為何這般顫抖的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說完,眼里卻開始洶涌著害怕的光芒。
她放開他的耳朵,後退,再後退,然後,迎著徐徐的風,在這黑夜里,大聲地告訴他︰「肖一齊,我喜歡你。」
肖一齊心里一震。
這句話,被她先喊出來……
這般叫他措手不及、
震驚、可接踵而來的,是欣喜……
曾經她坐在他面前說︰男人徹底懂得一個女人之後,是不會愛她的。
當時他只是點頭。
此時此刻,他就這樣看著這幾近害怕的女人,很久,很久,彼此都默不作聲,只剩下呼吸夾雜著徐徐的晚風、終于按耐不住上前將其緊緊擁進懷里,在她耳鬢廝磨,纏|綿輾轉,終于低聲開口。
「我甚至不知如何告訴她,徹底懂得這個女人後,男人會把她當自己的命來疼。」
過去我來不及參與,未來,我陪你走下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