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日蕭湘從雨朧閣離開就去了慕慈宮給太後請安。在離開慕慈宮的時候太後對頗有感懷的對她說了句︰「蕭湘,現在皇上也不小了,現如今也就鳴兒一個孩子。這古往今來享一輩子聖寵的不是沒有,可是那有幾個有好下場,你自己回去好好思量思量吧。」
太後說完那句話就讓蕭湘退下了,蕭湘在回萱蘭宮的路上越想越覺得不安。這後宮人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信任的,可對蕭湘來說太後是她現在唯一能倚仗的人,畢竟她們都是蕭家的人。至于皇上她自認為沒那本事把那人的心留下,倚仗的一時卻不得一世。
「瑤光,你說雪妃此人如何?」昏黃的燭光下,蕭湘端坐在梳妝台前,玉手把玩著那金燦燦的金步搖,振翅的金蝶流轉著不似凡塵的美麗與冰冷。
「回娘娘,奴婢認為雪妃娘娘此人看似清冷,不戀棧恩寵,實際上則是恰恰相反,舒妃娘娘的事後宮里明白事的人都清楚是誰做的。」瑤光想了想如是說道。
蕭湘對瑤光還算的上是信任,瑤光打小就跟著蕭湘,是蕭湘的貼身丫鬟,後來又隨蕭湘入了宮,蕭湘許多事都是由瑤光打理的。
沉思片刻,蕭湘擺擺手對瑤光說︰「你下去吧,本宮乏了。」
瑤光念了生奴婢告退就退了下去,隱隱有些預感,後宮的平靜怕是快要被打破了。
次日,蕭湘收拾妥當之後就帶著瑤光去了雪艷宮。途中看見去太傅那上課的寒睿眸光又深了許多。
雪艷宮。
「呦,妹妹今個怎麼有空來姐姐這兒啊?」一身純白姿容姣好的女子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恍若神女下凡。
「蕭湘心下掛念著姐姐,早些就想過來了只是有事給耽擱了。還望姐姐見諒。」蕭湘放低了姿態,畢竟在這後宮雪妃的影響力可比自己大多了。
後宮里能與雪如畫比肩的也就只有安雅了,不同的是安雅是母憑子貴,而雪如畫憑借的是手段。雪妃自是容不下安雅,雖說如今選擇與雪妃合作有些與虎謀皮的意味,可是總比和雪妃作對安全多了。至于安雅只能祈禱她好運了。
雪妃見蕭湘這模樣就讓服侍的宮女和太監下去,瑤光知道自己不該呆在這也跟了出去。
雪如畫端著一杯茶水淺酌,看見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放下杯子對蕭湘微笑,開口道︰「妹妹有事不妨直說,現在只有你我姐妹二人了。」
蕭湘見狀大約猜到了雪如畫知曉自己的來意,就干脆了當的說道︰「想必姐姐已經知道蕭湘的來意,妹妹在這兒也不廢話,敢問姐姐作何打算?」
雪如畫表情不變,問了個不相關的話題︰「妹妹對公主怎麼看?」
「姐姐說的可是皇上心尖上的那位?」蕭湘也知道雪如畫說的是誰,可有些話還是攤開了說的好,她總得為日後考慮。
「除了寒靈公主,陛下還曾把哪位放在心上?」雪如畫絲毫不介意的模樣,她敢說自然有她應對的辦法。
蕭湘沉吟︰「妹妹愚鈍,不知姐姐何意?」
雪如畫嘆了口氣︰「妹妹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本宮只身一人從天山來到皇宮,無依無靠的。可妹妹你不一樣,出身名門,蕭老乃是三朝元老,當今太後皇上的生母又是你親姑姑,都已經親上加親了,錦上添花又有何妨?莫不是蕭家沒有配的上公主殿下的青年才俊?」
「姐姐說笑了,這自古以來皇家最妨的就是外戚和功高蓋主之人,要是從妹妹口中說出此事皇上作何感想?」蕭湘不動神色的把話題扔回去,這些她自然想過,需要的就是有人給開個頭,到時候自己再和太後說上幾句也就成了。至于雨朧閣那邊,沒了公主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妹妹放心,姐姐說出來自然會把事情辦好。」
也不過一刻光陰,二人談的差不多了就坐在那閑聊,自然沒看見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飄了出去。
……
御書房。
寒睿冷笑著,喊聲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顯然是動怒了。這兩人倒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靈兒的主意。當真憑借你們兩個的能力可以做到這些嗎?
「需要我來辦這件事嗎?」清脆的女聲響起,赫然是不該出現在這里的尹昭月。
「說說你的想法吧。」不愧是帝王,寒睿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蕭湘能倚仗的不過是太後和蕭家。雖說蕭家家大業大不過不足為懼。」尹昭月抿了抿唇,喝了口茶水接著道︰「蕭湘顯然沒意識到這點,確切的說是她太小看你了,以為你會妥協。」尹昭月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蕭湘真是太讓她失望了,竟然以為能算計到寒睿,這是有多白痴?
「她現在不過是想把雪如畫拉下水,而雪如畫才是真正要注意的,她比蕭湘聰明多了,既然她決定這麼做肯定有什麼倚仗,而能威脅到你的也不多,一是朝野中有人結黨營私試圖篡位,二是江湖勢力,三嘛就是來自其他國家的威脅。依我看後兩種的可能性大些。」
「還有呢?」寒睿饒有興趣的看著尹昭月,這姑娘果然不簡單啊。
「還有?還有我不知道啊?」尹昭月驚訝的睜大眼看著寒睿,滿臉純真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寒睿抽抽嘴角,姑娘你能乖點嗎?
「罷了,說不說隨你,靈兒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暫時先不要動蕭湘和雪如畫。」寒睿眼中閃過一抹深沉,再度冷笑起來。
「引蛇出洞?」尹昭月做好奇寶寶狀。
「你要隱藏就隱藏的深點,好不好?」寒睿一巴掌蓋在尹昭月的頭上,揉亂一頭青絲來宣泄自己的不滿。
化身瘋子的尹昭月跳腳︰「寒睿我警告你不要揉我頭發!長得高了不起啊?」
門外的侍衛扣扣耳朵,剛才什麼聲音,他什麼都沒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