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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頭還有些混沌,但我還能分辨出這是德福宮,我的寢殿。
身邊立著的是嫻月,春喜,彥兮。
她們一臉焦急地看著我。
「小姐,你可算醒了。」春喜似乎松了一口氣。
我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我記得我是在羽坤宮暈倒的,怎麼會在德福宮。
「是誰把我送回來的?」
「小主,你在說什麼,你一直都在德福宮啊。」嫻月有些驚訝地看著我,「剛剛彥兮突然跑來叫我們,說你夢魘了,一直在說胡話,怎麼都叫不醒,把我們都嚇著了……」
「我說了什麼?」我莫非是在做夢?腦袋混沌不清,根本無法思考。
「對了,奴婢還好奇,小主你想去那羽坤宮做什麼啊?那里可邪了,去那的人,莫名其妙就失蹤了……那次奴婢沒跟你說,只說了那里鬧鬼,據說先前住在那的德妃是被冤死的,魂魄一直沒離開,成了怨氣,沒人敢去那里的。」
「彥兮,我先前沒有對你說我要去那里嗎?」我還是有些不信,因為若是夢,太真實了。
「小主是說過要等皇上去了延喜宮再去的,可後來小主便睡了。」彥兮沉靜的聲音沒有起伏,不像說謊的樣子,莫非真的是我日有所思,才夜有所夢嗎?
我遣了她們出去,皇帝若在延喜宮,又怎麼會出現在羽坤宮?許是夢吧。
第二日,百椿來找了我。
她是問我昨日湖邊與寧貴妃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也沒有再提的必要,我便沒有細說。
「璇瑾,那華氏本是寧貴妃眼中釘,做姐妹的還是勸你一句,別跟她走得太近,免得惹禍上身。」百椿身旁跟著的人身影有些眼熟,我一時竟然想不起。她見我未回話,順著我的目光便看見身旁低垂著頭站著的宮女。
「百椿,她是新來的宮女嗎?」
「那倒不是……我倒是把這茬兒給忘了,這丫頭原先是跟著明月的,那日我在辛者庫見著她怪可憐的,剛好我那少一個,便將她帶過來了。」百椿看著我,「璇瑾,你倒是別多想,我問過她了,她說明月走前說過不會是你……」
想起傅明月那丫頭總覺得心頭有些堵得慌。
「你抬起頭來,你可知雲央那丫頭去了哪里?」我看向低垂著頭的宮女。
那宮女抬起頭來,我頓時一驚,她那用發絲遮蓋住的大半張臉全是剛好的傷疤,「回小主的話,雲央已經死了。」
雲央已經死了……可惜了個衷心的人。
那宮女的聲音嘶啞,是徹骨的陰冷,讓人從頭寒到了腳底。
「你喚作什麼?」
「回小主的話,奴婢喚作念玥。」她回答甚是恭敬,卻總是讓人不自在。
念玥,念月……我正細細思索這兩個字,突然覺得有道銳利冰冷的目光射向我,我抬頭卻只見百椿溫柔地在對念玥說著什麼,念玥便退下了。
「那丫頭臉傷成那個樣子,如何還會被留在宮中?」
「璇瑾,你總是這樣謹慎,她這個樣子出了宮更是死路一條,是我求皇上才把她留下的。」百椿執起我的手,「你的這雙手美是美,只是有些太素了,不如也涂些丹蔻……」
我將手不動聲色地抽回來,「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太濃艷。」
「也是。」百椿將涂了紅色丹蔻的手縮回去,眼中有些落寞,「璇瑾,一向不喜歡這些俗物。」
午後的陽光甚好,院牆邊的一架薔薇,柔條披掛的枝葉上,綴滿了圓潤的花,芬芳呈媚氣。臉盤小小,重疊的瓣,粉中透紅,三五朵一簇,沉甸甸,熱鬧在枝頭,另一邊還植了些木槿花,枝葉繁茂,放眼望去滿樹紫、紅、白,艷麗奪目,嬌媚悅人。
春喜給我在院落中的古樹下搬了一張藤椅,隨後便幫嫻月將那三盆君子蘭搬出屋曬太陽,我則躺在上面愜意地拿著手中的詩書。
之所謂說是拿著而不是讀,是因為我的心思全不在這上面。
從進宮後倒是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因尋父進宮,到現在竟一點消息都沒有。當初一起進宮的三人,如今只剩下了兩人,百椿也似乎變了許多。
正想著,一個陌生宮女從門外進來,腳步雖快卻有條不紊。
「奴婢給小主請安。」那宮女在我面前站定,「奴婢是奉姑姑之命來給小主傳話的。」
「什麼事?」我放下手中的詩書,看向她。
「皇上吩咐,十日後,迎接冰翎國太子的席宴上,每個宮的娘娘小主都要出席。」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西面,那總是開一道小縫的屋子。
「雲才人,也要同去嗎?」
「回小主,皇上沒有特別吩咐,應是要去的。」
那宮女完成自己的事情,便回了,說實話,我真的有些好奇那里頭住著什麼樣的人。
「小主。」彥兮回來了,頭上還有些滲出來未來得及擦拭的汗珠。
「你去了哪里?」我有些疑惑看著她手中用白布蓋著的東西。
「小主,奴婢去取了冰塊……」彥兮揭開白布,確實是溢著絲絲涼氣的冰塊,「小主,皇上畏寒怕熱,宮里總是備著很多冰塊,雖說能領到的不多,但內務府總是克扣小主的東西,今日奴婢去一起討了回來。」
我其實是有些驚訝的,這些小事我向來沒有放在心上,春喜和嫻月那倆丫頭更不會記得這些事情,想比起來倒是彥兮貼心了許多。
只是……我看著彥兮進屋的背影,對于剛進宮的宮女,她似乎有些太熟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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