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靜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跟在她身後的警衛員袁彬不明所以,只顧著撿她散落一地的那些材料,好容易全部撿齊了,卻看到何靜身子顫抖,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似的。
他趕緊扶住她,看到她目光正死死盯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袁彬心里咯 一聲——那不是司徒上校麼?他旁邊的那個人是誰?
司徒清朗邁開長腿走到何靜面前,何靜雙眼含淚,嘴唇顫抖到快要說不出話來。
她這副樣子可憐極了,就連甜心都忍不住在心里同情她。她往後縮了縮,覺得自己好像是影視劇里的小三一樣橫插一刀,毀了何靜的幸福。
「清朗……你……」何靜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往日妝容精致的面孔此刻已經變得猙獰起來了,她盯著司徒清朗問,「你旁邊的這個女人是誰?」
「她叫甜心。」司徒清朗冷聲回答,「對不起何靜,我改主意了,我要跟她結婚。」
這次輪到袁彬手里的文件嘩啦散落一地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什麼狗血的劇情!這司徒上校也太不是男人了啊!
「清朗……你是不是搞錯了……」何靜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了,她帶著哭腔說,「是你說要跟我結婚的啊!是你定下的日子,明明是你告訴我讓我在這里等你,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事情變成了這樣!」
「我不想害你。」司徒清朗毫不猶豫地說,「我對你沒有半點感情,跟我在一起你不會有任何幸福,我不希望你跟我結婚之後有進墳墓的感覺,況且我也配不上你。」
「司徒清朗!」這下輪到何靜崩潰了,從未有過的屈辱浮上她心頭,她何靜居然被這個男人結結實實耍了一次,放了一次鴿子!盛怒之下她抬手就朝著司徒清朗的臉上抽過去,她恨這個沒有心的男人!
她居然敢打我老公!!!
甜心瞬間炸毛,一直躲在清朗身後的她突然就竄出去,一胳膊擋下何靜的巴掌︰「你不許打他!他是我的人!」
「就是你!」何靜的臉可怕到要變形,她指著甜心,尖著嗓子叫,「就是你!上次你說你是何嘉銘的女朋友!你根本不是!」
司徒清朗忙把甜心護到身後去,對著何靜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整件事情同她沒關系,她是為了看我才騙人的,是我的錯。」
「然後呢?然後呢?是你的錯然後呢!那我跟誰結婚!」何靜聲音越來越大,瘋了一樣尖叫,引來路人頻頻回頭。
司徒清朗眉頭緊鎖,也開始覺得事情變得棘手,老實說他完全是不計後果的帶著甜心來了,根本沒想過要怎麼處理何靜的問題,眼見著何靜要發瘋,他意識到如果事情鬧大了就完了,司徒政肯定會派人來阻止的。
「對不起。你會找到更適合你的。」司徒清朗說完這句話便拉著甜心抬腿往民政大廳走,事到如今只能先跟甜心結婚,剩下的事情走一步說一步。
何靜跌跌撞撞就要追上去,車里的麻薇薇和司徒清清一看那女人居然死纏爛打,于是默契地雙雙出了車門,一路小跑地上前阻攔。
司徒清朗走的太快,甜心簡直快要跟不上他的腳步,而何靜卻還在後面窮追不舍。
這這這簡直太囧了——甜心在心里想,為什麼她結個婚跟打架似的?
「司徒清朗!你給我站住!」
司徒清朗一腳踏上民政大廳的台階,忽然轉身對何靜厲聲說︰「何靜,該說的我已經都說得很清楚了,我勸你最好別再為難我,今天無論誰阻止,我都會跟甜心結婚,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不管!政伯伯不會同意的!」何靜氣急之下居然搬出了司徒政,這終于成了激怒司徒清朗的最嚴重的話。
「誰不同意都沒用,我說過。」他冷聲道,那雙鷹眸射出讓何靜害怕的冷冽目光,逼得她生生收回手去。
司徒清朗拉著甜心進了民政大廳,何靜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不甘心地正要去追,麻薇薇和司徒清清卻在這時天神一樣出現了。
「喲喲喲,嘛呢嘛呢?」麻薇薇踩著小高跟,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擋著何靜,「可不帶這麼自我糟踐的,男的不喜歡你,你還上趕著呢?」
「是你?!」何靜瞪大眼楮,她徹底瘋掉了,這些人她全部都見過,關鍵時刻她們全部都為甜心出頭,而她卻只有一個連話都不敢說的廢物警衛員!
「是啊,是我。」麻薇薇囂張地看著她,「我小姐們兒跟二少本來就情投意合,要不是你一直杵在中間施壓他們兩個能分分合合的嗎?你看你長得這麼漂亮身材這麼好又是個唱歌的,半只腳踏進貴圈的人還愁找不到男人?就別在這一棵樹上吊死了。」
「可不是。」司徒清清也跟著笑,「真是有緣無分,不能讓你當我二嫂了呢,我真是打從心眼里覺得遺憾,不過最遺憾的是今天你可終于能搬出我們家了,我簡直要遺憾的哭出來了呢。」
「你們……」何靜氣得臉色慘白,就連嘴唇都毫無血色,她急沖沖的想要往里面走,麻薇薇和司徒清清卻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死死攔著,讓她毫無進門的機會。
「袁彬!」她對著警衛員吼,「你快幫我分開她們!我要進去!」
「這……這不好吧?」袁彬是部隊上的人,本來就不能對普通群。眾動手,更何況眼前這二位看上去還像小有來頭似的,到時候萬一出點什麼事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何靜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眼看著自己愛了那麼久的男人居然要跟別人結婚,而她又像潑婦一樣站在民政局門口大嚷大叫,終于,眾人指指點點的目光和司徒清朗給她的打擊令她急火攻心,她只覺眼前一陣眩暈,竟然直直倒了下去。
袁彬眼疾手快地拖住她的身體,司徒清清嘖了一聲,對袁彬說︰「我勸你最好還是趕緊送她去醫院。」
「冒昧的問一句,到底……出了什麼事?」袁彬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說,「我總得回去向何首長交差。」
「你就說何靜是個小三兒。」司徒清清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指甲,「橫刀奪愛失敗了,事情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