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爵級?!」源玖澤震悚。
「嗯哼。」詩織真央踩下油門,跑車離弦之箭般 射而出。
盡管源玖澤學會了駕駛,但他的車技和眼前長腿妹子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他能把車開的狂野至極,但絕不能保證安全;而保證安全卻又無法加速。
「你很快也可以的。只要完成下面一個任務。」她露出淺笑。
「伍德森院長說的那個麼。」源玖澤問。
「對于前往台灣斬殺大天使這個行動,我命名為‘獵天使•天斬’。「伍德森坐在電腦前,小口喝著拉菲紅酒,源玖澤和詩織真央在不遠處的皮質沙發上坐著。
「此次行動,分為兩個小組,a組由公司三位公爵之一克倫斯特公爵作為組長,帶領暗金部男爵一位,重甲部男爵兩位,騎士部男爵一位;b組由公司伯爵級專員詩織真央作為組長,組員為騎士部普通專員源玖澤,騎士部男爵級專員李勝耀,銀月部普通專員千櫻娜和特殊技術人員衣輕松。」伍德森按下回車鍵,任務檔案生成。
「衣輕松?」源玖澤忽然神色怪異。
「大家好!」名叫衣輕松的男人打開門,從門縫處露出一個腦袋,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雖然他口上說是和大家打招呼,可他頭都不扭動一下一直直勾勾的看著伍德森分明就是在向伍德森示好。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特殊技術人員,名叫衣輕松,精通各種事物,比如開車、開飛機、開坦克、開潛艇、裝炸彈拆炸彈、狙擊暗殺、幫派群毆、臥底敵軍內部、使用命輪……甚至修電燈泡和通下水道等等。」他語氣的確輕松。
「牛。」源玖澤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只能豎起大拇指。
這個叫衣輕松的男人太厲害了,大到影響社會安全,小到居家生活**,任何事物樣樣精通,果然對得起特殊技術人員這個稱號。
「十年前那次水下任務除了組長外唯一活下來的人吧。」詩織真央忽然問。
「是的。」衣輕松撓了撓頭,他很疑惑兩年前的時候詩織真央還沒有來到公司,而那次任務的消息早在出事後就被全面封鎖,她來公司還不到兩年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修長柔女敕,光艷如白玉的美手伸出,詩織真央目露尊敬︰「衣前輩,久仰您的大名。」
「什麼?」他握住那只美手。
「家父是詩織宏彥。」她輕聲說。
衣輕松努了努嘴,沒有答話。他點頭示意了解,臉色平靜宛若深海不起波瀾。
「我會在一個小時後聯系李勝耀和千櫻娜,你們先去了解前況,做一些必要的準備。我們的對手一些屬于這個世界,一個則來自于古老的被改寫的歷史,所以上戰場前,需要對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這樣才能避免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伍德森遞給源玖澤一個長條形的橡木盒子,語氣平淡。
衣輕松寬大的風衣軀顫抖了一下,伍德森的話意有所指。
「什麼時候出發?」源玖澤問。
「明天。」
「曦娜,上車,我們去曼哈頓逛街。」李勝耀按下遙控器,鷗翼式車門緩緩打開,法拉利亮黃色的車身閃閃發光。
「噢。」千櫻娜玩著掌上電腦,游戲中蠢萌的叫聲不停發出。
「曦娜。」汽車平緩地行駛出城堡群,李勝耀轉頭看著千櫻娜,目光清澈如水,似乎暖意融化了他人格中特有的堅冰。
「嗯?」千櫻娜抬頭,李勝耀就是喜歡這樣突然喊她的名字,然後沉默著等待她回話,才會說出下一句話。
「這次任務結束後,我會向你求婚。」李勝耀歪著腦袋,語氣慎重。平時很高傲的一個男人此刻卻顯得如貓般小心。
千櫻娜嘟了嘟嘴唇,她顯得很隨意︰「如果我心情好的話。」
這句話剛說出口,李勝耀就激動地連方向盤都握不穩了,汽車很短暫的抖動了兩下,輪胎發出摩擦地面的尖銳聲音。他很快穩住了方向盤。
追了五年的女孩,終于在今天邁出了第一步嗎?
「你真笨。我是允許你求婚啦。」她右手攪動發絲,又古靈精怪的笑︰「而且我應該不會答應你。」
身旁的男子忽然間又很頹喪,氣勢一下子低沉了下去,他眼瞳中的光芒逐漸又被深邃取代︰「沒關系,我可以等。」
「嘁!逗你玩的啦,我才十八歲誒,暫時不想考慮婚事。我還是比較感興趣大天使。」
「這……你怎麼會想到那個?」
「嗯,我想看到世界上的怪物到底什麼樣子。」
「很恐怖,公司里看到它們全貌的至今還活著的人不到十五個。」
「其實我們都是怪物,不過一個是為破曉而戰,一個是為黃昏而戰。」千櫻娜忽然眼神迷離,望向天際。
法拉利飛馳上公路,漸行漸遠,化作一灘模糊的影子,風中逐漸飄散輕音的呢喃。
「真是奇葩,這次院長竟然讓我和你們一同行動,難道不怕我把你們都害死嘛。」泰爾西一口吞下巧克力味的冰激凌。
金色的太陽當空正掛,傳來的絲絲灼熱被城堡群內山頂發電用的太陽能板吸收。暖風拂來,宛如靈動的燕進入初春。城堡群里此時人聲鼎沸,似乎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即將發生,源玖澤和泰爾西正走向廣場。
「下面,我們有請本次行動的兩位專員,泰爾西,源玖澤!」黑色燕尾服裝的中年人滿面紅光,笑容誠摯地把手勢指向遠處走來正不知所措的兩個男人。
「喂喂,衣輕松前輩,你什麼意思啊?」源玖澤不滿。
穿著公司內各種服裝的人都匯聚到了廣場上,他們正對眼前廣場上停放著的十五輛悍馬越野車評頭論足。忽然,他們都像是收到了統一的指令,在一瞬間全部噤聲,轉頭注視源玖澤和泰爾西。
「你不是那天的停車場的侍者嗎?」泰爾西認出了他。
「對對對,不過現在我重新上任,目前是你們的同伴。」
衣輕松大手拍擊車門,笑著把眼楮眯成一條細縫︰「兩位專員,我正在為大家解說此次被院長命名為‘獵天使•天斬’行動。這是戰術改裝部的大神們為我們精心制作的五輛悍馬改裝越野車,時速可以輕易達到每小時兩百四十公里,四十五度坡角無壓力,車身的材料類似裝甲車,如果要破壞它恐怕得動用單兵導彈。它的涉水深度改裝後達一百八十厘米,而且即使落入水中車子也不會完全進水,只要有足夠的燃油位于它尾部的排水系統就可以持續排水五個小時不斷,同時螺旋葉高速旋轉可以保證它以每小時六十公里的速度在水中行駛。這意味著在水中等待救援的時間可以被拖延到至多六個小時。」
眾人發出驚嘆。位于廣場一側泡泡太陽傘下,一些身穿奇裝異服,清一色帶著黑色墨鏡的人此刻發出最為高傲的笑聲,他們就是這些改裝車的改裝者。
不過在解說過程中泰爾西卻沒有注意他們,他把目光一直停留在人群中身著熱褲的美少女身上了。
「那麼請問我們去台灣是要開著悍馬車到太平洋里,然後用手劃水幾個月最後被某個國家的軍艦當作詭異低智商生物開炮擊沉嗎?」源玖澤攤手。
「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玩的死法。不過親愛的先生我要告訴你,這些悍馬車將由大型運輸機秘密運往台灣,再由台灣分部轉交我們手中。」衣輕松一副運籌帷幄的姿態。
「什麼情況啊?」泰爾西不滿的拽頭發,他什麼都不清楚,想必是詩織真央還沒有聯系他。
「你就會知道的。」衣輕松頷首,他現在在廣場中央的姿態與之前諂媚的侍者截然不同,現在他就像一個高大光輝的上位者。這不禁令源玖澤很詫異。
「這次的任務級別是什麼?」人群中傳來聲音。
「組員百分之八十限制級。」衣輕松回答。
「什麼意思?」源玖澤插嘴。
「意思是指血脈純度大于等于百分之八十的人才能成為行動小組的成員,其他輔助專員的限定要低百分之十五,但也要達到百分之六十五。」泰爾西回答了他。
「沒錯,先生。」衣輕松舉手贊同。
就在這時遠處嗡嗡的跑車聲響起,亮黃色法拉利停在馬路邊。翡翠色高跟鞋首先落地,白皙美腿的主人喝著星巴克的咖啡,身後是高傲冷冽的黑發男子。
人群中再次傳來驚呼,所有人都在贊嘆這一對天生麗質的男女。源玖澤也不例外,千櫻娜的確靚麗極了,就像城堡中綻放萬丈光芒的鑽石,李勝耀的英氣更為這種氣場平添了數筆華麗麗的氣勢。
其實說實在的,源玖澤心里也有些莫名的不爽,原因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他只是覺得這個自己人生中最先接觸到的女孩很好很棒,當他看到有一個各方面都強于他的男人在她身邊,心里總會產生怪異的感覺。
「難道是喜歡上千櫻娜了嗎?」
源玖澤暗暗搖頭,這並非那種屬于愛的感情。他無法判斷自己本心所想,于是只能驅散這個念頭。
「你們在做什麼?」千櫻娜走來,好奇的朝源玖澤開口。
但不等他說話,衣輕松就沖上前去緊握李勝耀的手,帶著胡茬的大臉湊到他身前,用熱切之至的口吻說︰「這位就是被稱為‘最尊貴的貴族血裔者’的年輕有為的男爵級專員,李勝耀先生吧!」
所有人轉過頭去,眼神怪異,剛才這位怪叔叔還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表現,現在卻一下子就變了臉,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李勝耀也被這種神經大條一般的熱情給嚇了一跳,他冷著臉抽回手摩挲著︰「你要說話遠一點說,我有潔癖的。」
衣輕松輕聲咳嗽一聲,神色恢復如初,絲毫沒有違和感︰「那麼您知道了這次任務的事情嗎?」
「就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才趕回來的。」李勝耀面無表情,心里卻大發雷霆,就是這該死的任務讓他錯過了一次全天約會的機會,本來他是計劃好先和千櫻娜去逛街,然後去jean-gerge餐廳享受大餐,到下午再去電影院和游樂場,晚上則是安排在直升機上邊喝香檳邊欣賞紐約的夜景。可這一切美麗的幻想如今都化作了氣泡,被殘酷的現實一下子戳破了。
衣輕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後走去打開一輛悍馬車門︰「那麼,請跟我來熟悉一下任務的情況吧。我們屬于任務的b小組,組長已經趕往機場處理交通運輸問題,她委托我暫時接替她的工作。」
源玖澤拉著一臉迷茫的泰爾西坐上悍馬車,千櫻娜和李勝耀也再度返回法拉利上。發動機聲響起,又有許多人從人群中走出,然後坐上剩余的悍馬。
「那些也是組員?」源玖澤問。
「不,他們是輔助專員,各有所長,有的管理情報工作,有的則是安保工作,有的是技術操作,每一個都是很厲害的人呢。」衣輕松淡淡的解釋說。
樹林間陽光打下的光斑閃過他的眉眼,一剎那間源玖澤似乎發現這個變臉大師般的男人的滄桑面容下透著無盡的孤獨與哀愁,就好像是沉澱了幾輩子的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