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衣人襲擊後幾天里,門派里的弟子都是生活在恐懼之中。師弟師妹們整日小心翼翼,無論白天還是夜晚,都安排了很多人在門派的各個地方值守,生怕那次夜里的突襲再次發生。」
「但是一連十幾天過去了,黑衣人都沒有再來,師弟師妹便以為黑衣人不會再來了,都放松了警惕。沒有想到,當天晚上,黑衣人便再次出現了。」
「那一次黑衣人來的人不多,但是個個都是高手,師弟師妹們都不是對手。看著師弟師妹們倒在血泊之中,看著往日那一個個熟悉的面孔消失,我心如刀絞。」
「在大師兄的奮死拼殺下,我和我爹逃了出來。在茫茫黑夜里,不知道哪里才是我們棲息之所。當時我爹已經昏迷了,他本來受傷就很重,再加上看到門派弟子被殺,門派毀于一旦,一氣一急,傷情加重,昏迷了過去。」
「在逃了一天一夜後,我疲憊不堪。當時,師兄為了讓我們逃出來,甘當誘餌,獨自去阻攔黑衣人,將黑衣人引往他處。我當時很是擔心師兄的情況,不知道大師兄是生是死。在天微微亮起的時候,我找到一處僻靜之所,將我爹藏好,準備去回頭去尋找我的夫君,大師兄。」
「恰巧當時我爹醒了過來,把我叫住,告訴了我一個秘密,一個埋藏在他心里很久的秘密。」
「我家祖上曾經出現過一個仙人,所為仙人,就是修仙之人。他們不食人間煙火,修煉的法術具有排山倒海之能。我爹在說仙人這件事情時,臉上露出向往之色。我家祖上的那位仙人,據說修為很是高深。在一次尋寶的過程中,無意中得到一部修煉功法,那門功法記載的修煉法門和當時的修仙界的修煉法門不同,並且那部法決並不像一班的修行功法那樣記錄在玉簡中,而是記錄在一張獸皮上,我家的那位先祖懷疑這是上古時刻的修煉功法,因為在上古時刻,修煉功法用獸皮記載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在現在的修行界,很少有人這樣做了。」
「要知道,上古時期的修煉法門都是威力極大的修煉法門,我們家的那位先祖在得到那門法決如獲至寶,經常獨自揣摩,想要修煉那門法決。」
「在修行界,一件寶物,一部修煉法決,甚至是一塊靈石,都可能引起殺戮。修行之人,看不起我們普通人的金銀財寶,但是對于有助修行的物品卻是爭搶的很是厲害。要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家的那位先祖再一次修行者的例行聚會不小心將自己有一門上古修煉之法的事情泄露了,因而引來了殺身之禍。」
「一群修行者對我們家先祖圍攻,先祖修為高深,自爆了幾件隨身寶物,硬扛著幾道攻擊後,逃出了包圍圈。在一位至交好友的幫助下,逃月兌了修行者的圍追堵截,並在一處隱秘之地隱藏了起來。我家先祖以為自己終于逃得性命,卻沒有想到,剛出狼群,卻又入虎穴,他的那位至交好友,也在貪圖他身上的那門上古修煉秘法,等我家先祖發現那位至交好友不懷好意的時候,已經身中劇毒,無力抗拒了,只好用一種秘法暫停的心跳呼吸,好像死去了一樣。在平時,這樣裝死,根本就是找死,修行界的法術很多,說不定就有死去活來的法術,一般修行者之間的爭斗,都是以失敗者身首分離,或者碎成碎片,而結束。」
「那位至交好友看到我家先祖已經死去,也許對自己的毒很有信心,也許是心中的貪婪蒙蔽了他的心智,也許是對自己殺了自己的至交好友而感到慚愧,總之沒有對我家先祖進行毀尸,直接就在我家先祖上的身上搜尋那門法決。因為我家先祖之前有和他透露過,那門法決我家先祖都是隨身攜帶的。因此,毫不費力的,我家先祖的那位至交好友就找到了那門法決。」
「當時,他心情舒暢,很是高興,卻沒有想到,背後一陣冷風襲來,他連忙使用翻滾躲開。卻沒有想到,那塊記載著法決的獸皮被劍光分成兩截,其中一截在他的手上,另外一截在我家先祖手上,我家先祖見勢不可待,連忙飛奔逃走。在回到家中,交代子孫一些事項後,便毒發身亡。」
「從那以後,我家先祖的後人,就和先祖的那位至交好友的後代成為了世敵。每一代都是彼此明槍暗箭的,每一代都死了不少人。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家代代都不是那位先祖至交好友後代的對手,每一代都是我們這邊死的人多,那一邊死的人少。」
「直到我爹這一代,我們家族出了我爹這位天才人物,我爹制定了一個龐大的計劃,在實施了十數年後,終于模清了對方家族的世居之地,帶領我們這邊家族的精銳,直撲對方的世居之地,將對方無論男女老幼,全部殺光。」
「對方家族在世居之地生活的兩百多口人,沒有一個逃月兌,據我爹說,那一天,那個小村莊里血流成河,濃密的血腥氣直沖雲霄,附近山林中的狼蟲虎豹,全部都是瑟瑟發抖,沒有發出一聲吼叫。那個村莊據說後來成為死地,數十年來,一直傳說那里有孤魂野鬼,無人敢在那里居住。正是在那次屠殺中,我爹找到了先祖丟失的那半部法決。」
「等我爹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這邊居住的村子也受到洗劫,村莊里的男女老少也都被屠殺一空。那一天,我爹像是瘋了一樣的在堆積如山的尸首里尋找。他是在在找我娘,那個時候,我娘已經懷了我。在將全村的尸首找了便後,也沒有找到我娘的尸首,天色已晚,我爹就那樣坐在尸首堆成的小山旁坐著,一坐就是一整夜,誰勸也不回去。到最後,村里的人說發現我娘了,我爹才驚醒了過來。」
「族人在村中一處廢棄的地窖內發現了我娘。那時,我娘已經昏迷了,並且身受重傷,族人請了高明的大夫來看,都說沒有救了,失血過多,救不回來了,回天乏術。也是我娘命不該絕,一位過路的藥師路過我們村,看過我娘的情況,說道,要是想保兩個人有點懸,但是如果想保一個,倒是有很大的希望。他便問我爹,保大還是保小。我爹說兩個都要保,他說兩個都要保,那可能是一個也保不住,問我爹能解接受這個結果麼?我爹說能,就這樣,藥師便對我娘進行醫治。不知是我的幸運,還是我娘的幸運,最終是兩個都保住了。」
「雖然我娘活了過來。但是正是因為這次的事情,我娘在臨盆的時候,還難產而死。我爹一直都以為是他害死了我娘,如果那天它沒有帶領家族的人去完成那次屠殺,而呆在村莊里,守在我娘的身邊,可能就會是另外一種情況。因此,我爹離開了那個小村莊,隱姓埋名,開辦的現在的這個小門派。正因為他對我娘的愧疚,所以他將對我娘的愛全部轉嫁到我身上,造成了我那飛揚跋扈的性格。後來他之所以娶後娘,也是因為我的後娘和我的娘長得非常之像,他看著我後娘就像看到我的親娘一樣。」
「後來我爹又說道讓我小心我的大師兄,他說他對我大師兄很不放心,總覺得他的來歷有問題,因為他和那個宿敵家族的族長,也是我爹的死對頭,長得太像了。從大師兄進我們這個家門起,他就對大師兄來此的目的抱有懷疑,本來按照他的脾氣,他應該一劍殺了大師兄。但是由于那次的屠殺事件,我娘的去世,讓他懷疑這一切災難的源頭都是來源他的罪孽,每當想到那些倒在尸山血海的尸體,他都會半夜里驚醒,睡不著覺,他不願意再造殺戮,所以一直沒有動手。」
「大師兄加入門派後規規矩矩,沒有做出半點讓人懷疑的舉動。可以說大師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發揚光大我們這一派的武學,並且大師兄一直以來對我爹都是尊敬有加,對我也是十分的關愛,如果大師兄是敵對家族里的余孽,不可能忍這麼久,在門派里生活的日子里,他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殺掉我爹。但是他並沒有那麼做,就像這次,他完全可以不管我們父女的死活,一個人跑路,但他還是拼命地為我們找到了一條撤退的路,並且自己留下來斷後。」
「除非他有著一個更大的目標,我爹說。那門法決,我和我爹同時想到了。因為那門法決一直都是我爹在保管,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它的存在。所以說,如果大師兄想要得到那門法決,那就一定要得到我爹的認同。」
「真是人心險惡啊,不過,這也是我們在這里的猜測,到底真的是不是這個樣子,還很難斷定。那個時候,我爹舊傷復發,再加上一路的奔波勞累,很快就不行了。在我爹臨走之前,還告訴我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家現在擁有的那門法決並不是我們一家獨有的,當前我爹因為我娘的死而心灰意冷,帶著我離開家族世居之地,在離開之前將那門法決復制一份,留在了家族中,交給了當時的繼任族長,我的親叔叔。」
「沒過多久,大師兄便尋著我留下的痕跡找到我和我爹。當然,那個時候,我爹已經是個死人了,我記得,大師兄看到我爹的尸體的時候,那驚訝的表情,雖然那只有短短的一瞬,很快大師兄就換上了一副悲痛的表情,但是那剎那間的情形還是在我的心里埋下深深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