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子墨離開後,便只剩下藍天洛一人。她嗖地起身,盯著門口,心口堵得厲害。她搖頭再搖頭,這種男人不值得她喜歡,不值得,所以不要難過。
「本來就沒心動,只是看不慣他的作為。」藍天洛心里這麼想著就不難受了,她情願喜歡千夜,也不會對死山雞那種花心大蘿卜有好感。
就把身上的白狐裘裹在身上,藍天洛打開門出來,風雨依然,她卻愣在當場,她該往哪兒去?回落幽閣,那是軒轅子墨的住所。
也不知藺采臣在哪個院落,她想去找他說說話。心里本著死山雞去看他的女人,她只不過去看個朋友有什麼錯?
因為下雨,一路走來,基本看不到人影。來王府兩日,似乎有一大半時間在睡覺,都不知哪是哪。
憑著記憶來到了廚房,向廚房唯一一個對她沒有敵意的張媽打听,得知軒轅子墨安排藺采臣的北苑的位置。
走了將近兩刻鐘才來到北苑,藍天洛提起裙擺走了進去。之前看雨沒有多少大了,便沒有打傘,可時間長,她的頭發又濕濛濛的了。
湖藍的褥裙包裹在白色狐裘里,裙擺若隱若現,像是一朵盛開的冰藍花,煞是好看。精致的面容上都是水漬,額前的劉海濕透,俏皮地粘在額頭,正好擋住眉心的朱砂,少了那份妖艷,多了一分清雅。
藺采臣站在院中無拘無束地淋著雨,頭發和袍子也都是濕漉漉的。他回頭看到的便是這樣的藍天洛,雖然頭發微亂,卻不顯狼狽。
兩個人就這樣凝望著對方,誰也沒有先說話,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容。
「采臣,沒想到你也喜歡這樣淋雨呢。」藍天洛先開口了,看到藺采臣,她忘掉了不快,忘了對軒轅子墨那莫名的憤怒。
對藺采臣總有一種特別的情感,她也搞不懂到底是什麼?只是喜歡和她在一起那種輕松的感覺,沒有壓力,不用防備著他會突然發脾氣,對她又打又罵。
「洛洛……」藺采臣叫著這個名字,心里一陣一陣變得充實和溫暖。
他走近拉著她的手,兩人的手都有些冰涼。他包裹著她的手放到嘴邊哈氣,「這天突然降溫,這麼冷,你不該跑出來的。」
其實他心中真的很高興,他沒想到她會跑來看他。那個軒轅公子怎麼會允許她來看他?
藺采臣眼神詢問,得知軒轅子墨去了別的女人那兒。听出藍天洛口氣里的酸氣,他察覺她也許對軒轅公子動了情,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心中酸澀,但也竊喜,依藍天洛的性子,段不可能與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他能給她的,軒轅公子給不了。這是他的優勢,想到這兒,他決定加快對藍天洛的追求,把藍天洛對軒轅子墨善在萌芽狀態的情感扼殺在搖籃。
「沒事,我不冷。」藍天洛扭頭看看身上的白狐裘,心里暗嘆這真是好東西。雖然手有些冰,身上可是暖和的很。
某暗衛愁眉不展,一個是主子在意的女人,一個是主子的客人,他們倆「有一腿」,他這個暗衛如何匯報工作?
前天晚上,他的同僚在落幽閣看到這倆人擁抱,老老實實匯報了每一個細節,結果被狠打二十棍棒,重新回總部訓練。
可是明明就是主子自己讓他們放水,他們到底哪里做錯了?那今天他是不是只匯報個大概,說是她只來北苑轉了一圈就走了。
以藺采臣的功力,他當然知道身邊有人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那又如何,他可從來沒怕過軒轅公子。
本想把藍天洛領進屋里,後來一想既然決定和軒轅公子一爭到底,還有什麼好避諱的。藺采臣捧著藍天洛的手深情凝望著她,似乎怎麼看都看不夠。通過自己的眼神把之前掩藏的情感全部都流露出來,直看得藍天洛臉上爬上兩朵紅雲。
「采臣……」藍天洛叫了一聲就低下了頭,這樣的眼神她很明白代表著什麼。胸口小鹿亂撞,被人喜歡的感覺真的很好。不管自己有沒有喜歡對方,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對他是有好感的,但也僅僅是好感。
有了好感,慢慢變成喜歡,再由喜歡變成愛,一點一點……因為他們認識彼此不過七八天,她不確定藺采臣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情感,或者也僅僅只是好感。所以面對藺采臣突然流露出來的強烈感情,她不知如何是好。
藍天洛的手始終被包裹在藺采臣的大掌之中,她想抽都抽不回來,于是臉更紅了,就像煮熟的蝦子。
紅潤的臉頰在白色狐裘的映襯下,更加嬌艷欲滴。尤其是藍天洛緊咬的下唇,紅得似要滲血,藺采臣看的心神一動,不自覺朝那張紅唇靠去。曾經他已嘗過她的美好,如今格外渴求再嘗一次,或者想以後都隨時有機會品嘗屬于她的芬芳。
感覺到靠攏的呼吸,藍天洛猛然抬頭,正好鼻尖掃過藺采臣的唇瓣,一種酥麻的感覺傳來。
在她怔愣的幾秒時間,只見藺采臣放大的俊臉壓下,唇上多了兩片濕熱的東東。驚愕之下,藺采臣的舌頭已探到藍天洛的檀口,肆意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
算起來,這是第三次吻她,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覺。藍天洛沒有回應,亦沒有躲避,只是在這時想起了軒轅子墨霸道的深吻。還想起了他說如果再讓人踫她的唇,他要如何如何懲罰,她現在的唇都還有些紅腫呢?
就那麼不經意地從藺采臣手中抽出雙手,推開了藺采臣。藍天洛不知道這算什麼,她為何會想去遵守那個死山雞的叮囑。她對自己說,她只是怕自己的唇變成香腸。
是的,是這樣的,藍天洛喜歡藺采臣的吻,討厭死山雞的吻,在徹底月兌離死山雞的掌控時,她不能讓他抓到任何可以懲罰她的由頭。
被藍天洛突然推開,藺采臣有些失落,他隱去眼中的黯然,尷尬地說著,「對不起,洛洛,我……」卻不知道要如何說,他只是情不自禁。
「采臣,你不介意我已不是完璧之身嗎?」藍天洛問得很直白,古代的男人對于女子的貞潔,看得比生命更重。如今她已和軒轅子墨發生了關系,這個男人真的不介意?
如果他說不介意,她也許會馬上跟他走。
听到藍天洛親口說出這樣的事實,藺采臣心口幾不可聞地痛了一下,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無論你之前發生什麼事,都已經是過去的事,讓我以後陪在你身邊好嗎?」
這樣的回答藍天洛倒是意外,不管他是真的不介意還是假的不介意,她現在都不能給他什麼承諾,她和軒轅子墨還有一年的契約。
那個男人對她的態度,她也是知道一些的,無論他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至少得到之前,他不會放她離開。
「采臣,謝謝你!以後的日子還很長,現在我們只做朋友。至少我們得做一年的朋友。」藍天洛調整了下情緒,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表情。
正是這種淡漠的心性讓藺采臣對她越來越感興趣。听到藍天洛不知是拒絕還是應允的回答,藺采臣只能苦笑,他知道自己恐怕已經陷入她的劫。一個走不出,不能自拔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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