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門口,朱離身子微微一晃,神智看起來還算清晰,淡淡勾起唇角一笑。
玄易,你若是要殺涼悅,或許我真的會阻攔。
北漠之人又如何?我要保的人,哪怕它是一直老鼠,我看中了,也別想有人殺她。
蕪涼悅…原來深宮之中還真有與她一樣藏的很深的人。
方才她確實有些醉,不過在玄易的手覆到她臉上的那刻,就有些清醒了。玄易握著生殺大權,不需皇帝就可以直接處死一個官員,如此看來他還是惹上一個大人物呢。
這可怎麼辦才好?
嘴角戲謔的笑絲絲縷縷,看似溫和,卻如寒冰一般。
夜,阮兒如約帶了她要的東西來,每一份都用牛皮紙包著,足夠她用上一陣子了。
「大約都是五六兩,有的難找,找了很多藥鋪才買來,所以才會到了這個時間。」阮兒剛回來,擦了擦汗,將每一包都打開。
朱離酒意醒了大半,在饒明澤走後一直睡了一下午,醒來時喝了點水也就差不多了。
罌粟指尖捏上花瓣,湊到鼻尖聞了聞,立刻有了一種眩暈感。
好家伙,到底是純的,就是容易迷惑人。
桌子上,十余包干花瓣,鮮艷漂亮。
「嗯,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將罌粟放下,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將那暈眩散去,扯了扯嘴角。
阮兒咬了咬唇,她這一天奔走于集市,搜集這些東西,也查知了這些東西都可以為藥,只是她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心中狐疑,想要開口問,她已經下了命令。
腳步頓了頓,阮兒開口「娘娘,這些東西用的好可以救人性命,若用不好,也可以要人的命。」
「我知道,你去吧。」她就是需要這些東西,無所謂害人或者救人,于她而言,不過一念之間。
阮兒身上的傷還很疼,也不再說話,轉身回了自己的小側殿。
朱離利落的將這些東西包好,收起來放進了自己屋子里的櫃子里,並用鎖將其鎖上。
說不出此刻的情緒如何。
只是有些悸動。
她需要太醫院的東西將這些花粉提煉出來,帶在身上,只要一切準備就緒,就可離開。
想到這,隨手在一旁扯下披風,披在身上就出了清涼殿。
去太醫院要路過御花園,而御花園內的夜晚與平時有了異色。
今日這里戒嚴,御花園前前後後,無數禁衛軍看守。
朱離走到離御花園還有幾十米停下,看著遠遠的手把映的御花園如白晝一般。
心中自有思量,望著遠處,似乎有抹明黃,在亭子上往遠處掠去。
視線所能及的地方,有一抹光亮,閃閃爍爍。
玄無極便是奔著那個地方而去。
那是什麼地方?
身子落在某一處殿宇之上,淡淡的瞥著極遠的地方。
朱璃兒在宮中三年,記憶中,從不知道遠處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也許不光是她,所有的人都不知那個地方是什麼地方。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也許踏出這一步,許多事就再也回不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