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一直延伸,吹了有好一會,惹得人們都想知道二樓單間內坐著什麼樣的客人。****訝然,有人問起也不敢過于多言,只是說是玄王爺帶來的客人。
即便是這樣,聞聲來到二樓單間門口的不計其數。
單間中,傳出令人聞之欲醉的笛音,悠悠揚揚,惹得眾人心中癢的難受,都想一窺其容貌。看一看到底是何種風采之人才能吹出這般笛音。
這曲調有女子情深意長也有江湖的快意泯恩仇,竟是一時之間分不清是男是女吹出來的。
直到不久之後,一曲畢,漣漪的舞也順勢收回來。那是一個痛快,完美!
這是漣漪第一次,習舞這麼久以來舞的這般痛快,細汗出了一身,卻無心這些,雙瞳一直想一窺那人風采。
她在這千嬌閣中地位雖是花魁,卻無人敢真的招惹一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玄王爺的人,也便多了分尊敬。所以她素來只是賣藝,每日閑來舞上一曲。
千嬌閣內傳出從未有過的叫好聲,吵鬧聲比尋常要熱烈許多,可以看出所有人都處在興頭之上,期盼著那聲音再次響起。
而那聲音卻沉寂,再沒有聲音在二樓單間內流出。
笛子月兌離唇瓣,朱離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樓下而不讓樓下看到自己,長眸掃過樓下,漣漪站在台子中央,正往這邊瞅著。
她無意出現,所以也只是將笛子遞與玄易,內力壓著嗓音,輕悠悠的飄蕩在整個千嬌閣內「諸位可听夠了?」
女子的聲音算不得冷艷,但是也非客氣的人。
況且能這麼小的聲音就讓所有人听到耳中,也絕非一般之人。
眾人了然此人的厲害,心中唏噓不已,卻也不敢再吵吵。
玄易笑著,把玩著手里的玉笛,眼中有著不掩飾的笑容。
四年之前,因為相遇墨衣,讓他的人生精彩許多,四年後,再次相認,竟是比當初更讓他無法放手。
四年前墨衣是迷,四年後朱璃兒將迷續寫輝煌,更勝當年。
依稀腦海里還記得僅十三歲的她站在城樓之上,借助狂風散毒的模樣,與現在比,倒是少了些浮躁,多了些沉靜。
這沉靜里藏了許多蓄勢待發的力量。
當年的墨衣已經成了現在的小璃兒,變化讓他都心驚。
「果然是讓人眼前一亮,不光樓下的人听不夠,我也是听不夠的,小璃兒的笛子吹的真是好,就連我也不能抵擋。」他淺笑,將笛子別回腰間,有抹戲謔在眼梢溢出。那種表情,朱離明白,卻淡淡的掃去。
她也有注意到,每每玄易與別人說話時,都自稱本王,只有跟她在一起,從來不特意用身份壓人。朱璃兒不是痴傻之人,朱離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所以其中的意思,她明白。玄易喜歡墨衣,偏生不巧,她便是墨衣。但是朱璃兒的這份感情,她並不打算承受。
「玄王爺身上帶著笛子,是要與漣漪姑娘奏一曲?」狹長的鳳眸,翻轉之間攜過無數味道,她看他,多了絲調笑。
既然大老遠的在營帳過了來這眠花宿柳的溫柔鄉,不見識場風花雪月才是遺憾。既然是玄易藏的美人,合奏一曲大約是沒什麼的。
而且那漣漪在樓下眸眼總是盯著這邊,大約也是好奇玄易帶了個什麼人來吧?上來讓她一見其妖嬈也不錯。
「有小璃兒在,一切不過浮雲,帶你下來不過就是因為深夜樓宇上冷,在里面還可喝一杯暖酒,與旁人無關。」漣漪與他並沒有任何關系,不過是他羽翅下護著的一個可憐女子,所謂的金屋藏嬌,也不過只是給她一條生路。
不過他****名聲在外,自然也不在意這些。
但是小璃兒卻不同,他勢在必得的人,不允許有一絲的誤會,尤其是這一方面。
「你想的可真多,我也就是想見一見這京城的第一美女而已。」
「若是如此、媽媽。」玄易點頭,再不多說,抬口喚了聲****。許是他過于在乎,所以倒是忘了小璃兒的本性。
她本就不羈,想來是不會為了一個漣漪便怎麼樣的。
二樓單間外圍了有幾個人,其中就有這位****,似乎專門候著玄易的召喚,所以此刻屋子里一出聲音,****頓時就推門進了去。
開著的縫隙里,依稀可以看到幾個人在往里瞅。
桌上有壺,杯中有酒,朱離余光一瞥,單指蘸了下杯子的酒,朝著門口的方向甩手而去。
那一滴酒月兌離指尖,破空而去,眨眼之間即到了門口的屏風處。
而後‘ ’的一聲,屏風應聲而裂。
那一滴酒,直接毀了整個屏風。
殘屏落地,擊起一些灰塵。這一切發生不過一瞬之間,所有人沒反應過來之際,已經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只看到了玄王爺帶來的那個女子以手蘸酒,一甩手的功夫,就成了這個樣子。
「媽媽,雖然來者是客,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靠近這里,你說是嗎?」女子聲音清冷,听起來似乎是詢問,但是****清楚的知道,這只是她在告訴她,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看起來溫軟的話,句句攜了涼氣。
****忍不住直點頭,她在這種地方一呆幾十年,見慣了各種皇族富商,但是所有人里,包括玄王爺都不如她散發出的氣息讓人膽寒。
這個女子,絕非是個普通的人物。
****知道,所以不停的點頭稱是。
「把漣漪叫上來吧,她想必是極想見小璃兒的。」玄易嘴角滑過彎笑,聲音很和氣。
小璃兒剛才的話一定是嚇到****了,這是他第一次見****這麼小心翼翼的對一個人。就算是對自己也是隨意談笑的,沒想到對她,倒是懼的更多。
也難怪,可能他在這里看起來一向是隨和的吧,所以才沒人怕他。
****點了點頭「是,我這就去叫她。」****本來對這帶著紗巾的女子被感興趣,這滴酒破屏的事一出,那絲興趣全都變成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