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花未落點點頭，一雙水潤的眼眸瞪了一眼可憐兮兮扒在窗台上的小灰。
「為什麼？？」至善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窗外的小灰。
「它偷看我洗澡！！」花未落咬牙切齒地從齒縫中飄出來這幾個字。
嗚嗚……主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而且我保證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小灰從窗台上探出腦袋，一雙綠豆眼水汪汪地看著花未落，小心翼翼地飛回花未落身邊，就差上去抱大腿了。
「小灰？？」至善轉過頭去看著一臉可憐兮兮表情的小灰，然後沉默了一下，繼續道︰「所以你就生氣了？」
「難道我不應該生氣嗎？？」花未落愣了一下，有些無語地看著至善。
「……」至善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十分認真地看著花未落，薄唇微微動了一下，然後聲音淡淡道︰「你不是也看過我洗澡了，我也沒有生氣啊……」
「……」
大哥，這根本不是同一回事啊！！
花未落只覺得自己哭笑不得，一根縴縴玉指伸出來，指了指至善又指了指小灰，郁悶道︰「可是你是男的啊，被看一下又沒什麼關系，但我是女的啊！！」
主人，主人，我也是女的啊！！
小灰趕緊飛到花未落面前，揮舞著小翅膀，一臉焦急的模樣。
「真的假的？？」花未落一臉質疑的表情看著它。
真的真的！！
小灰點點頭，然後一陣灰色的煙霧升起，飛在空中的小灰頓時沒了身影，地面上卻站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白皙如玉的小圓臉，水汪汪的大眼楮，紅嘟嘟的小嘴，頭上兩個圓圓的發髻還扎著粉色的絲帶，身上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錦袍，看起來煞是可愛。
「主人，我是小灰呀，我是女孩子哦！！」那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開口，聲音軟軟糯糯，跟之前在她腦海里那個稚女敕的聲音一模一樣。
「真是女孩子？？」花未落蹲子，一雙水潤的眼楮細細地端詳著小灰。
「是啊是啊！！」小灰連忙點頭，伸出一雙白白胖胖的藕臂抱住花未落的脖子蹭了蹭道︰「所以人家不算偷看你洗澡啊。」
「哦……」花未落點了點頭，伸手捏了捏小灰肉呼呼的臉蛋，嚴肅道︰「把衣服掀起來看看！」
「啥？？」小灰一下子愣住了。
「從外表上來看，你是個女孩子沒錯，但是從外表上來看，人家還說我是個男人呢，所以外表什麼的都是假的，來，把你衣服掀起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小-雞-雞！！」花未落義正言辭地朝著小灰道。
「……」小灰听了花未落的話，頓時滿臉通紅，一臉窘迫地看著她。
「快掀！！」花未落催促道。
「可是……這兒還有男人呢……」小灰有些別扭地看了一眼至善，不好意思道。
「……」至善一雙幽深的眼眸微垂，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眼光，有些好笑地看著小灰。
于是小灰更加地窘迫起來。
「好吧，我出去。」至善緩緩地站起身來，姿態優雅地朝著房門外走去。
花未落坐在圓桌旁，看著那一身白色道袍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門外，這才轉過頭來朝著小灰道︰「行了，這兒沒男人了，把衣服掀起來給我看看吧……」
「……」
「……」
小灰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楮和花未落大眼瞪小眼，一動不動。
五秒鐘之後。
「嗚嗚……主人是大壞蛋！！！」小灰一邊哭著一邊變回原來的樣子飛了出去。
「……」花未落坐在圓桌前，看著小灰瞬間消失在房門外的身影，忍不住朝它做了個鬼臉，「哼，想騙我，沒門！！」
「你把小灰弄哭了？？」至善站在房門外，看著小灰眼淚汪汪飛出去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又重新進了花未落的屋子。
「這個家伙，明明就是個小男生，還騙我說他是小女孩。」花未落撇了撇嘴，隨手又拿起一塊點心啃了起來，口齒不清道︰「我是那麼好騙的嗎？？哼！」
「何必這麼生氣，他還是個小孩子。」至善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看著花未落吃得滿嘴都是點心屑的模樣，緩緩地伸出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指，將她唇邊的點心屑輕輕擦去。
花未落看著至善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動作，一不小心，又愣住了。
至善將她唇邊的點心屑擦干淨以後，收回手指，坐在她身邊，也不說話，就這麼默默地看著她。
空氣里頓時有一絲詭異的安靜。
「咳咳，那個……」最後還是花未落先打破了這安靜的氣氛，有些尷尬道︰「你之前不是說小灰的道行跟小白比起來，至少相當于它幾百年的道行麼……都幾百年的道行了，也算得上是老妖怪了，哪里是個小孩子了！！」
「話是這樣說……」至善淡淡地開口道︰「但妖的種類有很多，每一種妖都有不同的屬性，不能一概而論，從道行上來講，小灰確實相當于小白幾百年的道行，但他依然還是個小孩子。」
「……為啥？？」花未落十分不理解他所說的話。
「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至善沉默了一下，然後眼眸淡淡地掃了一眼花未落桌上的點心，繼續道︰「你快點把這些點心吃完，我們去府里看看上次察覺到的那股妖氣。」
「吃……吃完……？？」花未落目瞪口呆地看著桌上那滿滿兩盤的點心，無語道︰「小師弟，你真的太看得起我了……」
「……？？」至善滿眼疑惑地看著她。
「算了……沒什麼……」花未落擺了擺手，突然覺得自己再解釋什麼也是多余的了，她在小師弟的心目中已經是一個超級大飯桶加大胃王的形象了……「走吧，咱們現在就去府里轉一轉。」
「哦。」至善點了點頭，一雙幽深的眼眸淡淡地瞥過那兩盤點心，猶豫了一下還是聲音清冷的問道︰「你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