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弈唇角一抹弧度,無比認真對赫魯那說,「沒什麼不合適的,其實葉兮根本就不是我妹妹。」
「你開什麼玩笑!」赫魯那全然不相信,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薛弈聳肩一笑,一臉嚴肅,「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騙你嗎?」
赫魯那這才正色,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你……說的是真的?」
薛弈點頭,「從我把她帶回來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我妹妹,也不是我父親的私生女,我當時只不過不能眼睜睜看她被丟棄在荒郊野嶺,找了一個留下她的理由。」
赫魯那長嘆一聲不住搖頭,簡直無法置信,「那葉兮的父母呢?」
薛弈手中摩挲那韁繩,看向遠處的山巒,深邃的眼眸里有些哀傷,「幾年前我去查過,什麼都沒查到。」
赫魯那又長嘆一聲,「可憐的葉兮,難道她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你怎麼不接著查?」
薛弈眉頭皺了一下,眸中閃過些什麼復雜的情愫,「就當作是我自私想把她留在身邊吧,我沒有再去查。」
赫魯那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薛弈,你是真的喜歡葉兮?」
薛弈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以前不曾發現自己對她的感情,現在卻在日益增長。
「那麼葉兮對你呢?」赫魯那又問。
薛弈微微一愣,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自嘲,「或許她始終把我當做是哥哥吧。」
說完,他不禁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和達依珠成婚的當晚,葉兮酩酊大醉之後說的那些胡話。
赫魯那不禁搖頭,「薛弈,你喜歡她就告訴她,喜歡她就娶她!」
「娶她?」薛弈的眼睜得好大,這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的問題,娶她?
「為什麼不可以,你們既然不是親兄妹,那你就可以娶她,我們契丹男人三妻四妾也沒什麼奇怪!」赫魯那說的隨意,卻激起薛弈心中滔天波瀾,娶她?
山林中靜得出奇,只偶有幾聲鳥鳴。忽的,薛弈哈哈大笑起來,臉上是近來少有的爽朗喜悅,他一拍赫魯那的肩膀,「我真是沒白認識你二十年,等這場仗打完我就回去請大汗賜婚,到時候一定和你痛飲三百杯!哈哈……」
「你真的決定要娶葉兮?」赫魯那追問,滿是好奇。
薛弈猛地一拉韁繩,策馬往前馳騁而去,「那當然!哈哈——」
馬蹄聲回響在山林間,滿是喜悅。
此時,遼軍大營中,葉兮百無聊賴坐在薛弈的寢帳里,昨夜她一夜未眠,想起昨夜和薛弈那樣的親密接觸就覺得臉紅心跳。
今天一大早薛弈就策馬出營了,大概也是因為昨夜的事而有些不好意思。
葉兮想起薛弈肩上的舊傷又犯了,不禁有些心疼。往年的這個時候她都會上山采一些草烏搗成藥泥給他敷上,今年這個時候她卻只能待在這帳里出不去。
思索之下,她毅然換了兵士的衣裳,將帽子壓得很低,偷偷掀開帳簾悄悄往外瞧,正好有幾個兵士拉了幾車東西要運出大營去,葉兮迅速跑出帳去,混在這一小隊人馬後面。一路上暢通無阻,竟順利出了大營。
跟著一隊人馬出了大營,葉兮趁機躲在草堆後面,直到他們走遠了,她才偷偷出來,神不知鬼不覺。她滿心歡喜,一路小跑往山上跑去,這里的群山連綿起伏,秋季的紅葉與蒼翠的山林交織在一起,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