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兮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隱隱記起有一天自己從後院小門出去,穿過那條狹長的小巷子時路過了一扇朱漆大門,似乎門上的銅器篆刻著一個「祁」字。「原來祁王就住在附近,葉兮來了汴梁這麼久都沒有去拜訪,真是失禮,改天一定登門去拜訪祁王和王妃。」
「王妃?本王哪里來的王妃。」趙洛哈哈大笑。
葉兮被他笑得懵住了,「我看祁王早就到了婚嫁的年紀,所以……」
趙洛點頭,「是啊,早就到了婚嫁的年紀,只是府中還缺一位女主人。」
「祁王為什麼不納妃呢?像祁王這樣的王爺應該很早父母就會為你們選好姑娘定親的,難道是達官貴族的千金里喜歡王爺的女孩實在太多,祁王不願傷了那些姑娘的心?」葉兮打趣。
趙洛聳肩一笑,「定親倒是有,只是那位小姐早就不在了,我這個人喜歡自由,後來父皇母後一提起再定親的事,我也就也就找些借口搪塞過去。」
「那位小姐不在了?」葉兮似懂非懂。
趙洛唇邊浮出一抹笑,看不懂他笑中的情愫,「父皇早年將本王與司徒大將軍的女兒指月復為婚,只是不巧的是司徒小姐很小的時候就夭亡了,所以……」
「司徒?」葉兮若有所思地頓了頓,轉而又是一笑,「原來是這樣啊,這位司徒小姐真是沒福氣。」葉兮倒了杯茶。
趙洛臉上是慣有的溫潤笑容,精明的眼中依舊是看不出情愫的眸光,他有意無意地看了葉兮一眼,又喝了一口茶,「既然王府沒有女主人,公主不妨常來做客,趙洛求之不得。」
葉兮笑笑點頭,「既然祁王盛情邀請,那麼改天一定要去拜訪。對了,不知祁王最近是否在關注宋國以外的事?」
趙洛又喝了一口茶,將茶杯里的清茶一飲而盡,「當然有。」他卻又忽的話鋒一轉,似乎在故意避談葉兮的問題,「這是什麼茶?」
「龍井。」葉兮又為趙洛把茶續上,「祁王是否知道我們大遼已經與金國劍拔弩張?」
趙洛將茶杯送到鼻子前輕輕嗅著,微微點頭,似是在回答葉兮的話卻又似乎不是,「好茶!好茶!」
葉兮有些尷尬,手指輕輕把玩茶杯,「祁王府中的茶應該比葉兮這里的好上千倍萬倍,讓祁王見笑了。」
趙洛笑著搖頭,眼楮眯成了一條縫,他摩挲手中的青瓷茶杯,杯中溢出陣陣茶香,「本王府內的確有許多上好的茶葉,有些甚至比黃金還要貴,可是卻比不上公主這里的茶。」他頓了頓又說,「煮茶講究水溫、水質,茶入水的時間也要恰當,煮茶的器皿和喝茶的茶杯都有講究,當然還有煮茶人的心境也對茶的味道有很大影響。」
趙洛說完,抬頭看葉兮,手中還在模索那一只茶杯,葉兮點頭一笑滿是贊許,「看來祁王對于茶真的很有研究,既然祁王對茶這麼有研究怎麼會喝不出葉兮沏的是龍井,莫非王爺是真的不願意回答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