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掛鐘滴答作響,亞斯望了眼手腕上的名表,距離晚上10點還有幾分鐘,跟她相處的時間過得太快,令他在還沒發病之前都不舍得送她離開。
兀地,「嗑嗑嗑!」
敲門聲傳來。
戴麗吃了一驚,將疑惑的視線移到亞斯的臉上。
木樓外隨即響起了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少爺,吃藥時間到了。」
是老管家,他怎麼知道亞斯少爺在這里?
戴麗困惑間,亞斯冷冷的應了句,「知道。」
語畢,他拉起沙發上的女人,「走吧,回別墅。」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門邊,打開木門,老管家微彎著身軀站在外頭。
看到屋里站著的戴麗時他感到有點錯愕,可很快又恢復以往的深沉。
戴麗溫和地瞄了眼門外的老管家,禮貌的喚了聲,「七伯。」
「恩。」老管家淡漠地回應她,手里拿著的小藥盒遞到亞斯面前。「少爺,盡快吃了,服藥的時間都過了十分鐘了,長期這樣對病情很不好。」
亞斯沒有接過藥,冷冽的眸光瞪了老管家一眼。
戴麗不明白他為何不接,于是多此一舉地想幫他接下。
當她白皙的小手伸出去時,亞斯一把拽了回來,捂放到自己的胸口。
「……」她感到非常不解,頭頂上無數個問號在 出。
「小姐,你先隨我回別墅去吧,讓少爺孤單呆一會。」
老管家看出了少爺的異樣,明白是他忘記吃藥讓病情提前發作了。
于是一把拉住了戴麗受傷的那只右手,催促道,「咱們快走吧。」
他拉得有點重,戴麗疼得蹙眉,嘴巴忍不住發出「嘶!」的一聲。
隨即被老管家拉的右手又被另只大掌扣死。
「戴麗留下來。」亞斯頭部開始隱隱作痛,強忍著疼痛直直地站在原地。
戴麗不明所以,右手腕被拽住的傷口使她疼得咬牙,「亞……斯少爺!疼,放開我的手。」
聞言,亞斯匆忙松開她,有點搖晃的身軀靠在門框上。
「你——走!」
他指著站在外邊的老頭。
此刻只想和戴麗單獨關在這所屋子里,哪怕是自私心理在作祟,還是強佔欲在作祟。
一旦想起別墅里還有個被他弄傷的劉世塵,就害怕他不在身邊,戴麗會跑去看這受傷的家伙。
她是他一個人的,認定要做妻子的女人,他決不允許她深夜里對其他的男人‘獻殷勤’。
「少爺,你哪里不舒服?」
望見他微弓著身軀斜靠,戴麗多少也猜測到是他的病情發作了。
老管家閉了閉眼,神情凝重的嘆了口氣,「小姐,少爺服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管家我先行回別墅去了。」
他把手里的小藥盒遞給戴麗,緩緩轉身離開了。每晚少爺發病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獨自痛苦、獨自煎熬,今夜,有小姐陪伴在身邊,希望他痛苦的時間會大大縮減。
亞斯額頭上冒出豆大的冷汗,腦袋脹疼得將要爆裂開來。
以往,這樣的疼痛會持續半個小時,在那漫長的半個小時里,他簡直生不如死,是什麼東西讓他煎熬下來的?
是那個從幻覺里走出來的女人。
他想知道她是誰?究竟是個什麼身份的女人?她說他愛她,他的愛讓她承受不來。可……他根本不懂愛是什麼,又怎麼會去愛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呢?
「砰!」
亞斯將木板門狠狠地甩上,搖搖欲墜的腳步躥上二樓。
戴麗接來一杯白開水,緊跟著他的身後走。
二樓處除了置放著一個立櫃式冷暖空調外,什麼電器家具也沒有。
亞斯少爺到底上二樓來做什麼?他頭疼難受更應該在沙發上躺著,戴麗握著杯子在想。
只見少爺搖晃地走到一根大柱子前,身軀挨到柱木上。
他狠狠地拍打了幾下額頭,隨即將身上的襯衫一把扯爛,精壯的上半身立馬暴露在外。
戴麗來不及避開視線,水靈的兩眼瞥到了他的胸口處刺繡著一排清晰的英文字母。
「tar——zan?tarzan?!」
戴麗只是出于好奇,就細聲地拼讀了這個英文字母,不想,亞斯少爺暴紅的雙眼猛地瞪住了自己。
「呃……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代稱?是誰……告訴你的?」亞斯一手摁著太陽穴,一手利落地扣住了戴麗的後腦。
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戴麗手中握著的水杯不慎滑落。
「砰!」
沉悶的落地聲音響起,戴麗斜視著灑了滿地的水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