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此刻的眼神極度不滿,亞斯森冷一嗤。
「……看著我。」勃然大怒的口吻對著白皙的臉咆哮,緊接著,他將她的頭強迫扭了回來。
一雙陰鷙無比的紅眼狠瞪著自己,戴麗的身子害怕得縮了縮,垂在兩側的手握住了拳頭。
亞斯俯視著她,這女人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他的面直呼他的代稱,她是不想活了?
她知不知道,就憑他當了17年的冷面殺手,殺死她只需要一只手,就可把她白細的脖頸瞬間擰斷。
「少爺,先把藥吃了好嗎?」戴麗似乎記起跟他上樓來的目的,她瞟著掉落在樓板上的小藥盒。
亞斯充耳不聞,扣住她腦袋的手掌加大力度,迫不及待的語氣逼問她,「說,是誰告訴你……我的代稱的?說……」
戴麗望著此刻的少爺,她恐慌得眼角都滴出了淚水,顫抖的聲音對他解釋,「少爺,我,我是戴麗……少爺,你仔細看清楚……我是戴麗。」
此時的他哪听得進這些話,欺身逼近她,將她的頭狠狠的貼到自己的胸膛上,扣住她後腦的手反抓住了她的頭發。
「行……你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他一字一句,從齒縫中逼出話來,將她整個人騰空抓起。
頭發被死死拽著,戴麗頭腦一片轟亂,手肘使勁地抵著少爺的臂膀。她根本不知道什麼代稱不代稱的,剛才僅僅是好奇而拼讀了一個英文字母而已,難道這個字母隱含了什麼內情?
思索間,水靈的大眼看到了少爺那雙暴戾的眼眸在迸射出火焰。
它們就像是一只可怕的野狼即將啃食著自己的獵物,讓人感覺到喪魂落魄。
緊盯著這樣的眼神,戴麗驀地想起了自己那瘋癲的媽媽,她病犯的時候也是失控的到處砸東西,打人,自殘……
想著想著,戴麗的淚水不知怎地就像沖破了閘門的洪水般洶涌而出,模糊了眼前所有的景象。
她是在同情亞斯少爺嗎?同情他和自己的媽媽一樣,在犯病的時候都沒有人來照顧、關心,甚至是看一眼。
是的,她同情他了,同情他在需要別人關心的時候卻沒人願意留在身旁。因此,她不能走,她走了少爺就更加可憐了,他想她留下來,只是想身邊能有個關心他的女人伴隨左右而已……
也許僅此而已。
難道連這點小小的奢求她都無法滿足他嗎?
「少……爺。」
模糊的視線望著少爺完全失去理智時的眸子,暴戾、冰冷卻孤單,她的心在點點的滴濺著淚水,連心也在哭了。
原來,無聲的流淚比大聲的哭喊更來得壓抑。
哭?!
這女人她哭什麼?死到臨頭連一絲反抗的勇氣也沒有了嗎?
好!他就讓她好好的哭個夠,要不然以後就沒這個機會了。
驀地,亞斯邪惡地勾起嘴角,拽著她頭發的手用力……將她狠狠地摔在樓板上。
「 !」
嬌柔的身軀撞到結實的樓板,發出一聲悶響。
戴麗疼得咬住下唇,彎彎的柳眉緊蹙,從腰間傳來的劇烈疼痛使她坐不起身,只好默默地躺在樓板上。
此情此景,亞斯野性的眸底竟泛起一絲憐惜與不忍,但轉瞬便消失。
下一秒,他蹲去,哂然一笑,修長的手掐住她的脖頸,「哭啊!……你以為哭會有用?哼哼哼……告訴你,除了組織里的殺手以外,凡是知道我代稱的人,都得死!」
他把死字咬得極重,也許是因為頭部疼痛的緣故,那濃密的劍眉一直是緊緊地皺著的。
「少爺……是我……戴麗……」
戴麗艱難的吐出話,受傷的右手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氣,只好抬起左手握著了他的手腕。
被他強而有力的大掌掐得喘不過氣,如今再不想點別的辦法自救的話,她今晚就真的會死在亞斯少爺的手里了。
她不能死,她才20歲,這個繁華的世界里,還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著她去探索,而且,她這次離開家的目的不就是想重新過自己的人生麼?怎麼可以在她決定新生的時候就死去呢?
她還沒來得及談一場戀愛,也沒有切身體會過愛一個男人的滋味。
所以她不能死啊,不可以死。
無論如何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