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澤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後是他驚恐萬分的呼喚,「哥,姐她發燒了,你快來呀!」之後傾苑就听不清楚東西了。
夢里她又來到了那個叫做四荒之地的地方,還是一如從前一樣,整個幻境里迷茫著濃濃霧氣。
不管她在夢里如何叫喊師傅就是不出現,最後她喊累了,只得癱坐在原地,整個身子一直再瑟瑟發抖。
「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這兒,我不要呆這兒。」傾苑高聲叫道,可是就是沒有人理她。
再次轉醒時,發覺四肢麻痹,還渾身上下無力,連都轉動不了,瞪著熟悉的天花板,她想開口叫人,可是不管怎麼用力就是發不出聲音。
「許大夫,姐她的眼楮在動,她醒來了。」澤宇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隨後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小苑,你覺得好些沒有?」
不一會兒,許景佑的腦袋湊了過來,眼前這個滿臉胡子拉碴,有著黑黑熊貓眼的男子真的是許景佑嗎!
傾苑心中咯 一下,他有多久沒有休息了。
見傾苑無比吃驚的瞧著自己,而那漂亮的眼珠里映射出一張很恐怖的臉。
許景佑立馬模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刷地一聲便跑走了。
「許大夫,你去哪兒?」蹲在灶房里一直在燒水的澤晨,見到許大夫沖出屋子,急忙叫道。
「許大——」傾苑沒有說兩句嗓子就燒得疼,見她嘴皮發干,澤宇便對著門外大喊一聲,「那個小弟,你快把壺里燒開的水給我端過來。」
「嗯!」澤晨小心將一小壺水端進來,卻被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搶去了,「不是跟你說,不要抬重物了。」
這聲音,澤晨將頭一扭,果然是許大夫。
只是這前後變化也太大了吧!
沒有了胡子渣,衣服也換了一件月牙白的長袍,最重要的是臉上倦色全無,取而代之是紅光滿面,干淨清醒。
「小弟,你在干嗎?」澤宇又叫了一聲。
卻不聊響起一句許大夫的聲音,「澤宇,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澤晨他不能提重物,哪怕是這麼一小壺水。」
「那個許大夫——我錯了,我剛才是一著急就把這事情忘了。我——」澤宇越說越將頭壓得低低的,他也清楚小弟的身體情況,可是剛才見姐姐那一副樣子,他一著急就忘記許大夫交代的事情了。
要是小弟真因為自己,而發病,那自己不就害了他了。
一想到這兒,他整個頭壓得更低了。
「許大夫,這不關哥的事。」澤晨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屋,突然冒出一句說。
許景佑回頭看了他一眼,使了一個叫他安心的眼神,然後轉回頭對澤宇說︰「澤宇抬起頭,看著我。」
見他看著自己,許景佑繼續說︰「這世間的一切生靈都會犯錯,可是我們要記住,有些錯誤放過一次改正過來就好……」
許景佑的聲音很有磁性,像是有一股魔力,莫名叫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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