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你怎麼會有身孕?」汐暮紫環更是驚訝,一張本就蒼白的臉更加雪白如紙了。
「哈哈」汐暮藍雪卻只是朝著莫凌風大笑,笑自己的天真,笑他的無情。
汐暮紫環看了眼莫凌風,卻又極快的閃開視線,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馬上又換做一臉悲痛的樣子,「藍雪,這種事不好拿來胡說,你就算不想嫁給舅舅,你也不要拿自己的清白做籌碼!」
「小五,你說的可是實情?」汐暮桀半響才緩過神來,陰沉著一張臉,今天是怎麼了,兒子一個個叛離,連女兒也這樣不知羞恥了。
汐暮藍雪只是抽動嘴角,大聲的說,「我藍雪說的都是真的,我有了孩子,有了那個負心漢的孩子。」
茼蒿暗暗的觀察著莫凌風,他真是坐得住啊,一點反應也沒有。別人不知道藍雪的負心漢是誰,她還能不知道?莫凌風,可真是搞不懂,他府中既然姬妾無數,又何必在意多了個藍雪,那紫環不也是公主,他也照收不誤啊?難道是因為有了那個小男孩?可現在藍雪也有了,他為什麼會沒有反應?
林元復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好玩,藍雪丫頭居然有了孩子。既然這樣,微臣就請求皇上,把藍雪肚子里的孩子一並賜給微臣,微臣不會因為一個孩子就抗旨不遵的。」
林元復說的好像自己是多大的善人一樣,而汐暮桀眼里閃過一絲哀痛,最後還是勉強一下,「小五,林丞相對你多好,你還要胡鬧到幾時?徐文松,送五公主回去,順便叫上葉御醫。」
「老奴遵旨!」徐文松急忙上前,「五公主,請!」
汐暮藍雪卻沒有剛才的瘋癲傻笑了,只是冷冷的拂開徐文松的手,似已哀怨的目光盯著莫凌風。
「藍雪公主好像對本王挺感興趣,該不會本王長得很像你的那位負心漢吧?」莫凌風淡淡的開了口,語氣很是輕佻,還不忘給莫墨嘴里喂了一小塊牛肉。
那麼平淡的一句話,卻將汐暮藍雪打入了深淵。她苦笑了一下,緩緩的走了出去。她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可是她愛他是那麼的深,深到不願他受到一絲的傷害。
「唉。」林元復的大手在茼蒿肩上有節奏的拍著,「你說這樣好的事情怎麼就這樣攪翻了呢,弄得娶個漂亮小妾的心情都沒了。」
「林愛卿,你的好事還是好事,今天依舊是你和小四,還有靈月成親的大好日子。」汐暮桀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哈哈的笑著。
「唉。」林元復又是一聲嘆息,「可惜微臣的興致沒了,這樣吧,藍雪那丫頭微臣也要不起了,這漂亮小妾也沒心情要了。凌風,舅舅還是還給你吧,這丫頭美則美矣,就是是個掃把星!」林元復狠狠的拍了茼蒿一下,厭惡的掃了她一眼,拂袖回到自己的位置。
「呵呵,靈月公主,你看你把舅舅氣得,既然這樣,那你就到本王府中做個舞姬吧,剛才和娘娘那舞跳的還不錯。」莫凌風輕笑著,嘴角的笑容如綻開的彼岸花,越是燦爛,越靠近死亡。
「爹爹,漂亮姐姐不算是我的娘吧?」莫墨歪著腦袋,一本正經的問莫凌風。
「當然。」莫凌風用手指點了下他的鼻尖,「你要是喜歡,以後還是可以喚她姐姐。」
「喜歡喜歡!」莫墨用力點頭,呵呵的笑了起來,「爹爹你說話算話,這個姐姐我預定好了,以後我長大了,就要娶她!」
莫凌風一愣,真是哭笑不得。而汐暮紫環則拍了下莫墨的頭,「傻兒子,竟說胡話!」
茼蒿輕笑了一下,無奈的搖頭,這是什麼道理,本來還是炙手可熱的香饃饃,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一個掃把星,還成為最卑微的舞姬。掃把星,曾經靈月兒也是喜歡這樣叫她的。
「你叫香兒是吧?」莫凌風瞥了眼茼蒿邊上紅衣艷麗的雲露香,嘴角掛著慵懶的笑意。
「是的,凌王!」雲露香朝他微微一禮,沒有絲毫卑賤,也不顯得狂妄。
「好,你就跟著你家主子進凌王府吧,本王也不會委屈了你。既然你長得如花似玉,本王也甚是喜愛,你就做本王第六十五位小妾吧。」
雲露香愣了一下,眼里閃過一絲憤恨,卻還是不卑不亢的說,「謝凌王!」
茼蒿淡淡的笑,莫凌風,你是在演戲給我看,還是在報復我對你的冷漠呢?
莫凌風挑起下巴,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可是,在茼蒿眼里,那是多麼的刺眼,多麼的諷刺,她,最終,還是成為了他的奴隸?原來,奴隸就是奴隸,不管怎麼努力,怎麼拼命,始終都擺月兌不了這樣的身份。
就這樣,茼蒿住進了凌王府里最為偏僻的海棠苑,海棠苑是王府的角落,最為荒蕪,里面住的是凌王府養的歌姬舞姬。跟下人房沒多大的差別,不過茼蒿倒好像更為有待,莫凌風居然讓她一個人住一間屋子。
茼蒿看到簡陋的房間,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凳子,一根搖搖晃晃光線不足的燭台。茼蒿笑了一下,真是她住過最破的房間了。全身不舒服,這身紅衣也很是礙眼,本來是喜服的,可是成為了舞姬,便也就什麼儀式都免了。而雲露香,被封為香夫人,八抬大轎,隆重進門,她茼蒿,連配角都不是。現在天剛好黑盡,而他們,是在陪客喝酒,還是在洞房?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這樣一個舞姬所能管,所能猜忌的了,老實本分才是她應該做的。移步到木床邊上,硬硬的床板,有些發霉的舊被子。茼蒿輕嘆了口氣,這樣的環境,豈會難住她這樣一個從小在刀尖上過生活的人,真是諷刺。莫凌風,你到底還是想著報復我啊?不過我茼蒿何德何能,用得著你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如此惦記,哼。
拿起帕子來擦拭著木桌上的灰塵,還是要自力更生啊。過了幾天閑適的日子,還是要自己動手,才感覺到踏實。不由想起那個忠心的宮女,那個叫梅兒的宮女,那個在她的心完全冰封,第一個溫暖自己的女孩,也是第一個愧疚得要死的女孩。如果,不是自己的自私,她現在肯定還笑靨如花的在她的面前,貼心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