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禮強做事很講效率,開好支票之後,馬上就讓人來拖貨.他叫來兩輛車子,一輛車拖著太師椅,他親自押著走了。另外那張八仙桌,卻是讓送到家里。于立飛幫著把貨裝上車之後,看到車子走遠,才返回店里。
「黃燕,辛苦你去跑趟銀行。」于立飛把現金支票遞給黃燕。以前都是他親自跟銀行,光是排除就得大半個小時,現在好了,雇個人,確實能省不少事。
「老板,這個月應該給我發獎金吧?」黃燕拿過支票,在手里甩了甩,笑著說。這是她來之後,于立飛做的第一筆買賣。全程她都參與了,三萬八的進價,一轉手就是十萬。這樣的利潤,比珠寶店有過之而無不及。
「讓你到銀行辦張支票就要發獎金?你這獎金也太好拿了吧?」于立飛佯裝不滿的說。
「我的獎金再好拿,也不如你的錢好拿。」黃燕嗔惱的說,剛才那個嚴總想要用十萬買對太師椅,可是于立飛倒好,非只收五萬。最後還是搭了個八仙桌,才收下了這十萬。別人給他送錢,還往外推,輪到給自己發獎金,就推三阻四了。
「嚴總幫了我那麼大的忙,總不能賺得太狠了吧?對了,這兩天怎麼不見任哥?」于立飛笑著說道。轉移話題,永遠是讓女人轉移注意力的最好法寶。特別是當聊到她最感興趣的話題時,效果更加明顯。
「我怎麼知道,打他手機也不接。」黃燕沒好氣的說。任靜天前幾天的表現,她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可是接連兩天都不過來,而且打電話也不接,這難道是想讓自己注意他的新辦法?
「我們的營業執照應該在他那了,還有我的駕照。這樣,你先去派出所把營業執照拿回來,再到銀行順便把給店里辦套刷卡設備。」于立飛說道,如果店里可以刷卡,很多交易就能迅速得多了。不但節約時間,更重要的是安全。
「行。」黃燕再次被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能假公濟私去看看任靜天,正是她所期望的。要不然,沒有一個合適的借口,她是不會放下面子主動去找任靜天的。
于立飛原本以為黃燕辦好事情回來,至少得好幾個小時。可是沒想到,黃燕不到一個小時就回來了。于立飛覺得很奇怪,因為他知道,就算去銀行把支票入賬,都得一個多小時。而且他還注意到,黃燕臉上有淚痕,顯然是哭過。難道說任靜天跟她吵鬧了?這不像是任靜天的姓格啊。現在他把黃燕捧在手里還來不及呢,哪敢跟她頂嘴。
「怎麼回事?」于立飛問,能讓黃燕哭哭啼啼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任靜天。
「任靜天出事了!」黃燕哭著說道。
「出事?出什麼事了?」于立飛一臉驚愕的問,同時心里一緊。難道任靜天是出任務受傷?或者是……。于立飛不敢再往下想,但他轉念一想,又有些不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肯定會有人通知他啊。
「我也不知道,我到派出所找,他們說他不在。我問去哪里了,也沒人告訴我。後來我打他的手機,卻沒人接。我最後才打听到,他因為犯了錯誤被停職檢查了。」黃燕哭泣著說道。停職檢查可大可小,過個幾天他可能會平安歸來,但也有可能因此而丟了個工作,甚至還會受到處分。
于立飛根本不相信,他連忙給任靜天打電話,可是電話打通之後,卻沒人接听。他再打,還是一樣。怪不得這兩天任靜天都沒跟自己聯系,也沒來找黃燕,原來是被停職檢查。但只要任靜天人沒出事,于立飛的心就稍微安定了些。
「吳老,我是于立飛,你有吳可心的電話嗎?」于立飛問,他跟吳可心並不熟。可是吳可心卻跟任靜天走的很近,如果要了解任靜天的情況,只能找吳可心。
「小于啊,有什麼事麼?」吳文古問。
「我听說任哥被停職檢查,想問問情況。」于立飛說道,這幾天他不是上班,就是忙著店里的情況,而且還要幫蘇微兒,根本就沒時間跟任靜天聯系。
他很懊悔,自己能不能幫到任靜天是一回事,可是作為他的朋友,卻連他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不清楚,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他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有一個嫌疑犯關在派出所,突然死了。死者家屬覺得是被警察毆打致命,一直在鬧,現在已經鬧到分局和區里了。當時小任是值班領導,所以被停職接受檢查。」吳文古說道,其實這件事跟任靜天還真沒什麼關系,只不過當天是他在所里值班,所以要負主要負責。
「問題嚴重嗎?」于立飛問,他其實更想說的是,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說不好,這件事你不用**心了,有結果後我會告訴你的。」吳文古說道。
「吳老,那個童子浴牛圖擺件我什麼時候方便來拿?」于立飛問,他覺得吳文古說的還不夠詳細,自己應該找機會向吳可心問個清楚。
「晚上來吧。」吳文古隨口說道。
「黃燕,任哥的問題不大,你放心吧。」于立飛掛了電話,對六神無主的黃燕說道。
「真的?」黃燕緊張的問,雖然她跟任靜天之間,還沒有正式確立關系,但她心里已然對任靜天產生了好感。
「我還能騙你?先去銀行辦事吧。」于立飛說道,現在讓黃燕多做點事,反而可以阻止她胡思亂想。
黃燕走後,于立飛卻有些心神不定。他很想幫任靜天出把力,可是卻不知道從何出起。雖然他現在的身家有近四百萬,就算是在潭州市來說,也算是個有錢人。可是他在潭州的人脈,卻幾乎沒有。就算是他的店子要辦營業執照、稅務登記證,都得讓任靜天出面。于立飛突然有一種無力感,錢賺的再多,有的時候也是沒有用的。
于立飛一直盤坐在禪椅上,可是精神卻總是無法集中。當他的手機突然響起的時候,甚至被嚇了一跳。
「嚴總,你好。」于立飛說,嚴禮強才買了紅木家俱,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吧?
做古玩生意不像銷售一般的商品,沒有所謂的三包政策。哪怕就是打了眼,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而且也不會有售後服務,東西買回去,不管出了什麼問題,都是不應該找賣家的。
「立飛,今天你的這對太師椅可是幫了大忙了。」嚴禮強是特意打電話來感謝的。東西送的好不要送的巧,對方就缺一對太師椅,結果他送過去的這一對,讓人非常滿意。只要滿意了,剩下的事情就好了,他這才特意給于立飛打電話,表示感謝。
「沒什麼,你能照顧我的生意,是我應該感謝你才對。」于立飛淡淡的說。
「立飛,好像有些不高興,是不是我給的價太低了?」嚴禮強說道,如果早知道能有這樣的效果,不要說十萬,哪怕就是一百萬,他都願意付的。千金難買心頭好,確實就是如此。同樣的東西,在不懂的人眼里,分文不值。可若是在喜歡的人眼里,能值千金。
「不低,不低,我是因為其他的事在煩惱。」于立飛連忙說道。
「是什麼事?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嚴禮強說道。
「任靜天你應該知道吧,他現在被停職檢查,我想幫他做點事,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做?」于立飛說道。
「他的事我也听說了,其實只要把家屬安撫好了,他這邊就不會有什麼事。」嚴禮強說道,畢竟人是死在派出所里,任靜天就算再沒錯,也是要負責的。這只能說任靜天走背運,這種事都能被他踫到。
「嚴總,家屬那邊是不是要錢?」于立飛問。
「那當然。現在之所以鬧得這麼大,不就是為了想多要幾個錢麼?」嚴禮強說道。
「我知道怎麼做了。」于立飛一直沒有找到解決問題的突破口,被嚴禮強一提醒,他馬上恍然大悟。
「立飛,任靜天能交上你這個朋友,是他的榮幸。」嚴禮強感慨的說。
于立飛馬上去了趟文物局,找到了任志偉。任志偉雖說是在局機關工作,可實際上只是一般干部。因為他是研究宋代歷史的權威,就給他配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可是這間辦公室,卻連武振偉的辦公室都不如。除了一張辦公桌和兩把椅子外,連張茶幾都沒有。
「任叔,我是為任哥的事來的。」于立飛一見到任志偉,開門見山的說道。
「立飛,謝謝你,這件事我想公安局會解決好的。」任志偉說道,他雖然是研究宋代歷史的權威,可是這種純研究工作的,並不吃香。這從他的辦公室就能看出來,任靜天被停職檢查之後,他雖然也找了些關系,可是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要靠錢來解決。任家不可能拿出一大筆錢來,只能讓公安局去處理。
「任叔,你只要把死者家屬的聯系方式給我就可以了,我去找他們談談。」于立飛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