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山回到賓館之後,听說于立飛回了富豪大酒店,他心里頓時松了口氣。現在他的心情很復雜,實在沒有跟于立飛見面的勇氣。如果于立飛沒有回富豪,恐怕他晚上會換個地方睡覺。
可就算是這樣,吳家山剛回到房間,熊品和曾大就找上門來了。無論是在那戶人家,還是在車上,光線都不太好,現在回了房間,自然要看看這難得一見的綠蓋藍。這樣的明料,就算有他們經常跟玉石打交道,也是很少見到的。
「吳總,看來于立飛可以出師了。」曾大笑了笑,說道。這塊明料,就算是他,如果事先沒有人提醒的話,也是看不出來的。可是于立飛卻能在那樣的環境,一下就看出來。這份眼力地,已經不在他和吳家山之下。
「我可從來沒有說要收于立飛為徒,是他自己太謙虛了。也幸好我沒有自以為是,否則這次就真要出大洋相了。」吳家山嘆了口氣,如果他真的收于立飛為弟,那是要舉行一個儀式的。同時還要有見證人,並且通知行內的人。如果當時那樣做了,現在他就真的下不了台。他很慶幸當時自己的決定,至少現在就算有人笑話他,他也可以說是于立飛自學成才。
「曾大,這件事我看就到此為止吧。老吳,你也別有什麼想法。我們這些人,誰沒打過眼?」熊品說道。
「是啊,吳總,這塊料,你到時擺到店里,就當是做個標本。」曾大听懂了熊品的意思。為了維護吳家山的聲譽,這件事就不要對外提起了。
「于立飛那邊,曾大你跟他熟,就由你打個招呼吧。」熊品說道。
「好。」曾大點了點頭,他相信以于立飛的人品。也是不會大肆宣揚這件事的。
于立飛其實沒有回酒店,而是去了市人民醫院看望莫鎮軍。他在路上,跟張紫依通了個電話,得知莫鎮軍已經醒來,自然急不可耐想要跟莫鎮軍見一面。
他到醫院的時候,黎建國和李輝都來了。他們在里面向莫鎮軍了解情況。在莫鎮軍的病房前,還有警察在守著,于立飛只能在外面等著。
「立飛,什麼時候來的?」黎建國出來的時候,看到于立飛坐在走廊的椅上,走過去笑著問道。
黎建國現在的心情很好。莫鎮軍的案已經告破,距離他接到消息還不足二十四小時。他已經向局領導作了匯報,得到了局長的肯定。市委領導也給他打來電話,很是贊賞他的工作能力和效率。
「剛來,黎局,莫總醒來了吧?」于立飛站起來,問。
「是的。」黎建國點了點頭。在莫鎮軍還沒有醒來之前。郭宇健就已經全部交代清楚了。莫鎮軍總會醒來了,早一點交代,總比晚交代要主動得多。
「我能進去見見他麼?」于立飛指了指病房,問。
「當然可以。」黎建國點了點頭,又拍了拍于立飛的肩膀,微笑著說︰「立飛,這次的事情真是要謝謝你了。」
「我只是盡一點綿薄之力而已。黎局,莫總是被郭宇健帶走的吧?」于立飛問。
「等會你問一下莫鎮軍,不就知道了麼?立飛,晚上去看石頭沒有?」黎建國隨口說道。
莫鎮軍的失蹤確實是郭宇健造成的。于立飛離開富豪大酒店之後,郭宇健緊跟著從後門到了莫鎮軍的房間。表面上是想跟莫鎮軍說起賭石大會的事,實際上是給莫鎮軍下藥。郭宇健這次瑞麗之行,倍受打擊,讓他的心理變得扭曲。而且再加上範博賭石失敗。在他的影響之下,郭宇健才做出如令人發指的事情。
如果莫鎮軍失蹤,郭宇健的母親很有可能執掌凱麗珠寶。而不用多長時間,郭宇健肯定就會是凱麗珠寶的實際掌舵人。凱麗珠寶是莫家的產業,到時郭宇健的母親跟張紫依競爭,家里的人自然會堅持郭宇健的母親。
「看了,幫你拿了一塊。」于立飛微笑著說道。他要幫黎建國挑塊石頭,實在是再容易不過,哪怕就是去趟姐告市場,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謝謝,這件事等會回酒店,咱們再詳談。」黎建國看了看周圍,意味深長的說。雖然他還沒有看到那塊石頭,可是他已經把它當成自己的致富來源。
黎建國走後,李輝走了過來,看到于立飛,微笑著伸出右手︰「于先生,謝謝你了。」
李輝曾經把于立飛當成頭號嫌疑犯,雖然後來解除了對于立飛的懷疑,可是他也沒想到,莫鎮軍最後會被于立飛找到。他其實承受的壓力也很大。瑞麗的治安一向很好,如果莫鎮軍的案不能迅速告破,不但會影響瑞麗的形容,同時也會給瑞麗的經濟發展,達來負面影響。
「李隊長,不用客氣。」于立飛淡淡的說。李輝給自己做筆錄的時候,三番五次的問起自己一些敏感的問題,這確實讓他很不爽。但當他把李輝的這一套,用到範博身上時,卻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有機會的話,我想請你吃頓飯,算是賠個不是。」李輝跟于立飛握了握手,誠懇的說道。
「李隊長的宴請,我是一定要來的。」于立飛微笑著說,既然李輝施放了善意的信息,他自然也不會再矜持。說到底,李輝也是為了辦案。
「立飛,你來了。」張紫依也看到了于立飛,馬上走過來拉著他的手臂。
今天要不是于立飛,恐怕現在莫鎮軍未必還能活著。醫生告訴過她,給莫鎮軍下的那種〞miyao〞,藥量很足。如果再晚送來幾個小時,莫鎮軍可能會出現生命危險。郭宇健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只想讓莫鎮軍多睡一會,哪想到,如果用藥過多,也會致人于死地的。
「姐,莫總現在精神還好吧?」于立飛走過去,說道。畢竟莫鎮軍才醒來沒多久,又跟黎建國、李輝等人談過話,現在未必有精神再見人了。
「是的,他已經知道是你救了他,一直嚷嚷著要見你呢。」張紫依笑著說。莫鎮軍醒來之後,她就把于立飛事情告訴了莫鎮軍,听說是于立飛救了自己,莫鎮軍當時就長嘆了口氣。說這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的事。
「莫總,能再次看到你真好。」于立飛走進病房,看到莫鎮軍已經靠在病床上,快步走過去,微笑著說道。
「立飛,快過來,坐到這里。」莫鎮軍朝著于立飛招了招手,指著床頭的凳,說道。他已經知道,正是因為于立飛,自己才能被找到。如果拖到現在,恐怕就算找到了自己,恐怕也已經沒命了。
于立飛很講情義,讓他非常感動。听說張紫依跟于立飛認了姐弟,他還在懊悔,自己應該早點跟于立飛稱兄道弟才是,搞得現在成了于立飛的姐夫。
「莫總,現在身體還好吧?」于立飛坐下之後,說道。
「立飛,怎麼還這樣稱呼我呢,我可是听說,你跟紫依認了姐弟。既然認了姐弟,怎麼還叫我莫總?」莫鎮軍佯裝不高興的說。
「莫哥。」于立飛靦腆的說。
「這才像話嘛,立飛,這次真得好好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恐怕你姐以後就要獨守空房嘍。」莫鎮軍微笑著說。
「你啊,說這些干什麼呢。立飛,你什麼時候回潭州?」張紫依問,在這里,她能力有限,既幫不上于立飛什麼忙,也無法表達對于立飛的感謝。可若是回了潭州就不一樣了,無論是于立飛的生活,還是工作,她都可以做于立飛做一些事情。
「還不知道,我來的時候請了十天的假,現在還沒過一半呢。」于立飛微笑著說。
「你不是自己開店麼,怎麼還要請假?難道是向老婆請假?」張紫依笑著說。
「姐,我雖然開了個小店,可還在市博物館上班。」于立飛解釋道。
「你還上班?立飛,你可真是熬得住。」莫鎮軍詫異的說,他對于立飛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以為于立飛就是開家軒雅齋,沒想到他竟然還在博物館上班。以于立飛的身家,他還需要上什麼斑啊,博物館是個清水衙門,在那里上一輩的班,還不如于立飛隨便賭漲一塊石頭呢。
于立飛把自己來潭州之後來情況,大概的說了一下。雖然他現在還是當著保安,可是工作很輕松,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很喜歡這份工作。所以這個保安,他暫時還會當下去。
「立飛,以後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可是直接跟我說,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義不容辭。」莫鎮軍誠懇的說,到了于立飛這個地步,已經無法用錢來表達對他的感謝。他跟張紫依也商量過,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才能還于立飛的人情。現在,只能把這份感激,深深的藏在心底。
「莫哥,你可是我的姐夫,真要有什麼解決不了事情,我肯定來找你。」于立飛誠懇的說,他救莫鎮軍,也是出于道義。如果不是莫鎮軍身上那塊古玉,他也不會那麼快就找到莫鎮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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