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黃土地 33 蔥葉有毒

作者 ︰ 月芽雨

毛偉人去世的悲痛延延續續好長時間。好在,時間會治好一切創傷。

過了一段時間,生產隊給每家分了一些自留地,種些蔬菜。李夢軒家種些芹菜,筍瓜,大蔥,黃瓜豆角之類。還種了一些芝麻。當時香油是很昂貴的,俗話說「比香油還貴」,說貴的東西,都用香油作參照。

這天,夕陽西照,西面天空霞光燦爛,李夢軒放學歸來,漫步田間游玩,信步走到自留地。看到芝麻都熟了,黃黑色的芝麻瓣張著口,露出潔白的芝麻粒。李夢軒一時嘴饞,倒了些芝麻粒,掐了根蔥葉,灌得滿滿的,慢慢地嚼吃。鮮芝麻鮮蔥葉,口感很好,又香又辣。芝麻葉也可以用水淖一下,拌著吃,也很爽口。

李夢軒回到家,看到李天豪在屋里凳子上抽煙,孫素雲在喂羊。李夢軒忙向前去打招呼︰「媽媽,我回來啦!」

「哦,把那個盆子給我,讓羊喝些水。」

李夢軒便把一個盛滿水的盆子遞給孫素雲。

「剛才我去了自留地,那蔥長得真好看。沒人偷蔥嗎?」

「沒發現。再說,我剛噴灑了農藥。」李天豪插嘴道。

「啊?!我剛吃了一根蔥葉!」李夢軒很震驚。他的話,也使李天豪和孫素雲很震驚。他們忙停下手里的其他動作,圍了過來。

「孩子,你沒啥感覺嗎?你呀,打農藥,也不寫個牌子,提醒一下。」孫素雲嗔怪李天豪道。

「剛打的,沒注意啊。夢軒,你有啥感覺嗎?」

「沒有!」看著著急的父母,李夢軒感到很溫暖。他搖搖頭說。

「多喝些水!」孫素雲說。說著就去拿暖水瓶,倒了滿滿一大碗水。

「沒事,也許,那根蔥沒噴到農藥。你看,夢軒沒啥感覺。」

李夢軒也沒說什麼,喝了幾碗水,也沒什麼感覺。家里慢慢恢復了平靜。不過,到了夜深人靜,李夢軒入睡很久,孫素雲還是不放心。她端著煤油燈看了幾次,看著李夢軒都是呼吸正常,才慢慢放下懸著的心。

「一定是老關爺保佑的!」孫素雲于是又給關公神像敬了香。

在那個瓜干是總糧,雞蛋是銀行的年代,喂些小雞是很重要的。孫素雲買了十幾只雞喂。家里口糧不多,就抓些蟲喂他們。那時的害蟲也比較多。有一種叫老鴰蟲的黑色小飛蟲。一般他們吃樹葉,草葉和莊稼葉。路旁的小楊樹上,老鴰蟲落得滿滿的。李天豪就帶著一家人,拿一些瓶子,一張被單,一把掃帚去抓。李夢軒和李紅梅兩人扯著被單,李天豪就把小楊樹冠按在被單上一,樹冠上的老鴰蟲便落在了床單上。孫素雲就忙用掃帚把蟲子掃在一起。李夢杰就用手捧,把蟲子裝在瓶子里。傍晚時,天有些黑,蟲子的視力不太好,容易抓。一次都可以抓好幾瓶子,夠那些小雞們,美美地吃好幾天。

抓老鴰蟲的活動,也好玩,也很實用。雞仔們最喜歡的是小蟲做食料啊。後來,隨著人們噴灑農藥越來越多,蟲子們也慢慢稀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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