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黃土地 37 吃鬼的人

作者 ︰ 月芽雨

一听說講故事,陳曉紅和李雲耀都興高采烈地一左一右圍在李夢軒身邊,聚精會神地听著。耳朵都豎著,害怕漏掉一個字。

李夢軒看到他們很認真的樣子,很是好笑,也感自豪。便咽了口唾液,津津有味地講了起來。

「從前,有兩個村莊中間種植著密密麻麻的高粱,有近百畝地,高粱棵高大密不透風。人們都傳說,高粱棵里鬧鬼,人們都不敢從那走路。據說,前村有個叫憨大膽的村民,也練過武術,膽子很大,在村里夸下海口,說是不怕鬼,要穿過高粱棵林走一遭。這天吃過午飯,憨大膽在眾目睽睽之下,毅然決然地走進高粱地里的一條小道。天陰陰的,涼風吹過,高粱棵像紅色的海洋,波浪起伏。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憨大膽昂首挺胸,大步前走。走到小路正中,忽然看見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在哭泣。憨大膽就上前問其原因,她說腳疼,回娘家走不動路。要憨大膽背她。憨大膽知道她是女鬼,一點不懼。背起她來就往回走。女鬼要憨大膽回頭看看她。憨大膽知道女鬼要變怪模樣嚇唬他。他只管大步行走,不理女鬼。女鬼看計策不靈,就變成一個棺材蓋。憨大膽就背著棺材蓋回到村里,村里人紛紛圍上前來一看究竟。憨大膽,果然膽大,猛地把棺材蓋摔在地上。然後拿出,一把斧子,把棺材蓋劈開。在棺材蓋里,發現一個大肉團。憨大膽,就把肉團放在鍋里煮熟,三口兩口地把肉團給撕吃了。村民們紛紛伸出大拇指,交口稱贊。再往後,憨大膽一走進高粱地,就听得地里有人亂喊,吃鬼的人來了,我們跑吧。往後,高粱地里,再也沒鬧過鬼。」

陳曉紅听得兩雙大眼楮瞪的大大地︰「世上真有鬼嗎?好嚇人啊?」

「有啊,我就是吊死鬼啊!」李雲耀伸出長長的舌頭,翻出白眼楮,朝陳曉紅做著鬼臉。

「啊……」陳曉紅嚇得尖叫著跑開了。

「哈哈……」李雲耀得意地笑啦。胖乎乎的臉上的肉顫動著。

「干嘛你,嚇唬曉紅干嘛呢?」李夢軒生氣的打了李雲耀一拳。

「干嘛護著她,你媳婦啊……」李雲耀朝李夢軒伸了伸舌頭,做個鬼臉,也往前跑去。

「你這家伙,胡說什麼啊?」李夢軒搖搖頭,大踏步趕了過去。

李夢軒走到家,看見母親孫素雲正追趕一只小公雞,忙走上前去幫忙。一邊問道︰「媽媽,抓雞干嘛啊?」

「你姥爺來啦!」

「姥爺?」李夢軒猛地一伸手,抓住了那只精疲力盡,可憐巴巴地被堵在一堆柴火角落里的小公雞。他把公雞交給孫素雲,公雞還叫著,使勁瞪著腿掙扎著。李夢軒忙跑進屋里,一眼看見滿臉是笑的外祖父孫黃賢正樂呵呵地看著他,父親李天豪正忙著為孫黃賢倒茶水。

「姥爺,您來啦?!」李夢軒恭敬地打著招呼。

「是啊,我給你們送些糧食。另外,你姥娘,想你母親了。想讓她去住幾天。也幫忙做些衣服,被子。」

「我也想去!」李夢軒怯怯地看了一眼李天豪。

「過幾天你再去吧,還得上學呢。」李天豪堅決地說。

「過幾天要來也行。你大舅在我們那教學,也可以在那上幾天。你把這邊處理好,給老師請好假。」

「好吧。」李夢軒答應著。忽然听到院子里公雞在叫,知道母親正在殺雞,忙跑去幫忙。

「夢軒,拿個碗來。」孫素雲喊道。

李夢軒忙從廚房拿了一個瓷碗,向孫素雲走去。孫素雲在院子里的水井旁站著。小公雞被綁著雙腿掙扎著。農家院子里,現在都自己打了一眼小井,用小塑料管子伸到水層,用一個貼條做成的火塞往外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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