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黃土地 38 背著一個筍瓜走親戚

作者 ︰ 月芽雨

李夢軒把碗遞給孫素雲,孫素雲接過隨手放在地上。然後,拿起小公雞,把小公雞的頭顱折向後面用手指按住嘴部,顯露出彎曲的喉部。把喉部的雞毛用另只手拔干淨,孫素雲拿起菜刀來,狠狠一劃,雞的血液就從傷口處流進地上的碗里。雞血鮮紅,泛著一些泡沫。血液流盡啦,雞的掙扎也快到了盡頭。猛地,孫素雲把奄奄一息的雞扔在地上。小公雞最後使勁蹬了蹬腿,就一命嗚呼啦。把死掉的公雞,放在早已燒開的水里燙一會。燙過的雞毛,很容易拔干淨,包括細小的絨毛。經過一番仔細勞作後,褪了毛的小公雞,白花花的。用鋒利的刀,再開膛破肚,把里面的雞雜碎取出,收拾干淨,一只雞才算收拾完畢。孫素雲,把整只雞切成塊,先炒一下,再在鍋里放些水炖。然後放些辣椒,白菜,粉條等,十分美味。這是孫黃賢來啦,才隆重招待一下。一般殺個小雞,真不舍得啊。

菜也好了,李天豪又打了些散酒,放在酒壺里,慢慢細喝。喝的臉都紅紅的。李夢軒他們都圍在旁邊啃雞骨頭,嘴咂吧著,津津有味。

孫黃賢慈愛地微笑著,露出一嘴黃乎乎的牙齒︰「你們要好好學習,將來吃國糧,拿工資。」吃國糧,拿工資,當時是農村人的最高要求和理想。李夢軒他們都樂呵呵地應承著。飯後,孫素雲就跟孫黃賢回了娘家。

過了幾天,李夢軒就想去孫家集去看姥爺姥娘。李天豪同意了,就從院子里摘了一個大筍瓜,五六斤重的樣子,讓李夢軒帶去。問︰「你能拿的動嗎?」

李夢軒勇敢地回答︰「沒事,我能拿得動。」想著能見到外祖父母和母親,李夢軒渾身是勁,躍躍欲試。孫家集離關帝廟大約九里,沒有交通工具,全是步行啊,可李夢軒一點也不怕。李天豪就拿出一個大布袋,把筍瓜放里面,讓李夢軒背著走。李夢軒就告別家里人,背起大筍瓜,出發了。沉重的筍瓜,壓著他瘦小的身軀,搖搖晃晃,但很堅定地往前走去。李夢軒從小就有股好勝不服輸的勁頭。但俗話說,遠路無輕重,過了侯店鎮,李夢軒就有些緊持不住了,袋子把他的肩膀壓得鮮紅鮮紅的,疼痛難耐,汗珠子把衣服都濕透了。他咬咬牙,掙扎著前行。走一段路,就把布袋放在地上休息一會,繼續前行。孫家集越走越近,休息的頻率也越來越高,總之,越來越近了。好在是個陰天,還有些涼風,天氣不太熱。路邊的行人,紛紛駐足微笑著看著這個孩子,吃力地背著大袋子笨拙的走著。

李夢軒抹了把汗,令他驚喜的是,孫家集到了。他渾身一震,快步走進莊里。終于,腳步蹣跚地走進姥爺姥娘的院子里,看見母親孫素雲和姥娘李蘊如和小姨孫素艷在做被子。他們看到小臉通紅,汗流浹背的李夢軒時,都驚呆了。李蘊如大步走上前去,接過大筍瓜放在地上,嗔怪的對孫素雲說︰「你看把孩子累的。天豪也真是,干嘛讓孩子拿這麼沉的東西。累壞了咋辦?」

李夢軒看到這些親人,心里樂開了花︰「姥娘,一點也不累。我慢慢就走過來了。」

孫素雲也心疼的不得了。忙拿毛巾,給李夢軒擦汗。

李夢軒感到很幸福,幸福的心里其樂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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