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黃土地 48 可憐的小白兔

作者 ︰ 月芽雨

不知怎地,最近學校不讓上文化課了,都要搞勞動。每個學生,都扛起了糞箕子,四處去尋找大糞,或者動物的糞便,最後一周的糞便量還要比賽。李天武很能干,幾次都得勞動比賽第一。弄得村里和學校都羨慕他們叔佷兩個。李夢軒是學校文化課第一,一個大家庭,雙第一。交到學校的糞便,都倒在學校後面的空地晾曬,最後撒在學校的田地里。周圍的空氣,臭烘烘的,蒼蠅滿天飛,令人作嘔。這就是學校嗎?不過當時沒人敢微詞,臭髒是勞動人民的本色。不怕臭,不怕髒,熱愛勞動,才是勞動人民的後代。

第二天中午,同學們又都集合起來,去幫衛莊二隊去整平土地。生產隊牛少,幾個同學輪流著,用繩子拉犁子,拉耙子。好在天有些陰,不是太熱,還有些風。就這,同學們都累的臉紅紅的,汗水把衣服都濕透了。女學生們,薄薄的衣服水濕水濕地貼在身上,凹凸起伏,很不雅觀。弄得女同學老是扯自己的衣服。不過大家人多熱鬧,又說又笑,那時的人,也很純真,沒什麼壞心思。

「吃飯了!吃飯了!」遠處有人喊叫。生產隊給送來了午飯。熱氣騰騰的小米疙瘩湯。田地里一片歡呼。學生們紛紛走向底邊樹蔭里,累了一上午,非常饑餓,都狼吞虎咽起來。生產隊飯準備的很足,每個學生都吃兩三碗。

放暑假了,班里把養的兔子分散飼養。關帝廟村五個同學分到兩只,因為李夢軒和李天武在一個班,村里的同學們決定把兔子放在李天武家,其他同學不定期送飼料。李夢軒和李天武喜滋滋地把兔子抱到家,很是喜歡。他們暗想,要是在假期里,生幾個小兔,就太好了。他們用地瓜干,喂養。到地里去拔青草,槐樹葉,大豆葉,白菜葉……,只要看到兔子喜歡吃,他們都想法去弄。真是精心照料,無微不至。

這天剛吃過早飯,李天武匆匆跑來︰「夢軒,那只大兔子一直在往窩里餃草,還在自己身上撕扯兔毛。是不是想生小兔了。」

「啊,真的?以前咋沒注意那兔子懷崽啊。走,去看看。」

李夢軒也沒穿上衣,赤著上身,就跑了過去。他一眼就看到陳曉紅在池塘邊吃飯,忙用驚喜的語氣喊道︰「曉紅,走去看看。那只兔子,想生小兔了。」

陳曉紅一听,把碗丟給母親黃麗萍,就匆忙地跟去看熱鬧。

果然,那兔子有些點反常,在整理自己的窩。李夢軒和李天武把兔子放在堂屋桌子下面了,用一個沒有底的條編的箱子圍著。堂屋的地面都是泥土,兔子在里面掏了一個大洞。現在,它正悉心地整理著,這符合產仔的現象啊。李甘泰也圍過來看看,點點頭肯定地說︰「是想產仔了!」

「啊……」李夢軒幾個都歡呼起來。大家的心血都沒有白費。

到了正午時間,小白兔已產下三只可愛的小兔崽了。小兔崽非常小,比成人的大拇指大些,紅潤的皮膚,嬌女敕可愛,彈指可破。小眼楮眯著,熟睡的樣子。有時「吱吱」地叫著,蠕動著,尋找著母乳,一旦餃住就貪婪地吮吸著。過了一天,小兔都長出白毛了。短短的白毛,還像撒的一些鹽粒子。慢慢地越長越大,睜開眼了,在四周艱難地爬動。過幾天,就會輕松地行走啦。小動物真奇妙。過了十幾天,三只可愛的小白兔崽可以吃青草了。潔白的毛,紅紅的眼楮,長長的耳朵,十分討人喜愛。

不過到了近一月的時候,一只小兔,忽然懶洋洋的,不吃草了。眼楮眯著,很痛苦的樣子。李夢軒忙和李天武抱著去侯店鎮的人民公社獸醫站去看治。獸醫站在公社的西邊,一個小院子,十幾間平房。一個高個子,穿著白大褂,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接待了他們︰「吆,這是急性黃尿病。這只小兔不行啦,救不活了。小兔崽生下後,要打預防針,否則,很容易得黃尿病。得了黃尿病,小兔就很難存活。」

李夢軒听得心驚肉跳,一把抓住那獸醫︰「醫生,求求你,救救這小兔吧,這小兔太可憐了!我們精心喂養這麼久了……」

「我打一針試試吧,可是沒大的把握啊!」說著,那醫生給打了一針。他又問︰「家里還有小兔嗎?」

「還有兩只。」

「抓緊抱來打針。」

「好啊,我們這就回家去抱。這小兔能活嗎?」李夢軒手里抱著軟綿綿的小兔,眼淚都想出來。

醫生不忍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回去喂些稀粥,只要吃食,就能挺過來。別難過,抓緊把那兩只小兔抱來打針。注意,搞飼養,衛生防病很重要。」

李夢軒感到很後悔,沒有學習這方面的知識。看來,干什麼事,光有熱情,沒有學問,也很難成功。這件事,給了他很深教育,他也認識到了科學文化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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