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黃土地 53 雨中心聲

作者 ︰ 月芽雨

「蘊如,吃飯了!」遠處傳來劉志文老師的聲音。「哦,陳曉紅還沒回家啊?你們在干什麼啊?快回家,天陰了,想下大雨!」

「知道了,劉老師!」

劉蘊如慌忙把一封折疊好的信遞給陳曉紅︰「你可不能偷看啊。」

「你放心吧。」陳曉紅接過信,放在口袋里,匆忙告別劉蘊如,回家走。「這個劉蘊如,信里都寫些什麼啊?」強烈的好奇心。使陳曉紅掏出信來,真想撕開看看。「不行,答應別人的事,要履行諾言。」她又小心翼翼地放起來,用手按按口袋,慌忙向家走去。

天果然陰了,西面天空黑壓壓的黑雲滾滾而來,黑的嚇人。黑雲前哨是黃乎乎的風,樹梢都彎曲著,無力的掙扎著。陳曉紅快步跑起來。一股強烈的風猛地吹過她,她不由打一個寒戰,呼吸也短促起來。地里的莊稼,在呼嘯的風中,都倒向地面;一些樹葉輕飄的東西,在天空翻卷。猛然,一道閃電撕破長空,一聲炸雷震耳欲聾,接著豆大的雨點傾瀉向大地。「嘩……」陳曉紅渾身濕透啦。大風把她吹得東倒西歪。書包,頭發,衣服飄蕩著。她艱難地在雨中行走。天空黑了許多,也低了很多。不遠處,是一個生產隊抽水的機井屋,她快步跑進去。陳曉紅全身濕透,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頭上,渾身往下流水,像個落湯雞。陳曉紅渾身瑟瑟發抖,有點恐慌。廣闊的田野,沒有一個人影,只有雨聲,鋪天蓋地。陳曉紅這時候,感到人的渺小和無奈。不知怎地,她想到了李夢軒。要是李夢軒在有多好啊。剛想到他,就恍惚听到遠方有人大聲喊她的名字︰「陳曉紅。陳曉紅……」

她使勁晃晃頭,靜心听,果然有人喊她,是李夢軒。她喜出望外,淚水滿面,忙大聲應道︰「夢軒,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好啊!曉紅,你在機井房嗎?」

「是啊。」又一道閃電和一聲炸雷,陳曉紅身子抖了一下。不知怎地,感到很恐懼︰「夢軒,快來,我好怕啊!」

「別怕。曉紅,我來了。」李夢軒頭戴斗笠,身穿雨衣,赤著腳跑了進來。

陳曉紅一見李夢軒,一下撲進他的懷里︰「夢軒,我害怕!你咋來了?」

「別怕,我看天要下大雨,忙趕來接你。」李夢軒又月兌下外套,給陳曉紅披上,又心疼地把陳曉紅緊緊摟在懷里。又用手掌,揩拭陳曉紅頭上的雨水。

慢慢地,陳曉紅不怕又不冷了,在李夢軒的懷抱里,她感覺很安全也很溫暖。

「劉蘊如找你干嘛了?把你淋成這樣?」

「啊?她讓我給你一封信。」陳曉紅忽然想起信來了。忙從口袋把信掏出來。「啊?!」結果掏出一把濕漉漉的紙末。那時的紙張很差,雨水一泡,就碎了。

「什麼信?」

「不知道,說是喜歡你。」陳曉紅有些醋意酸酸的說。

李夢軒雖然很是害羞,不過,听說有姑娘喜歡自己,還是很開心的。但他嘴里說︰「什麼呀,瞎胡說。我只喜歡你一個人啊。」

「真的?」陳曉紅眼楮閃過一道光亮,比當時的閃電還耀眼。她暖洋洋地靠在李夢軒身上,什麼都不願想。只希望能永遠這麼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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